城樓下士兵的叫囂聲已經(jīng)怒罵挑釁,“烏龜王八,臉都不敢露出來?!背菢窍碌氖勘逄么笮?。
“龜孫子,是不是頭上頂著一頂綠帽呀!”
“臨瀾國的人都是孬種!”
“......”
城樓上除了楚林楚毅二人,都是氣血方剛的年輕人,那經(jīng)得起這般辱罵,實在是憋不住了。
眾人頻頻望向蔣青,期望蔣青早點讓他們出戰(zhàn)。
又過了一會兒,蔣青見敵軍的攻城軍械都搬到城樓底下,他們再隱藏下去已經(jīng)毫無意義。
蔣青一揮手,子墨立即站起身,張弓搭箭毫不猶豫的朝正在叫罵的士兵射出去。
“???!”正叫得起勁的鐘離士兵被身邊的人拉了一把,箭矢正好貼著他的耳朵飛了過去。
子墨有些遺憾的嘖了一聲,“這手氣也太欠了一點?!?p> 城樓上的廬山真面目一揭開,歐陽彥洪震驚不已,為何?為何是幾十個蟊賊搶奪了碎雨關(guān)?
鐘離的正規(guī)軍連幾十個蟊賊都對付不了?
至于歐陽彥洪為何篤定蔣青他們是蟊賊,那是經(jīng)過仔細(xì)觀察,從而推斷出來的。
如果是臨瀾國軍隊奪回碎雨關(guān),此時就不會只有稀稀落落的幾十個人站在城樓上,還有更重要的一點,他們的服飾沒有統(tǒng)一。
國家軍隊或私家軍,再或者江湖組織都會統(tǒng)一著裝,只有無組織無紀(jì)律到處亂竄的蟊賊,才會不注重著裝,統(tǒng)一服飾習(xí)慣。
還有一點更可氣的,這些身上穿的鎧甲是他們鐘離士兵的。
城樓上幾十個人的外形十分符合蟊賊的形象,臟,亂,吊兒郎當(dāng),精氣神萎靡。
哪兒有一點正規(guī)軍隊的士兵行軍打仗的素質(zhì)!
歐陽彥洪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的兵馬,列陣嚴(yán)謹(jǐn)整齊,氣勢森然,這才是軍隊士兵應(yīng)有的樣子。
唉,都想到哪兒去了,歐陽彥洪恍然回神。
這時候應(yīng)該下令士兵撞擊城門,重新將碎雨關(guān)奪回來?。?p> 碎雨關(guān)失守這件事情雖說來得突兀,但已經(jīng)在碎雨關(guān)城樓下的歐陽彥洪,不可能不作為就打道回府。
鐘離還有幾十萬大軍在碎雨關(guān)背后,如不將碎雨關(guān)奪回來,大軍不就孤立無援,糧草補給都得不到。
最后不得全軍覆滅。
再說了,他歐陽彥可是鐘離國大名鼎鼎的大將軍,不戰(zhàn)而退,可是會毀了他的一世英名。
歐陽彥洪大手一揮,震天一吼:“攻城!”
咚咚咚,震天的戰(zhàn)鼓聲響起,軍隊開始攻城。
歐陽彥洪顯然想速戰(zhàn)速決,以閃電的速度在臨瀾援軍還沒到來之前拿下碎雨關(guān)。
碎雨關(guān)地勢險峻,易守難攻,四面環(huán)山,在不需要計較實力的情況下,從正面攻城最容易。
所以即使碎雨關(guān)看起來只有幾十個人在防守,歐陽彥洪也沒有絲毫留情。
歐陽彥洪的幾萬大軍自然不會懼怕碎雨關(guān)的幾十個人的兵力,這根本就是一場毫無懸念的碾壓。
然而,事情似乎超出了歐陽彥洪的預(yù)想。
歐陽彥洪眼珠瞪得跟銅鈴似的,忍俊不禁,他怎么就輕易斷定這些人是蟊賊呢?
真是大大的失誤!老眼昏花??!
他們這些人個個身懷絕技,還有幾個明顯是武功高手。
看著好不容易攀上城樓的士兵,像下豆子一樣從高空掉在地上,就這樣一命嗚呼。
歐陽彥洪臉色漆黑,陰沉凜冽的氣息,如同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血腥味一樣,讓人恐懼。
城樓上,楚毅猶如閑庭信步,雙手揮舞著兵器,手中的兩柄兵器還是先前從地上撿來的,應(yīng)該是鐘離士兵的吧。
“師兄,我們這樣大開殺戒,死后會不會去不了極樂世界???”
楚毅口中擔(dān)心死后去不了極樂世界,雙手卻一直沒有停歇下來,左右開弓,一個個鐘離士兵慘死在他的兵刃之下。
“閉嘴!能不能用心點!”多難得的一次機(jī)會,可以明目張膽,痛痛快快的殺人。
楚林的這一吼是用了內(nèi)勁的,旁邊一名剛從云梯爬上城樓的鐘離士兵,猝不及防一個趔趄重心不穩(wěn),直接從城樓上跌落了下去。
子墨看見這一幕不禁唏噓,蔣公子的師父才是真真正正的高手,隨意吼上一句都能殺死一名敵軍。
自嘆不如,他這一輩子是騎馬都追趕不上!
想起自家公子千叮嚀萬囑咐,要他堅守在蔣青身邊,替蔣青挨刀子,替蔣青擋住一切危險。
還惡狠狠地說道,沒完成任務(wù),就要他好看。
當(dāng)時,他只想跟公子說,他已經(jīng)夠好看了,不能再好看,再好看不就要越過公子了嗎?
事實證明公子確實是想多了,擔(dān)心有點過頭。
一路走來,他謹(jǐn)遵公子的吩咐,緊緊跟隨在蔣青身邊,時刻準(zhǔn)備著替蔣青擋住未知的一切危險。
在山林中的那一段路程咋就不說了,說起來都是一把傷心后悔淚,姥姥的臉都給丟盡。
就說說眼前,方才看到有一人帶著猙獰的表情一刀向蔣青刺過來。
他驚呼一聲,甩開一個敵軍急速撲了過去,卻見那人猙獰的臉上帶著錯愕的表情仰身跌落了下去。
槍頭緊貼著他的胸膛而過,他差點就命喪在鋒利的槍頭之下。
“你在干嗎?不知道這樣突兀的跑過來很危險嗎?”蔣青怒斥,要不是他反應(yīng)快,子墨這會兒就會如同剛剛摔下去的敵軍一樣。
不死也得殘!
“屬~下,屬~下,”是想沖過去替你擋刀子,子墨無法理直氣壯地將自己的理由說出口。
他覺得自己自從到蔣青身邊之后就變成了一個累贅!
超級大的一個累贅!
“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子墨會不顧一切的跑過來救他,還不是沈天離對他下了令。
現(xiàn)在這種浴血廝殺的時刻,蔣青本不希望子墨還要分出心神來保護(hù)他。
幾名弓箭手做了最大程度的攔截,然而對方的人數(shù)實在是太多了,一個士兵倒下,便立刻會有新的士兵蔣云梯抓起來。
而與此同時,鐘離大軍的投石機(jī)也對城墻上的弓箭手展開了可怕的遠(yuǎn)程攻擊。
敵軍的攻擊越發(fā)猛烈起來。
城下巨大的圓木樁正在撞擊城門,就連整個城墻都仿佛在沉重的咚咚聲中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