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情深”
這幾日,梅苑的珍饈與補品從未斷過,桃萬湖終是坐不住了,將桃傾傾叫了過去,大抵是些別壞了規(guī)矩,長幼有序的教訓,桃傾傾向來乖順,至少這桃府的人都是有目共睹的。
而桃傾傾也明白了桃萬湖的意思,若是要婚配,自然是從桃莘玉開始,桃朝君孩兒都已滿周歲了。
:“女兒明白?!?p> 桃萬湖也著實為難,末了,悠悠說道:“傾兒,你二姐姐長你一歲,如今卻還未婚配,你與慕余王爺還是別再往來的好?!?p> 桃傾傾心底冷笑,面上卻不露聲色,反而很是惶恐的低下了身子:“父親明鑒,我從未與六王爺有過往來,也僅僅只是游湖那日的一面之緣,他遣車送了我回來,可那日也是因為母親的疏忽,我才沒有馬車的呀,六王爺也只是憐惜我罷了,這兩天的名貴補品也僅僅是瞧著父親與大哥哥的面,請父親明鑒?!边@番言語一出,桃萬湖也沒了聲響,畢竟確實有道理,自己借題發(fā)揮教導女兒。
可是作為父親的威嚴是不能輸?shù)?“沒有便是好的,我也是為著桃家的長遠著想,你這幾日若是無事,便到你二姐姐院中走動走動,你們兩姐妹素來便不親厚,作為父親,心里有些難過?!?p> 桃傾傾恭敬的應下,說去便去,直直的往承歡苑去,這承歡苑相比于桃傾傾母女的梅苑,大了一倍不止,一條巷弄兩旁,都種滿了桃莘玉喜歡的薔薇,那些品種無一不稀奇。
桃莘玉似乎知道桃傾傾要來似的,就等在院門處,夕陽的余暉尚在,但天幕也是暗下來了,她一襲淺綠長衫,梳了個最新潮的發(fā)式,倚門而立,眉間籠著淡淡的思慮,紅唇微張,挺拔的鼻梁襯得有幾分英氣,美得不可方物,遠遠看到桃傾傾便從門上脫離開,過來迎:“三妹從那兒來?”
桃傾傾也笑得花:“方從父親那邊過來,二姐姐可吃過飯了?”
:“還沒吃呢,就在等三妹,翠珠,你去吩咐小廚房將飯菜熱熱。”挽著桃傾傾進門,承歡苑桃傾傾是真不常來,每次來只覺得華麗璀璨,且一日比一日精致。
進門來兩邊都是雕珠畫翠的壁畫,中間鋪著的是金沙彩玉石,在夕陽的映襯下,閃閃放光,光進門便比桃府的門面紫東閣更典雅高貴。
:“二姐姐這個石頭可是珍貴異常呢,竟不太像我們中原的。”
桃莘玉巧笑倩兮:“三妹好眼力,這是舅舅從邊塞帶來的,我瞧他鋪的地好看,便央求舅舅送了我一些。”再仔細看那些金沙彩玉石時,發(fā)現(xiàn)鑲嵌更多的是鵝卵石。
邊氏一族也是大家,邊氏的大哥邊許國是鎮(zhèn)西大將軍,那是一個很正直的舅舅,每次來時,給桃莘玉備的東西,總會給桃傾傾也備一份,還會因為桃莘玉用嫡庶有別的規(guī)矩來教訓桃傾傾時出言制止,已是讓桃傾傾心存感激了。
桃傾傾知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她遲遲不敢動筷,咕咚咕咚喝了好幾碗茶,桃莘玉也沒吃兩口便沒了胃口,終是引入了正題:“三妹,祖母近來可好?”清風堂是不允許邊氏母女踏入的,桃朝君也不常去,去了也見不到兩位老祖宗的好臉色。
桃傾傾心下意會:“祖母很是硬朗,二姐姐可是忘了,前兩日還與我們一同去游湖了。”提及游湖,兩人心思各異,桃莘玉有些心急了:“祖母素來與皇后娘娘交好,可否知道太子妃定了那家?”
桃傾傾掩唇輕笑:“二姐姐莫還不知道?京都都傳遍了,相府小姐呀?!?p> 桃莘玉不死心:“三妹消息才不靈通吧,相府小姐游湖回去便更病了,直直下不來床了呢。”
桃傾傾沒再笑:“有這等子事?”
桃傾傾看著意氣風發(fā)的桃莘玉,正如桃萬湖所說,二人著實不親厚,她實在沒有適當?shù)难哉Z繼續(xù)這個話題。
桃莘玉樂此不疲:“我瞧著這婚事還沒挑明,定然不會作數(shù)了?!?p> 桃傾傾只能尋由離開:“二姐姐院中的飯菜果真好吃,現(xiàn)在夜色也深了,我姨娘還在病中,我得回了?!?p> 桃莘玉慌忙拉住:“什么?病了?嚴重嗎?翠珠,你替我穿衣,我們過去探望探望。”
桃傾傾躲避不及,只得愣愣等著。
桃莘玉也是利落,不多時便出來了,翠珠抱著一個紅色的匣子,多半是補品藥丸一類的。
兩姐妹并排走著,時不時搭兩句無關(guān)痛癢的話,好不容易到了梅苑,卻也沒寒暄兩句,桃莘玉倒是留了下來,還非得和桃傾傾擠一張床。
桃傾傾翻來覆去沒有睡著,想來桃莘玉也是如此,這些年二人雖沒有過正面沖突,但關(guān)系確然好不到睡同一張床。
未至卯時,桃傾傾早早的下了床,桃莘玉也跟著下了床:“三妹可真是早?!?p> 桃傾傾也懶得轉(zhuǎn)彎子了:“得去祖母院中立早,早些起身,也好澆澆院中的那幾株花?!边@是桃傾傾與桃莘玉說話最真誠的一句了。
桃莘玉忽而沒了倦意:“我也許久未去清風堂立早了,今日可真是趕巧,便同三妹一道去探望祖母吧?!?p> 桃傾傾醍醐灌頂,原來桃莘玉的目的是見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