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氏的打算
桃傾傾最先發(fā)現(xiàn)茴湘的異常,就慌忙找了桃老太太,也沒想到茴湘會如此護(hù)主。
當(dāng)夜的梧桐苑,三個神志不清的人。
夏喜被打得血肉模糊,終于供出了邊氏兄妹給那小丫鬟服用了惹意牽裙散,許是不小心沾了些在裙帶間,落進(jìn)了酒杯里,不知邊舅老爺服了什么。
桃萬湖一巴掌扇在神志不清的邊氏臉上,邊氏似乎沒有痛覺,還動手想去解已經(jīng)不整的衣衫。
“把他們?nèi)壠饋?。”桃萬湖強忍著怒氣。
看著五花大綁的三人,桃萬湖掄起桌上的茶壺,猛地往幾人臉上倒。
寅時已至,邊氏終于轉(zhuǎn)醒,看著當(dāng)下的處境,只覺得難堪。
“老爺,我——”她也不知要怎么解釋,幾個家丁將梧桐苑堵了起來,連狗洞也沒放過。
聽到邊氏的聲音,桃萬湖閉著的眼睛終于睜開了,語氣平和道:“我要休了你。”
“你敢!”
桃萬湖表情也很猙獰:“我敢,岳上大人和大舅哥是最重兒女德行的,早就說過要把二舅哥打出門去,如今又在我們家鬧了這等子事。”
呼了一口氣,桃萬湖接著說:“加之你這幾年善妒姨娘,刻薄庶女的名聲在外,我有何不敢?”
“我善妒姨娘?蘇氏那個賤人是怎么出去的,你比誰都清楚。”
這邊正僵持著,清風(fēng)堂也未得好眠,一點消息也探聽不到。
桃傾傾終歸年輕,有些沉不住氣“祖母,若真鬧起來,要不去勸勸?”
“不用上趕著去,他們夫婦兩人同氣連枝,鬧不開,我們等著就是,過會兒會有人來請的,茴湘你去,把外面的燈都滅了?!?p> 茴湘此時已經(jīng)恭敬的站到桃傾傾身后了,聞言急著去滅燈。
桃傾傾看著閉目養(yǎng)神的桃老太太,仔細(xì)想想,她也只是個母親罷了。
再說梧桐苑這邊,桃莘玉來了幾次都沒得進(jìn)門,只聽說父親在梧桐苑發(fā)了火,只得去清風(fēng)堂外跪著央求桃老太太。
“祖母,求求您去勸勸父親吧,母親不過就是多喝了兩杯,,別關(guān)著母親?!?p> 楊媽媽最先出去,苛責(zé)了桃莘玉一番:“二小姐越來越?jīng)]規(guī)矩了,老爺與夫人好好去的梧桐苑,當(dāng)下正是休息的時候,什么關(guān)不關(guān)的?”
桃莘玉如熱鍋上的螞蟻:“楊媽媽,求祖母去看看吧。”
“老夫人還歇著呢,二小姐你先回去吧,父母的事你還是別管了。”
桃莘玉終于一瘸一拐的離開了清風(fēng)堂。
天幕還沒完全打開,桃萬湖身旁的戚佟來了清風(fēng)堂請?zhí)依咸?,足足請了半個時辰。
桃老太太安撫桃傾傾先躲著,撇清梅苑的關(guān)系,畢竟也不是什么光彩事。
老太太到了清風(fēng)堂,桃萬湖已經(jīng)換好了朝服。
桃老太太問他:“你這是打算怎么辦?去朝堂告他嗎?”
桃萬湖動作頓了頓:“兒子不敢,全憑母親做主?!?p> 已清醒的邊天甫罵罵咧咧:“桃萬湖你個混蛋敢綁我,我讓我大哥來砍了你你信不信?”
桃萬湖罔若未聞,反倒是邊氏叫他:“二哥你少說兩句,這本就是你錯了。”
邊天甫不以為然:“我何錯之有?都是些簽了身契的賤奴,我也算半個主子了,碰一碰又怎么了?何必小題大做?”
桃萬湖對著老太太:“母親你也聽見這潑皮怎么說了?!?p> 又對著邊天甫:“邊天甫,你要臉嗎?那也是我家的奴仆,你從外面逼著簽了身契的,也是丟在了我家,莫說你是被岳父與大舅哥趕出去的,即便你沒被趕出去,穢亂親妹妹家的宅子,說出去丟不丟人?”
邊天甫那顧這些:“桃萬湖,你好好想想,若是沒有我邊家,能有你的今日嗎?即使我被趕出來,我也是邊家的人?!?p> 他說的也在理,桃萬湖一時怔住了,邊氏順勢開口:“老爺你的事也不少吧,與我邊家同氣連枝,靠我兄長的干的那些齷齪事我兄長還不知道吧?”
“你威脅我?”桃萬湖立癡癡的站著。
觀望了半晌,桃老太太終于開口了:“都是一家人,何必鬧得魚死網(wǎng)破,這事終歸是邊天甫鬧的,依我看,就讓他立下字據(jù),以后再不來桃府,這些破了身的丫頭,想做姨娘就抬去,不想的,給點銀兩,在府中好好干,這事就算結(jié)了。”
邊天甫也知道,不管是鬧到邊許國還是官府去他都是理虧,沒由得松了口:“妹夫,我贊成啊。”
桃萬湖也松了口,畢竟為了幾個奴仆也不值當(dāng):“那就這樣辦吧?!?p> 邊氏這時繩子解開,松泛了些,屋子里也只有幾人,開口說道:“我大哥哥身體已大不如前,可邊家總還是要有人撐著的。”
邊天甫滿臉堆著惡心的笑,他身上的肥肉已經(jīng)快要包裹不住了:“大哥征戰(zhàn)沙場多年,新傷舊傷疊加,我那幾個侄兒又還年幼?!?p> 如此明白的暗示,桃萬湖看向邊氏的神情帶著些疏遠(yuǎn)與陌生:“所以你覺得邊天甫比我可靠是嗎?”
邊氏沒做聲。
桃萬湖也不再追問,朝著桃老太太做了個揖“這里就勞煩母親打理了。”然后就出門上朝去了。
桃老太太看著一地狼藉,還有摔碎的瓷器,想也知道桃萬湖的怒火。
無奈的嘆了口氣:“叫人進(jìn)來打掃收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