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選
桃傾傾端著酒壺出來,挨個敬酒,千氏因著丈夫孩子,滿面愁容,本也無心應酬,可老祖宗們不來,自己作為長媳推脫不得。
看著桃傾傾出來,邊天甫最先說道:“這傾傾越來越有她姨娘的韻味了?!?p> 登徒孟浪之詞,千氏也覺臉紅:“老二,注意你的言語?!?p> 邊天甫覺著委屈:“我也沒說錯??!”
桃老太太咳嗽了好幾聲,桃萬湖才意會:“來,大嫂,二哥,妹夫敬你們一杯?!?p> 眾人舉起了酒杯,一個小型的家宴,除了兩位姨娘沒上桌,桃家三兄妹也上了桌。
桃傾傾逮了個空,問邊天甫道:“二舅舅這身衣衫的料子是番邦進貢的水月緞吧,一年只有一匹呢?!?p> 虛榮心作祟,邊天甫大肆夸耀著,還起來轉了個圈,給大家欣賞。
他轉了一圈之后,桃傾傾突然搖了搖頭:“可惜可惜??!”
桃萬湖出聲制止:“傾傾,莫胡說?!?p> 千氏也打圓場:“沒事,都是自家人,也難得能與孩子們同桌吃飯?!?p> 邊天甫感覺受到了挑釁,咄咄逼人道:“你說,那里可惜?怎么可惜了?”
桃傾傾一臉的無辜:“二舅舅,你的袖口破了一塊。”
邊天甫突然躲躲藏藏:“確實,可惜可惜?!?p> “這么珍貴的衣裳,二舅舅也太不小心了吧。”
那雙清澈的眼眸像極了蘇翩然,將邊天甫嚇得一屁股坐下:“不過一件衣裳而已?!?p> 這時千氏也說:“說起這事,母親也一直問,老二你的那塊腰掛究竟落在何處了?!?p> “不過一塊破銀子,掉了就是掉了唄,那老東西還真當塊寶了?”
桃老太太連連擺頭:“我老婆子吃飽了,你們自便,傾兒,走,扶我回去吧。”
桃傾傾也跟上桃老太太。留下一桌錯愕。
“你又何必鬧這一出?有什么意義?”桃老太太責罵道。
桃傾傾不言,氣得桃老太太狠狠跺了幾下拐杖:“你不說就沒事了嗎?我常提醒你謹言慎行,謹言慎行,那邊天甫就不是個善茬,我早說過不許他再進桃府,三番五次破我的規(guī)矩。”
到了清風堂,桃老太太直接將桃傾傾拒之門外了。
翎兒也揪心:“小姐?!卑饲а匀f語。
桃傾傾轉身回了梅苑:“走吧,回梅苑拿些禮物,去滿春亭和落櫻臺?!?p> 這次,桃傾傾帶上了儷蘭,郭櫻兒正在吃飯,瞧著桃傾傾進來,趕忙過來迎。
“三小姐怎么過來了?”
桃傾傾將東西放下:“想來恭喜一下郭姨娘拿到對牌鑰匙之喜,沒想打擾你吃飯了?!?p> 郭櫻兒笑得姹紫嫣紅:“怎會打擾,三小姐要不也坐下吃點兒?”
桃傾傾推辭道:“不用了,那我就先不打擾了,改日等郭姨娘有空了我再過來。這壺練城烏莊的茶葉還請郭姨娘收下。”
郭櫻兒也起身挽留:“三小姐再坐會兒吧?!?p> “不了,郭姨娘先忙著吧?!?p> 想來管賬便是如此累的,可姨娘管家這樣的殊榮,累并快樂著。
到陸云春處,也是同樣的茶葉,不同的是,多了一株紅梅,就是陸云春在梅苑瞧上的那株。
陸云春受寵若驚:“三小姐這是做什么?那事不是都過去了嗎?”
“斯人已逝,我也不可能永遠住在梅苑?!?p> 陸云春撫著紅梅:“三小姐放心,我定會好好照顧這株紅梅的?!?p> 儷蘭也將那壺烏莊極品茶葉放在桌子上。
陸云春是個聰慧的,見到紅梅的那一刻便知她有事相求。
特意支開婢子去泡茶:“三小姐有事不妨直說吧,只要我能幫?!?p>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要幾個下人的身契罷了?!?p> 陸云春看向了儷蘭:“我也聽說了,那小丫頭可憐,除了那小丫頭的身契,別的都在?!?p> 陸云春倒是爽快,轉身去翻。
不多時,便將一疊身契遞給了桃傾傾:“既是三小姐要的,那我也備個底,免得老爺問起來?!?p> 幾個下人的身契,本就不是什么大事,桃傾傾點點頭。
再說前院的客人散了之后,桃萬湖忽而不知道該去那里,不知不覺走到了梅苑,那唯一一株紅梅竟不見了。
正遇翎兒,翎兒還未行禮,桃萬湖心上難得的焦灼:“翎兒,這株紅梅呢?”
畢竟是主子,翎兒也很恭敬:“回老爺,前些日子陸姨娘不是瞧上這株紅梅了嗎?小姐今日給她送去呢?!?p> “這丫頭怎么突然想通了?”
“這,翎兒不知?!?p> 桃萬湖走著走著,便走到了蘇氏的房間,想到桃老太太的話,與蘇氏離開時失望的眼神。
捂著心臟連連后退,倚上了桌子前。
沒有例外,他看到那半句詩,眼淚啪嗒就掉下來了。
他自己也驚訝眼上掛著的淚痕,一邊擦拭一邊自言自語道:“今天肯定是喝多了?!?p> 第二日,按理該是桃莘玉進宮的日子,她早早換上了惹眼的衣衫,可宮中遲遲無人來接。
一直等到了暮色初上時,來了個身著太監(jiān)服的內官。
“諸位,別等了,回去吧。”
桃莘玉一肚子的火:“為什么?你是誰???”
那內官尖著聲音:“咱家姓冉,是皇后娘娘身邊的?!?p> 桃莘玉氣呼呼的進了門。
年芷秀挑了個不冷不熱的天氣,央桃傾傾進宮見陛下。
八卦道:“母妃管理著整個后宮,對你家那二姐姐留下了兩句話,想來你二姐姐是出不了門子了?!?p> “年姐姐,什么話呀?威力這么大?!?p> 年芷秀笑著:“一曰她還年幼,二曰注重德性修煉?!?p> 桃莘玉這不甘落后的性子,難保再不出什么幺蛾子。
總之桃老太太的樂開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