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肯原諒我
金月寒一襲藍衣,容貌雖被紫紗遮了八分,但那雙藍色瞳孔的杏眼仿佛會說話一般。
她就站在那里,清冷的氣質(zhì)如謫仙般絕俗,光是如此,就吸引了許多男子的眼光。
與藍袍的慕余并肩站著,畫面說不出的愉悅,桃傾傾轉(zhuǎn)身想走。
卻被慕余叫住:“傾傾,到我這兒來?!?p> 只能硬著頭皮過去。
金月寒不冷不熱的打招呼:“好巧啊,桃姑娘。”
桃傾傾扯動的嘴角不太自然:“金姑娘,好巧?!?p> 這一句之后,再無話語,許是察覺到了尷尬的氣氛,慕余故作驚訝:“我還說介紹傾傾給你認識,你倆原來早就相識了。”
慕余攬過桃傾傾的香肩,似乎在與金月寒劃清界限。
誰料金月寒微微一笑:“月寒還在南域時,南域王就與我說過,桃姑娘是王爺你最要緊的朋友,王爺?shù)呐笥炎匀痪褪窃潞呐笥??!?p> 慕余皺了皺眉頭:“我與金姑娘還未熟絡(luò)到那個地步吧?”
金月寒依舊對答如流:“月寒對鋮國王上交代的事有八成勝算,與王爺你熟絡(luò)親密也是遲早的事?!?p> “那你便該早早進宮,去看診皇后娘娘?!蹦接嗪敛涣羟榈牟鸫┧淖砸詾槭?。
又接著說:“除非你早就去看診過了,束手無策,才會輾轉(zhuǎn)到凌華這個醫(yī)圣之都?!?p> 金月寒拂袖,憤憤的看著慕余,扔下一句:“我這人有個優(yōu)點,便是肯為目的下注,不達目的誓不罷休?!?p> 看著金月寒離去的身影,慕余仔細解釋道:“皇嫂病重,皇兄向各番邦下密旨,尋找大夫,南域送來了金家母女,以聯(lián)姻做為籌碼,但金月寒的母親看了幾日,束手無策。”
“傾傾,你方才要和我說什么?”慕余停頓下來問她。
她深吸了一口氣,還是磕磕巴巴道:“慕余,縱然我曾經(jīng)欺騙過你,游船風(fēng)起的桃紅衣衫,還有老太太一直希望我攀上你這顆大樹,但是這么多年,這么多事,我漸漸認清了自己的內(nèi)心,我想同你在一塊。”
說完這段話,桃傾傾的臉和耳根紅得像火燒云一般,又接著:“我想陪你分擔(dān)肩上的擔(dān)子?!?p> 慕余嘴角玩味道:“你這小胳膊小腿的,還是照顧好自己吧?!?p> 隨即也正兒八經(jīng)的給了答復(fù):“傾傾,你放心,等皇嫂的事解決,我一定會娶你,不論任何代價?!?p> 身后的虛云咳嗽了一聲:“主人,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七王爺?shù)氖?。?p> “你派幾個人去盯著他府上盯著,哦,對了,還有這個金月寒也得盯著,我總覺得她有什么貓膩。”
慕余來了,一出手就將凌華那間最貴的酒樓包了下來,托他的福,桃傾傾一行也得了個舒服的場所。
如此沾光,樓景之卻心事重重。
桃傾傾覺察出來了:“師傅,你為何憂心忡忡的?!?p> 樓景之道:“丫頭,你覺得以你如今的身份地位,能讓這段感情得個好結(jié)果嗎?”
千澤煬也聽到了這段話:“醫(yī)玄爺爺,只要六王爺想,就沒有辦不到的事。”
樓景之嬉笑道:“是嗎?有些身份鴻溝是無法跨越的,縱然你們不是敵對方,可你如今連官宦家的庶女這層身份都沒有了。”
原本柔和的氣氛一下子冷了起來。
“師傅,我做不到,我放不下?!?p> “唉!”樓景之長嘆一口氣,寬宥的摸了摸桃傾傾的頭。
“有時候明知不該拿,而又放不下才是最大的折磨?!?p> 一向恣意灑脫的樓景之也變得傷春悲秋了。
風(fēng)默是七日后找來的,還拖著咳嗽不止的病體。
木夫人推著他的木輪椅,來給樓景之道謝,還說那日情緒太過激動。
風(fēng)默仰視著慕余:“六哥,好久不見?!蹦悄冋娴男θ葑屇痉蛉算渡窳嗽S久。
“七弟,好久不見?!?p> “皇后娘娘的事我母親已經(jīng)同我說過了,待我好些,我們便啟程吧?!?p> 自知攔截?zé)o用,木夫人偷摸抹著淚:“默兒,母親都懂,母親都懂。”
樓景之笑著:“既然此事已告一段落,那我便回練城了,看看下一站去哪里。”
木夫人作揖道:“醫(yī)玄等等,這邊走,我有句話想同你講?!?p> 確定幾人聽不見后,木夫人才緩緩開口:“如云姑娘沒死。”
樓景之瞳孔地震,雙手顫抖著:“你怎么知道?”
“我當(dāng)日正帶默兒離開,她與我們在同一輛馬車上?!?p> 樓景之急急詢問:“那她如今在哪兒?你知道嗎?”
木夫人道:“我約摸著是回了南域,當(dāng)日分別時有幾個南域打扮的人接應(yīng)她。”
“她不肯原諒我,她一定是不肯原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