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住這間
慕余又道:“今日我娶妻之喜,你巴巴的頒了圣旨讓我納妾,以后傾傾如何在這京都女眷中立足?”
可慕瀚貴為一國之君,自然不會收回成命:“我與南域的臉面,還是桃傾傾的臉面,你選一個打吧。”
隨即又憤憤道:“她是與南域王和親的女子,那就當(dāng)是南域王說她殞落了,這茬翻過去了,就說她還帶著個孩子,你貴為鋮國一人之下的睿王,什么樣的女子你得不到?”
“那是我的孩子,我們早在練城辦過婚宴?!?p> “是,外人是不追究,可我不知道嗎?你這幾年四處尋她,一回來就帶著個孩子,今日這臉你自己選吧?!?p> “皇兄,不念別的,你就念她三番五次救我與皇嫂的命吧?!?p> 皇上不言。
聞聲而來的桃傾傾站在轉(zhuǎn)角處,不小心弄動了聲響。
只得站到了明處,忍著性子道:“皇上金安。”
慕余站到了她身側(cè),虛扶著她。
皇上繞過二人,朝外走去。
桃傾傾心中苦澀,慕余害怕她又用逃跑來解決,緊緊拉住她。
桃傾傾寬慰的拍拍他的手:“你放心,我不走,納了吧,我的臉面也無需在京中婦人間充,這世上女子頗為不易,死于口舌是非的不在少數(shù)?!?p> 慕余不肯:“我此生絕不納妾,我?guī)闼奖及?,去練城,去看山,去看水?!?p> 桃傾傾搖搖頭:“納了吧,若她今日這般回去,怕就真的沒有活路了?!?p> 就這樣,娶妻納妾“雙喜臨門”,桃傾傾也徹底淪為了京都婦人的笑柄。
貴婦甲:“一介民女,若不是以子相逼,怎么能坐得上正妻的位置。”
貴婦乙:“可我聽說這睿王妃與睿王情定多年,中間是生了諸多變故才擱置的?!?p> 貴婦丙:“若真情深,咱們睿王又怎會在迎她當(dāng)日納妾?可見都是謠言罷了?!?p> ......
喝過妾室茶,便到安置金月寒的住所了,王府空置的院子很多,可金月寒就是那個都看不上。
非要住在與慕余成事的那一間。
這碗夾生的蒼蠅,桃傾傾終于忍不下去了:“金姨娘非要住這間是嗎?”
金月寒不可一世的點點頭:“對,怎么,王妃不愿意?”
桃傾傾冷哼一聲:“我竟不知你們南域金家的教養(yǎng)如此堪憂?你只是一個姨娘罷了,就該恪守本分,我才是這王府的后院的女主人,我替你張羅安排,你挑三揀四,這一群人陪你耗到了這么晚,再過兩個時辰,天就該亮了,我現(xiàn)在就把話放在這里,這一間不能住,要么乖乖去月荷館,要么你就睡在這院中?!?p> 而后頭也不回的帶著一行女仆離開了。
金月寒嘴角勾起一抹譏笑:“還以為你不會吃醋呢?!?p> 回到新房,慕余還在桌前看兵書。
見桃傾傾回來,忙著過去給她捏肩捶腿:“安置好了?”
桃傾傾萬分憂心:“難安置啊,我總覺得她的目的不是你,似乎別有所圖,你平日小心些?!?p> 可第二日,府上就炸開了鍋,金月寒果真在院中站了一宿,反而讓桃傾傾落人口實。
善妒,不容妾室,還有不理家事,不知如何妥善的安置妾室。
翎兒險些提上了斧頭:“怎有如此心機的女人?!?p> 桃傾傾愜意的喝著茶:“這里是王府,這種心機自然多的是?!?p> “夫人你怎一點都不著急?”
“你且看著便是,無需我們解決?!?p> 聞信而來的是金月寒剛從南域趕來的母親,帶著幾個京都密友,都是有頭有臉的門戶,一進府便嚷嚷著要見主母。
慕余不耐煩的從屋中出來,金月寒依舊一動不動,含情脈脈的看著慕余。
金母剛跨過院子玄關(guān)處的門檻,朝慕余行禮,面上十分得意:“草民問王爺安?!?p> “夫人正在歇息,何事喧嘩?”
這院子與二人的主屋還隔了一道,主屋還在后面的一個院子,可桃傾傾都聽見她嚷嚷了,此刻正躲在進門處觀察形勢。
金母不愧是金家人,替女兒撐腰的氣勢也起來了:“王爺,你既同意納了寒兒,那又怎任由著主母欺負(fù)她?這一站便是一夜,寒兒自幼身子就弱。”
桃傾傾心里想,可不像體弱的樣子。
慕余冷冷的瞟過她:“我夫人欺負(fù)她?連她強行要在我娶妻之日入門,我夫人都未說過半句不是,她性格溫婉,昨夜與你家女兒安置院子,天都亮了才回主屋歇著,哪里苛待她了?如今我夫人還臥病在床呢?!?p> 金母一旁的綠袍婦人也不甘示弱:“可寒兒終究是入了你王府的門啊,縱然主母心中有氣,也不該讓她在院中站一夜,好歹也是王府嫡妻,這點肚量說出去怕不是要笑掉大牙?”
桃傾傾示意翎兒:“扶我進去?!?p> 翎兒意會。
桃傾傾病怏怏的出現(xiàn)在院中。
一行人也不敢不行禮,齊聲:“見過王妃。”
翎兒扶著桃傾傾到廊下坐著,沖方才的綠袍婦人道:“嬸子是御史大人家的主母吧?我不過是個沒有娘家依仗的,又怎敢心中有氣?”
金母見桃傾傾來,又漲了氣焰:“既然不是心中有氣,為何要讓我寒兒站一夜?”
桃傾傾以退為進,咳嗽了幾聲,十足的病態(tài),慕余慌慌來扶住她。
那幾個隨行的婦人也瞧出了端倪,這確實不像個潑辣的主,再看一臉愜意看戲的金月寒,瞬間覺得沒了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