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惜當下
桃傾傾抱著嘉愉,看著慕余緊握住的手,誠摯道:“夫君,我向你道歉,都是我的不是?!?p> 慕余更用力的回握她:“我一直在等的,也是你的這句不是,有情毒或沒情毒,我對你的心都始終如一?!?p> 桃傾傾莞爾一笑,身子的不適又跑了上來。
只感覺五臟六腑都酸痛,肺部最是難受,幾聲咳嗽。
“娘親,金姨娘是壞人,她打嘉愉?!?p> 幸而,嘉愉并未沾染到毒,桃傾傾抱她回了房間。
“嘉愉乖乖,睡覺覺。”
慕余清理完院中的殘局,又同金如云說了幾句。
“此事,還請你轉告南域王,畢竟她是南域的人,我若想做文章,那可不是一星半點就解決得了的,這幾年你們南域藥材也發(fā)展得不錯。”
金如云沒有搭話,但身子微俯,認真的傾聽。
待一切安頓好之后,宮中又來了消息,說是請睿王夫婦進宮面圣。
在馬車上,慕余對桃傾傾說:“人是不是都是這樣?總是將最大的脾氣和猜忌給最親密的人?!?p> 桃傾傾寬慰他:“夫君,莫怕,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p> “嗯,我們攜手共進?!?p> 一切都說開了,也不會再終日惶恐了。
進了宮,皇上與皇后端坐在上方。
皇上開口便是:“你知不知道自己惹了多大的禍?”
慕余答:“惹禍的是南域,不是我,我險些被那毒婦謀殺了,皇兄,你究竟還想不想要這個弟弟?!?p> 慕瀚看了一眼外面打掃的桃莘玉略有所思,桃莘玉此刻安靜的在哪里打掃,平日的瘋癲全然不見。,又看了一眼身邊的年芷秀,年芷秀怎能不知道他的想法,隨即派人將桃莘玉帶了下去。
慕瀚話鋒一緩,向桃傾傾緩緩開口道:“我前幾日聽皇后說那日召見你,是因著桃莘玉叫了幾聲三妹。”
桃傾傾也想起了什么:“我婚后第一日在前廳,看見一個包裹嚴實的女子,身形有幾分像她?!?p> 慕瀚看著慕余:“六弟,你現(xiàn)在得出什么結論了?”
年芷秀替慕瀚將接下來的話說了出來:“你們將她帶回去,這宮里是不能留了,如今北疆收復在望,別在這個當口出什么事才好?!?p> 慕余也放開了話匣:“南域經(jīng)過金月寒這個事,暫時應該不會輕舉妄動,就算真動起武來,我們鋮國的將士也是不怕的。”
桃傾傾道:“夫君,皇上與娘娘怕的并不是打不過,只是戰(zhàn)爭受苦的是黎民百姓、天下蒼生?!?p> 年芷秀細眉緊蹙,贊同道:“傾傾說的對,但大國也應時刻備戰(zhàn),如今的鋮國兵馬糧草還算富足,可近幾年來這藥材實在是匱乏,單指著凌華那幾個小城,其他的大都從南域收購,太過依靠也不是長久之計,還是需得自身富足?!?p> 桃傾傾出主意道:“娘娘,不妨加大國內(nèi)互市,既然富足,那便讓人們多種植藥材,可以派些大夫四處游歷,教授子民一些日常頭疼腦熱的醫(yī)術,辨認藥材,在各地開班授課,每年再由國庫出面收購一批,且不是一舉兩得?!?p> 皇上拍手道:“這主意不錯,就按這主意辦?!?p> 敘話完畢,夫婦倆帶著桃莘玉離開。
可彼時的桃傾傾卻不是念及什么姐妹之情,也并非善心大發(fā)。
她問桃莘玉:“你有什么要自己交代的嗎?”
桃莘玉接著裝傻充愣。
桃傾傾也懶得和她多話,她此刻只想多陪陪嘉愉。
她命人將桃莘玉扔到了暗牢:“你謀害皇后,竊取鋮國機密,罪本至死,但鋮國留你一條命,為的是讓你親眼看看自己的愚蠢?!?p> 又處理了幾封書信,慕余才來看桃傾傾這邊,桃傾傾睡得正熟,不住的冒汗。
失而復得,又隨時失去的感覺讓慕余害怕。
慕余慌了神:“傾傾,傾傾。”
可桃傾傾哪里還應得上話,旁邊有一張紙條。
上面寫著:“夫君,我再陪嘉愉一會兒,若我暈倒了,便帶我離開這里,好好照顧嘉愉?!?p> 慕余自是不知自己吃了藥丸的事,現(xiàn)在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怕嚇著嘉愉,他抱著桃傾傾便朝外走,待走到木廊上才敢放聲大喊:“大夫,虛云,快去找大夫?!?p> 虛云進宮請了御醫(yī),那御醫(yī)還是不污其名兩把刷子。
把了桃傾傾的脈搏,又去看了慕余的:“王爺近期可是服過什么藥?”
“沒有啊,你為何這樣問?”
“那便奇怪了,卑職方才診到王妃的脈搏和王爺?shù)拿}搏有些相似之處,不同在于王爺你是大病初愈之脈,而王妃是病入膏肓之脈,所以王爺所服之藥,定然也是救治王妃的藥?!?p> 慕余煩躁的呵斥道:“廢物,你制不出來那藥嗎?”
那御醫(yī)慌忙跪下:“卑職學藝不精,只能暫時壓制,但壓制不住的反噬也是極嚴重的,還請王爺恕罪?!?p> 隨著雞鳴,桃傾傾意識也有了一絲清明。
“夫君?!?p> “我在?!?p> 慕余迫不及待的追問:“傾傾,你給我服用的究竟是何藥?”
桃傾傾艱難的吐出兩個字:“師傅?!?p> “我已經(jīng)讓虛云去請了?!?p> 練城到京都終究路途遙遠。
天氣晴朗,紙鳶相互攀升,桃傾傾搬了個竹椅坐在院中曬太陽,嘉愉抱著個小西瓜,歪歪倒倒的過來:“娘親,娘親,吃。”
桃傾傾回頭,看見慕余提著冰桶,跟在嘉愉后面。
兩人相視,慕余開口道:“夫人?!?p> “夫君?!?p> 這一刻,他們無比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