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晴用手捂住嘴,她的表情像極了秘密被拆穿時的尷尬。
“嗯,對,是我?!?p> 章晴眨了眨眼,也沒再和我說些什么,徑直走到顧曉貞身旁幫著一起開工做飯。
“咱們這算是緣分,哈?”白清禾手插在胸前,他看上去并沒有生氣,即使挨了我的一拳但是他還能夠保持微笑。
“你的傷口好些了嗎?”我指了指他的臉,也不是說我想要安慰白清禾,只是希望這樣的問候至少能夠讓自己好受些。
他摸了摸臉上腫起的包道:“好,好些了,好多了。——你的怎么樣?我看你嘴角下腫的老高?!?p> 我干笑了兩聲道:“還好,沒事了,不用擔心?!?p> 我說完,氣氛又僵滯住了。
“哦對了,家里還有弟弟等我,沒什么事我先回去了。”
“哦,對對對,弟弟重要,快回去吧。”白清禾快速走到我的前面將門打開。
我離開他們的屋子頓時如釋重負,黎寧簡直是把我送上了“尷尬刑場”。不過一切進展還算順利,至少我們沒有再因為什么打了起來。
我回到屋子,這時候黎寧和弟弟在屋子里正坐著,見到我來,黎寧轉(zhuǎn)過頭盯著我。
“怎么樣?沒又打起來吧?”
我走到洗衣機旁一邊將早晨洗好的衣物拿出來,一邊道:“你簡直是把我送到了尷尬屋?!?p> “哈哈!”黎寧忽然大笑起來又重復(fù)了一遍:“尷尬屋。”
他用手挑逗著佳凱道:“你哥說我把他送到了尷尬屋。”
“好了好了,你來有什么事兒?”
“還真有正事兒。”
我一聽到“正事”兩個字瞬間將手中捧著的衣物放在了臺面上等候著黎寧的發(fā)令,他找我無非就是去訓(xùn)練要么就是我們即將離開安全區(qū)到戶外巡邏罷了。
“我想先問你一個問題?!?p> “說?!?p> “你上一次見到對面的鄰居是什么時候?”
我皺起了眉頭,一時間竟想不出什么時候見的對面鄰居。我翻著白眼不停的回想,到底是哪天遇到了他。
“怎么了?找他干什么?”
黎寧的視線從弟弟轉(zhuǎn)移到我的身上道:“你知道?”
“我是知道,可我有點忘記了,我記得那天好像廣場有什么活動?!蔽液鋈混`光一現(xiàn),那一晚好像是我和章晴的第一次接吻,我忽然興奮起來道:“對,就是那天,那天在廣場上有派對,有甜點和酒。但是我不清楚具體日子了,只記得那天晚上我在去廣場之前碰到他的?!?p> “是么?!?p> 看到黎寧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我總感覺有什么大事要發(fā)生了。
“怎么了?我記得他帶著一頂帽子?!?p> “他和你說他叫什么名字了么?”
我一陣無奈,今天我已經(jīng)身心疲憊了,卻還需要在這里接受他的拷問。
我沒過腦子直接回復(fù)道:“不知道。”
“你可得為你說過的話負責。”黎寧站了起來,跺了兩下腳,那副樣子像是警察要把我抓走一樣,我討厭他這副看起來高高在上的面孔。
“你要知道你的對門鄰居已經(jīng)三天沒有出現(xiàn)在訓(xùn)練場里了。如果明天他還不出現(xiàn),之后的日子里一旦被我們發(fā)現(xiàn)他還活著那他就得一直在安全區(qū)外待著直到死去?!?p> “黎長官,你在威脅我么?”我仰起頭直視他質(zhì)問道,雖然我的身體不如黎寧強壯,身高也上不及他,可面對威脅我可從來不懼怕?!斑@就是你們這里的規(guī)矩?只是三天不參加訓(xùn)練就要被當作祭品看待?你們把這里的人當作什么了?任勞任怨的奴隸嗎?”
“真是小屁孩,在我們這里你不參加訓(xùn)練、你不工作代表你沒有任何價值,我們這里不養(yǎng)白吃飯的人?!?p> 聽到他這番話,我有些怒火中燒死死盯著黎寧一字一句的吐出道:“你們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黎寧并沒有回答我依舊自顧自的說道:“明天你要參加最后一次訓(xùn)練,后天隊伍內(nèi)的所有人要跟著一起離開安全區(qū)前往外界尋找物資。”
我拉開門,請黎寧出去。
“他叫周爾,以前曾是一名九龍的警察。他手中有槍因此需要被我們在這里實施嚴格的監(jiān)控?!崩鑼幠贸鲆粋€被拆散的手環(huán)道:“你最后一次見他,他的手環(huán)還在么?”
我開始仔細回憶,可在我記憶里的周爾渾身上線沒有任何一個物件讓我在當時引起注意——唯獨那頂帽子。
“我只見到他帶了個黑色的帽子,其他的我并不清楚。這手環(huán)你是在哪里找到的?”
“叢林火災(zāi)——后來是小張他們發(fā)現(xiàn)的?!?p> “可你們怎么知道這時周爾的?刻了名字?”
“整個安全區(qū)我們只給他一人發(fā)了手環(huán)。這個你不用考慮,這東西必是他的,無疑?!?p> 我長嘆一口氣道:“黎長官,明天以及日后的無論是訓(xùn)練還是出界我都會如約而至,至于周爾,我也會幫你留意,可以了么?”
黎寧站在門口,他盯著我努了努嘴點點頭。
“我相信你?!闭f罷,他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我獨自一人站在門口,盯著眼前對面的這扇門,仿佛周爾從屋里出來的瞬間歷歷在目猶如昨天,我也不曉得他干什么去了??稍谖倚闹校瑓s覺得這一切都顯得十分詭異。
黎寧一開始的好意讓我真的以為自己來到了終極避難所,可這里還有莫名的人接聽了我的電話,他們制定的按時訓(xùn)練、出界尋物資緊緊是防身或是為安全區(qū)增加資源么?他們給我的感覺更像是在淘汰弱者而后留下精英的一幫土匪。
我關(guān)上了門,看著正在餐桌上玩鬧的弟弟愣著出神。
突然我倚著的門被敲響,嚇了我一跳,佳凱也險些摔了個跟頭。
見我許久不開門對方再次敲擊房門,此刻的我不想出聲,我只想等待對面給出回應(yīng)。
“你好?!?p> 對面竟是章晴的聲音。
我走上門前趕緊去開門。
章晴將一包用牛皮紙包裹住的東西遞到我手里。
我先是一愣而后道:“這時什么?”
“嗯......炸了一些雞塊。是清禾哥他們讓我送來的。”
“啊,啊好,謝謝。”
還沒等我說完,章晴扭頭便要轉(zhuǎn)身離去,我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下意識拉住章晴的手,我們兩個人在這一瞬間都愣住了。
真該死,我現(xiàn)在到底該做些什么啊。
“你,愿不愿意留下來坐一會?”我終于鼓起了勇氣但是仍舊膽怯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