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塔龍沒死?”埃圖頓時臉色刷白,膽戰(zhàn)心驚,兩股發(fā)顫,“您不怕我再一次被他控制了?”
“這次我會每時每刻提防你,”凌原粗暴攬住埃圖的肩膀,用力揉搓埃圖的肉體,“如果你再敢對我動手,你就一輩子別想出地下牢了?!?p> “我寧死也不會對您動手,”埃圖膽怯地全身一抖,“這次有你的朋友幫助嗎?”
“暫時沒有,葬目前不在邪影星,我也不知道他去哪兒了,”凌原沮喪搖頭,“幸虧永夜之城不大,你拿著魔法陣,乘坐飛船,很快就可以完成掃描?!?p> “就我一個人?”
“難道噩暗和科羅爾有能力像你一樣執(zhí)行高超的魔法嗎?”
“他們的確略輸一籌?!卑D得意洋洋地挺起胸口,但興奮之情轉(zhuǎn)瞬即逝,他猶猶豫豫地拉聳臉。
“有什么問題嗎?”凌原像模像樣地板著臉。
“我提議帶上盧思,他魔法水平精湛,可以與我兵分兩路,減少搜尋時間?!卑D愁苦地哀嘆。
“如果他愿意,我可以允許你與他一起前往永夜之城。”
“好耶,我現(xiàn)在就去勸說他!”
埃圖像打了個雞血似的,快樂地一溜煙從凌原身邊跑開。科羅爾無奈搖頭,連忙追上去。
凌原也十分期待埃圖可以打開盧思的心扉,讓盧思重新振作起來,不要再做一具渾渾噩噩的行尸走肉。
次日清晨,凌原穿上簡單普通的衣褲,將暗芒放進長條背包,掛在身后。他來到機場,乘坐穿梭機前往魔王侯母星永夜之城。
“我不明白,為什么要叫上我?”血骸昏昏欲睡地抱著毛毛,拉聳的腦袋隨著穿梭機劇烈抖動而左右搖晃。
“對啊,為什么叫上他?”噩暗坐在副駕駛位置上,極度厭惡地轉(zhuǎn)頭看向血骸。
“我還要問呢,為什么你也跟來了?”血骸憤憤不平瞪著噩暗。
“難道我要一個人帶著兩個罪犯嗎?”凌原駕駛穿梭機進入蟲洞,頭也不回地質(zhì)問。
埃圖與盧思拘謹乖巧地坐在后艙側(cè)面,一個笑容滿面,一個郁悶不樂。
“噩暗,我需要一個精通魔法的人控制住他們兩個,”凌原也不想帶兩個死對頭出遠門,“而血骸負責代替安德森接管艦隊,我們要警惕金權(quán)絲一伙人?!?p> “你是在擔心金權(quán)絲會背叛我們?”噩暗驚訝地擰轉(zhuǎn)過頭,心事重重地縮住眉頭。
“是的,他已經(jīng)連續(xù)六天沒有給我回信了。我不知道他是死了還是故意無視我,”凌原氣得一肚子火,“安德森和西蒙都說金權(quán)絲忙于工作,沒有時間回信。我怎么覺得他們是在聯(lián)手忽悠我呢?”
“哈哈哈!”
埃圖放蕩的笑聲回蕩在安靜的船艙內(nèi)。
所有人都在直勾勾盯著他。
埃圖尷尬地收起笑聲,儀器表滴答與呼吸聲極具催眠地重復(fù)。
“你們繼續(xù)聊,”埃圖窘迫將頭埋在盧思背后,“無視我吧?!?p> “我不想讓魔王侯知道我?guī)藖淼接酪怪恰K晕倚枰粋€秘密住所作為臨時基地,供埃圖與盧思使用魔法,”凌原穩(wěn)住飛船脫離蟲洞,“你們有什么好建議嗎?”
“我在永夜之城沒有朋友,”噩暗頭痛地思索,“我們可以考慮住在酒店里?!?p> “去我老婆家吧!”
埃圖語出驚人,他重新拔出頭,露出一臉癡癡的笑容。
“你有老婆?”噩暗勃然大怒,“就你這個無惡不作的傻子還有人愿意嫁給你???”
“只是未婚妻,還沒有正式結(jié)婚呢,”埃圖愉悅地搖頭擺尾,“她家可大了,很適合做臨時基地?!?p> “我們?nèi)グD未婚妻家借宿吧,”凌原當機立斷做出決定,向埃圖挑高右眉,“希望你的未婚妻可以為我們保密?!?p> 穿梭機開啟光學迷彩,從恢弘伉儷的艦隊腹部下掠過,俯沖向暗灰色的行星。
魔王侯母星的外表好似行將就木的死寂之地,作為達克星系距離恒星最遠的行星,它的表面平均溫度大約只有零下兩百度,完全不適合普通生物活動。
但在體表之下,隱藏著另一個繁榮昌盛的地底世界。
多如沙海的天然能量晶體遍布在地底世界坑坑洼洼的頂部,好似無法計數(shù)的群星點綴著永遠留在漆黑中的城市。
鱗次櫛比的古樸建筑順延著蜿蜒多折的地底群山而立,每家每戶都懸掛著天然能量晶體制作的吊燈,照耀著連綿悠長的復(fù)雜道路。
穿梭機離開連同地表與永夜之城的升降通道,匯入到稀松的船流中,前往位于山腰的別墅,降落在別墅前端的花園中。
凌原懷揣著毛毛,與噩暗、埃圖與盧思一起離開穿梭機。
血骸隨即駕駛穿梭機離開別墅,前往永夜之城上空的艦隊。
“哇啊,永夜之城,”毛毛踢蹬著腿,攀爬上凌原的肩膀,極目遠眺著鬼斧神工般的城市,“好像霍諾林主星的中下層世界耶。”
“我沒有去過霍諾林主星,哪兒長什么樣子?”凌原小心托住毛毛的腹部,防止毛毛摔下去。
“在霍諾林主星,星球被分為四個層級。只有有錢有勢的人才有權(quán)力生活在頂層與上層世界,享受明媚的陽光,新鮮的空氣和綠色的植被。沒錢的窮光蛋只能茍活在暗無天日的中下層世界,吃著沒有營養(yǎng)的合成食物,吸著骯臟嗆鼻的廢氣?!?p> 毛毛蹦跳到凌原的頭頂,悠閑端坐,用小爪子快速撓著脖子后的頭發(fā)。
“但窮光蛋們還是趨之若鶩,從天南海北,想方設(shè)法偷渡進霍諾林主星,”埃圖嘻嘻壞笑,步伐輕松地走過花園,“畢竟霍諾林賺錢機會多,誰不想一夜暴富呢?”
“窮光蛋去霍諾林主星就是成為被壓榨的電池,死路一條,怎么可能會一夜暴富,”噩暗鄙夷地嘲笑,“還不是因為霍諾林主星三百年來都沒有戰(zhàn)爭、饑荒與瘟疫,在戰(zhàn)火紛飛的星環(huán)之海鶴立雞群,窮光蛋為了保命才不惜一切代價偷渡進霍諾林主星?!?p> “合成食物和非法藥品泛濫,怎么可能有饑荒和瘟疫?”毛毛晃動著尾巴,尾巴不斷拍打凌原的后腦勺,“正常人才不會選擇去主星中下層世界茍延殘喘,活得豬狗不如,可惜傻子太多。”
埃圖開心地按下門鈴,滿心歡喜地蹺足以待。
“翠花,是我呀,”埃圖將臉湊到門上的眼洞,“埃圖!”
門嘩啦啦地打開,一名年輕水嫩的女性魔王侯狐疑地探出頭,黑色眼睛掃視過埃圖。
“翠花!我想死你了——啊——”
一道氣勢洶洶的黑暗能量光束涌出門縫,不偏不倚砸中埃圖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