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等等，有話好好說，沒有必要——咕嚕咕嚕——”
凌原沉淪大海，吞下好幾口變味的海水，吐出一連串的氣泡。
他手忙腳亂游向燃燒的水面。
一只手伸進水中，抓住凌原的右手，竭力把他拉出海水，幫助他爬上飄蕩在海面上的戰(zhàn)艦殘骸。
凌原坐在殘骸上，抹去滿臉的海水，心有余悸地左顧右盼，趕緊找到站在他身后的優(yōu)莎娜。
“這有必要嗎？”他仰望優(yōu)莎娜躲躲閃閃的眼神，嚴肅質問。
“反正你原來也想這么做，我只是推波助瀾，助你一臂之力。”
優(yōu)莎娜嫣然一笑，她蹲下身子，側歪腦袋，纖細手指撐住下巴，黑發(fā)如窗簾垂落。
“抱歉，你沒有生氣吧？”
優(yōu)莎娜在凌原面前來回晃動右手，不斷示意。
“我怎么會不明不白地生你的氣呢？”
凌原莫可奈何地苦笑搖頭。
他握住優(yōu)莎娜的右手，允許她返回自己體內。
【啊哈！那就好。盡管我想說很多話，但我現(xiàn)在真的很累，又要休息了呢。所以……晚安。】
“好的，晚安?！?p> 凌原后仰身子，雙手撐住灼熱的鋼板。
海浪奔騰不止，沖刷零散飄蕩在水中的點點碎片。
他仰望璀璨星辰，愜意欣賞久違的寧靜群星。
戰(zhàn)爭結束了嗎？
不真實的幻夢感籠罩他許久不能平復的蕩漾心境。
他決定行動起來，不要停止戰(zhàn)斗，不要迷失于彷徨。
凌原撈起海里的一塊沒有燒盡的鋼板，以它為槳，劃動波瀾，勇闖遠方。
……
泰拉近地軌道，人類聯(lián)盟指揮艦。
肖古健步如飛行走在空無他人的長廊中，余光掃視過舷窗外的璀璨星辰。
萊錫王朝的艦隊緩慢挪動向泰拉，整整齊齊，井然有序地排列。
他穿越一扇扇重門，抵達長廊盡頭的艙室。
只見李高病懨懨地癱在輪椅上，面帶菜色，有氣無力地開口：“我……我們找到那個……那個叫凌原的人了，他在大海上漂流了一段時間……”
“把他帶到指揮艦上?！?p> 肖古對李高淡然一笑，輕輕拍了拍李高的肩膀。
“你好好干，我不會為難你。李氏集團的財富，很快都會歸屬于你。”
“真的？”李高半信半疑，忍不住用力咳嗽好幾聲。
肖古默不作聲，只是揚起嘴角，伸出手按下艙室的大門開關。
他獨自一人走進艙室，關閉大門。
昏暗微光的艙室內，方梓南和洛鑫一人坐在長桌后的一張椅子上。
他們的右手都被能量環(huán)約束在椅子扶手處，限制他們的動作范圍。
肖古從艙室角落拉了一張椅子，推到長桌前方，迅速坐下。
“你們怎么看上去悶悶不樂？”肖古頗為好奇地掃視兩人，憋住笑容，故意問道。
方梓南扭頭看向低頭不語的洛鑫。
“你被人逮起來嚴加拷問，你也不會高興。”方梓南無奈搖了搖頭。
“嚴加拷問？你可不要瞎說，我可沒有拷問你們兩。我只是把你們暫時分開審訊，以免你們兩個串供，”肖古取出隨身攜帶的平板，把平板立在桌面上，津津有味閱讀平板上呈現(xiàn)的文字，“我把你們的供詞仔仔細細閱讀了好幾遍，發(fā)現(xiàn)了幾處端倪?！?p> “我所有的回答都經(jīng)受了測謊儀的考驗，”方梓南信誓旦旦地說道，“你是在質疑我們撒謊嗎？”
“總得以防萬一，”肖古不悅撇嘴，目光如炬，直視郁郁寡歡的洛鑫，“洛鑫，你沒有提及你的死而復生的緣由，也沒有老老實實講述清楚你待在赫瀾身邊都做過什么事情?！?p> 洛鑫躲閃肖古的目光，抿緊蒼白的嘴唇，吞吞吐吐，閃爍其詞。
“我……沒做什么。我只是在監(jiān)視赫瀾的一舉一動，時刻匯報給方梓南?！?p> “我暫且不過問你偷襲綁架肖朵朵一事，”肖古的手指頭頻繁點擊桌面，發(fā)出咚咚的響聲，“但我必須得知道一件事情的真相。在萊錫王朝指揮艦上，我與赫瀾、邵剛談判時，究竟是誰躲在遠處開槍射擊？”
方梓南眼神焦慮，不斷打量洛鑫凝固的表情，欲言又止。
“是我干的?！?p> 洛鑫沒有情感地干脆回答。
“你的目標究竟是誰？”肖古并沒有流露出太多的吃驚，仿若他早就有心理準備。
“你們三個。”洛鑫抬起頭，無畏迎接肖古犀利的目光。
“我們三個?。俊?p> 肖古頓時被氣笑。
“所以你們兩個的真實計謀，是在人類聯(lián)盟、反叛軍和萊錫王朝三方中挑撥離間，殺死三方的領袖，然后一統(tǒng)三者？”
“其實……我們并不想對您動手，”方梓南心虛地皺起眉頭，“我們都十分敬重您，把您視為人類最適合的領導者?！?p> “是嗎？邵剛、雛珍和李梅被你們殺害，萊錫王朝和反叛軍的軍隊被你們收入囊中，李氏集團因你們名存實亡。赫瀾和我受盡磨難，差點命喪黃泉，”肖古嘖嘖贊嘆，笑容愈發(fā)滲人，“方梓南，洛鑫，你們玩得可真夠厲害，我實在是小瞧你們了?！?p> “內森也是這么評價我的，”方梓南尷尬一笑，“我誠惶誠恐?！?p> “我記得……你們兩個才認識不到一年吧？”肖古瞬時收斂起笑容，冷著臉質問。
“超過一年了。”洛鑫小聲嘟囔。
“難以置信?！狈借髂弦灿眉毼⒌穆曇粞a充。
“你們之后想怎么過？”肖古不高興地接著問道。
“我們有選擇的權利嗎？”方梓南訝然挑高眉頭。
“你們兩個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你們雖然把人類聯(lián)盟攪得天翻地覆，對我圖謀不軌，但你們始終把人類的利益擺在第一位。你們?yōu)榱巳祟惖奈磥矶鴳?zhàn)，”肖古擺了擺手，正兒八經(jīng)地強調，“我不是記仇的小雞肚腸之人。如果你們愿意效忠于我，在我的手中發(fā)揮你們的能力，我可以考慮免除你們的牢獄之災?！?p> 方梓南喜上眉梢，激動難耐。
“如果您愿意給予我們浪子回頭的機會，我們一定會選擇重回您的英明領導，為您肝腦涂地，赴湯蹈火！”
“你們能為我提供什么呢？”肖古壓低聲音，用力放下手中的平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