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趙毓答應(yīng)了，他每天都能見到她，那種感覺應(yīng)該很不錯。
可清楚趙毓性格的程晏清知道這對趙毓來說是多難的一件事，他斂著的眸子收緊，細密的觀察著趙毓。
果然，她搖了搖頭，一張臉皺成一團，口不對心說道：“我都不識字，你教會我也沒用，而且我很笨的，你還是自己看吧?！辈灰谒砩侠速M時間了，趙毓眸光躲閃。
程晏清盯著她頭頂?shù)陌l(fā)旋，聽到這些長長的睫毛垂落，語氣聽不出情緒，低“嗯”一聲。
趙毓緩緩抬頭，看著他什么表情也沒有的臉，眨巴兩下眼睛，小聲試探道：“你是不是生氣了？”
“沒有”程晏清瞳孔未動，語氣堅定。
“真的沒有？”趙毓眼睛追著他的，不太相信。
程晏清點頭，眸子毫無波動。
趙毓從他臉上看不出什么來，不知道怎么回事聽到他說嗯的時候她就感覺他情緒不好，可她又什么都看不出來，半晌，她賭氣般鼓起腮幫子，算了，這個倔嘴葫蘆，憋死他得了。
趙毓伸出手發(fā)泄似的使勁兒轉(zhuǎn)動手指，兩只嫩白的手指纏纏繞繞，直到氣消的差不多才停下。她眸中仍是不平，看著程晏清沒好臉色。
程晏清適時遞上一瓶冰冰涼涼的罐頭，趙毓接過，毫不客氣的拿著勺子大口咀嚼，不一會兒就忘了剛才的不順心，完全沉浸在罐頭的酸甜里。旁邊的程晏清見此悄悄松了一口氣，其實他真的沒有生氣，只是心里有些悶，這些他會跟趙毓說，沒想她竟然察覺到了。
吃到久違的好吃的，趙毓感到異常滿足，趙家什么吃的都沒有，就是有以趙大娘那個偏心性子也不可能給她，她這一冬天伙食質(zhì)量嚴重下降，她又懶得出門，寧愿餓著饞著也不想出來挨凍，冬天過的一點也不舒心。
山楂酸甜的汁水在舌尖爆開，趙毓幸福的瞇起眼，嗚，就是這個味道，太好吃了，她終于活過來了，程晏清果然是她的衣食父母。
她睜開眼睛，一雙水眸盈盈，看著程晏清的眼神一下子親切無比：“你真是太好了，竟然知道我想吃罐頭，嗚嗚嗚，真好吃，你要不要也吃一個?！闭f著沒等程晏清反應(yīng)過來直接用勺子挖出一個山楂粒塞到程晏清嘴邊。
他微微一愣，下意識張開嘴，明明是同樣的汁水，程晏清腦海里卻突然浮現(xiàn)那個蘭花找他時說的那些話，心中多了點不一樣的感覺，連帶著嘴里酸甜的汁水也像是浸了蜜，好吃的膩人。
程晏清看著眼前毫無顧忌用他用過的勺子大吃特吃的趙毓，薄唇張開想說什么，到了嘴邊卻又沒了話，以前兩人也經(jīng)常用一個勺子，甚至有時候兩人一起吃飯時，他也會接趙毓遞過來的菜，為什么現(xiàn)在不同了呢，快要十八歲的少年看著對面嬌憨好看的姑娘心中浮現(xiàn)這樣的疑惑。
對方一無所覺，依然吃的開心，仿佛周圍的一切都不能打擾她吃吃喝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