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想要低調(diào),但是實(shí)力不允許
鄉(xiāng)試在考場大宋極為看重,各省的考官都是由皇帝欽派。
中舉者第一名稱為解元,第二名稱為亞元,第三、四、五名稱為經(jīng)魁,第六名稱為亞魁。
秀才有窮酸之名,但舉人卻不同,因?yàn)橹性嚭蟊惬@得了選官的資格,能夠踏入仕途,搏一番前程。
鄉(xiāng)試一共有三場考試,每場考三日。
在鄉(xiāng)試這天,不管是做什么活計(jì)的人,都會放下手頭的事情,加入到熱鬧的人群中。
大街小巷中人聲鼎沸,到處都是張燈結(jié)彩的場景。
這三年一度的科舉放在姑蘇城可是件大事,所有人都想沾些喜氣。
街道的小攤上,各種各樣的零食糕點(diǎn)擺滿,狀元糕、狀元面、狀元糖………應(yīng)有盡有。
不少小兒穿著過年時才能穿的新衣在大街上玩耍著,他們見到讀書人恭恭敬敬的鞠個躬,便夠得到幾文的賞錢。
客棧胖老板一大早便起來了,用山珍河鮮做了滿桌子的美食,請客棧里參加科舉的讀書人吃上一頓。
為了防止他人的打擾,這天連客棧都沒有開張。
除了秦白與寧采臣之外,還有兩個讀書人住在客棧中,眾人難得坐在一起,享受著來自胖老板的恭維。
“今日不能飲酒,那就以茶代酒了,祝各位功成名就?!?p> 胖老板先干為敬,其余幾人也將手中的茶水一飲而盡。
對方打的什么算盤,秦白自然清楚,現(xiàn)在這客棧名聲在外,所以沒什么生意,如果能出個舉人沖沖喜,必定會有所改變。
不過他看著胖老板一臉熱切的為寧采臣幾人夾菜倒茶,到他這里的頻率明顯少了,而且一眼就能看到對方的心口不一。
秦白干脆把主要精力放在吃飯上面,胃口全開的情況下輕輕松松就把客棧的米缸掏空了。
胖老板也不敢多言,只得打碎牙齒往肚子里咽。
吃飽喝足后幾人離開客棧朝著考場而去。
越是靠近周圍的人便越多,往來不絕,官府也只得抽調(diào)了大量的衙役維持著現(xiàn)場的秩序。
鄉(xiāng)試的地點(diǎn)選在一座較大的府邸中,上面掛著副牌匾,寫著“姑蘇城鄉(xiāng)試院”,正陸續(xù)有書生從城中趕來。
旁邊的茶館高樓上站著不少各個大戶府上的女眷,這些大家閨秀毫不掩飾的盯著不斷進(jìn)考場的青年才俊。
等到了放榜的時候,江浙各地富商大戶都會帶著家仆在榜下等著,爭相挑選登第士子做婿,那情景簡直和明搶沒什么區(qū)別。
時間一到,秀才們陸續(xù)前去府中,他們通常帶著不少東西,通常先在外面接受衙役簡單的檢查,隨后在里面還會更加仔細(xì)的檢查第二遍。
人群對于每個進(jìn)去的秀才都會出言贊嘆一番,而茶樓上的那些大家閨秀則捂著嘴猜測著哪人會是金榜題名。
其中一人甚至引起了不小的喧嘩,那是個身穿青衣的男子,因?yàn)椴幌肱c人同行,所以距離旁人多了些許距離。
他的表情恃才自傲,目光掃過別的書生后,很快就轉(zhuǎn)了過去。
如此表現(xiàn)自然引得了他人的不滿,一起同行的張自知低聲解釋。
“此人名為耿昱,其父是翰林學(xué)士,一直以來都是目中無人,不過他之前在縣試和府試是首位,肚子里是有些才氣的。”
寧采臣則憤憤不平:“那也不能看不起他人啊?!?p> “不過是個沒有經(jīng)過社會打壓的精神小伙罷了?!?p> 秦白忍不住多看了耿昱一會兒,對方這時連打了幾個噴嚏,不知為何感覺一股惡意盯上了自己。
幾人又聊了一會兒,張自知與寧采臣都先一步走了進(jìn)去。
秦白為了不那么顯眼,他較晚些才邁步向著考場而去。
因?yàn)闃斗[隱觸及到了明勁的境界,他身上的氣勢有些收斂不及,加上肉眼可見的強(qiáng)悍,頓時畫面沖擊感來了。
一時間全場寂靜,原本評頭論足的大家閨秀們也不再說話,此番舉動傷害不高,但侮辱性極強(qiáng)。
秦白忍不住暗罵一聲,他這次已經(jīng)很低調(diào)了,不管是鐵錘還是魚竿都收入了魚袋中,而且身穿的衣服也較為普通。
他的目光向著周圍掃視一圈,結(jié)果聽到了齊刷刷后退的腳步聲。
如此整齊劃一,不知道的還以為特地排練過。
人群中幾個小兒啼哭了起來,但很快就被家里人捂住了嘴巴,場面逐漸開始混亂。
衙役們猶豫了一下后,向著秦白走來,比起其余秀才必須主動前去,他的排場無疑要大的多。
按照規(guī)定,秦白既然是前往考場,衙役們就不能阻攔,只得六七人將其夾在中間送往府上。
等到他們進(jìn)入考場以后,人群這才開始議論起來,都對秦白的身份很是好奇。
在從衙役口中打聽到了秦白的名字后,城中說書先生開始發(fā)揮天賦編造故事。
各種各樣的版本出現(xiàn),什么江湖強(qiáng)人厭倦江湖,大隱隱于朝。
或是綠林悍匪野心勃勃,企圖逆亂朝綱。
不管如何,雖不見人,但秦白的名字已經(jīng)不自覺的流傳了出去,向著江浙一帶逐漸蔓延。
考場有些失控,而在府中坐鎮(zhèn)的魏連章也聽到了外面的聲響了,忍不住讓周奇出去查看一番。
等到周奇回來的時候,他見對方面色古怪便開口追問。
“有何事發(fā)生?”
“呃……古運(yùn)河的那個奇人異士還真來趕考了,只是出了些小狀況,不過問題不大。”
周奇感覺秦白放在刑場上比考場上合適多了,氣質(zhì)不允許對方低調(diào),哪怕拿著書本都像是在翻生死薄一般。
“哦?有些意思。”
魏連章來了興趣,他將插電線從懷中取了出來,放在手心把玩著。
這幾日詢問過數(shù)人,但都不識得此物,不過他仔細(xì)查閱了文獻(xiàn)之后找到了發(fā)現(xiàn)。
這繩子的一頭,有三節(jié)突出的鐵片,排列整齊隱隱有著規(guī)律,于星辰有著莫名的關(guān)聯(lián)。
天上的二十八星宿被分為四份,分別是東方青龍,北方玄武,西方白虎,南方朱雀。
而白虎的星宿“胃”與這三節(jié)相似,其外形也似虎尾,其中必定有所聯(lián)系。
魏連章摸了摸下巴的胡子,如果自己沒有猜錯的話,這其實(shí)是一件道家的法器,用作驅(qū)邪擋煞的。
要是秦白知道他心中所想,必定將電飯煲扔到他臉上,沒有十年腦血栓根本就想不到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