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天色已臨近拂曉,暴雨終于停息,天邊出現了一抹亮色。
林立將陳浩放下靠在樹干上,自己一屁股坐在草地上,絲毫不顧滿地泥漿,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水,大口的喘著粗氣。
再看了一眼一旁比他還不如的齊橫,苦笑的搖了搖頭。
原本林立背著陳浩和齊橫在斬殺黑影后,正快速的往宗內回轉,可路上林立好奇之下,將張師兄儲物袋中的玉簡貼在額頭觀看了一下,這一看就看出事了。
他原本以為這玉簡內應該赤羽經的后續(xù)功法,可一看之下不免大驚失色。
這玉簡內不僅明確標注了,他們這些雜役弟子體內被種上了一種名為燃血的咒術。
而且這玉簡內竟然有六個光點,三個一組搖搖對立著,當他發(fā)現他們移動時其中三個光點赫然跟著移動時,立馬知道這三個光點代表的就是他們三人。
想通了此處之后,林立猜測另外三個光點要么代表的就是與他們同樣的雜役弟子,要么就是和他們斬殺黑影一伙的才是。
林立將自己的發(fā)現告訴了齊橫,可兩人還沒有理出頭緒來,發(fā)現玉簡內,那三個光點竟然分成兩隊,并且其中一個竟是向他們追來的樣子。
這一發(fā)現讓林立二人不禁神色大變,根據這光點分成兩隊來看,這是黑影同伙的可能明顯高于雜役弟子才是。
二人在得知自己身中燃血秘咒不能遠離峽谷的情況下,一時竟有點束手無策起來,只能在森林中繞路逃命起來。
連續(xù)奪路狂逃到現在,二人也已經是強弩之末了,他們本來在與黑影一戰(zhàn)后便受傷未復,而且林立還背著陳浩,再加上一路強行逃命,只能停下休息一會兒。
雖然知道停下來就是等死,可林立覺得再不停下來,他就要累死了。
想到這兒,林立拿出玉簡,貼在額頭再次觀看了一下,可這次卻讓他一愣。
玉簡內原本追趕他們的那個光點,竟然不知何時已經不知所蹤了。
林立臉上漸漸露出驚喜的神色,他將玉簡拋給齊橫,一臉喜意的說道:“齊師兄你快看,追我們的東西好像已經消失了?!?p> 齊橫聞言也是一愣,快速的將玉簡貼在額頭,片刻后,忍不住哈哈大笑出聲:“哈哈,這G東西最終還是沒有磨過我們,被我們甩掉了!”
二人互相看了一眼,皆看出來對方眼里的喜意,終于松了一口氣。
“立哥,這是哪???你沒事吧?”這時候陳浩也終于幽幽醒來,聲音虛弱的問道。
“小浩子,你終醒了!”林立聞言,扭頭一臉激動的看著蘇醒的陳浩,將他昏迷后的事情一一說出。
“我沒啥大礙,倒是你現在感覺怎么樣?”林立此時想起前不久的事,都是一臉后怕,這黑影厲害無比,在他看來,陳浩完全是撿回了一條命。
“我沒事,我能有啥事,我以前跟別人搶吃的,受過更重的傷也沒事,這個也不算什么?!标惡铺撊趿藬[了擺手,臉上勉強露一個笑容說道。
陳浩醒來,林立心中安定不少,畢竟陳浩才是他真正可以互相依靠之人。
這時齊橫也走了過來,看著陳浩,同樣一臉喜意的念叨著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天色已然大亮,三人休息了幾個時辰,在丹藥的幫助下,幾人已經是恢復了個七七八八,陳浩體內傷勢也恢復不少。
林立也將儲物袋和飛叉靈器交給了陳浩,看著起一臉開心的樣子,林立心中舒服不少,畢竟陳浩受這么重的傷完全是因為救他。
三人圍坐在一起,將事情從頭到尾理了一遍,齊橫憤憤不平的開口:“這狗東西也不知道什么時候給我們種下的秘咒,現在我們不能遠離峽谷,也就是說我們眼下已經不可能回宗了,這可如何是好?!?p> “不行的話我們就在這森林中潛藏一段時間再說?”一旁的陳浩聞言,輕聲問道
“不行,這些家伙好像能根據這咒術找到我們,就算現在藏起來,等他們后面回過神來,我們還是一個死?!标惡苿傉f完,齊橫便斷言道。
林立目光閃爍,神情凝重的說道:“我倒有個想法,既然藏起來不行,不如我們回去!這幾天發(fā)生了這么多的事,你們就不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么?”
“反正橫豎都是死,倒不如做個明白鬼!”
林立此時這話頗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思,他心里也非常討厭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
“而且那些家伙多半想不到我們會回去,這樣也比在這等死總要強太多,況且,我就不信所有外門,內門的師兄都是黑影同伙!”眼見兩人臉色都很難看,林立長出一口氣再接著說道。
在一陣沉默之后,陳浩還是一如既往的對林立的決定表示贊同,齊橫聞言一滯,最終一拳頭打在地上,咬牙說道:“林老弟說的對,橫豎都是死,死也要知道他們到底要干什么!”
三人拍板決定之后就各自分開療傷,希望能將體內傷勢恢復再行返回峽谷。
林立本就受傷不重,只因過度透支自身靈力,再加上后來的疲于奔命,才會導致身體虛弱不堪,因此沒過多久便在丹藥的幫助下恢復如初,自身修為更因此再進一步,快要到聚氣四層巔峰的樣子。
時值正午,修整好的三人再度出發(fā),此時齊橫丹藥副作用已然完全消失,陳浩身上傷勢也大有好轉。
三人在森林中疾行,因為之前的到處亂竄,導致有些迷失方位,在花費頗多時間后,終于在傍晚時分,遙遙的看見了遠處的峽谷。
三人望著遠處的峽谷,互相看了看,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繼續(xù)往前,誰也沒有開口說話,一時間氣氛竟有些凝固。
“走吧,我老家有句話,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事到臨頭需放膽!”林立望著峽谷,看了看兩人,咬了咬牙,一臉堅毅的說道。
說完,也不等兩人反應,自己一人率先沖出,陳浩見此,匆忙一個起躍緊跟而上,齊橫則是頗有些復雜的看了兩人背影一眼,猛捶了大樹一拳,跟了上去。
三人小心翼翼的摸進了營地,一路走來竟然沒有發(fā)現半個人影,整個營地死寂一片,原本應該居住在此的雜役弟子們仿佛憑空蒸發(fā),一股寒意不禁涌上了三人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