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你才窮
京城，長安街。
“這真是戲法嗎？不會死人吧？”
“害，你擔(dān)心個啥，人家變戲法的都不帶慌的?！?p> “誒，這位仁兄可不能這么說，萬一真出了命案，事情就不好收場了?！?p> “滾犢子吧你，瞧你那樣兒，巴不得真有人死嘍！”
……
圍觀的百姓盯著中央處的變戲法老頭，有人好奇，有人擔(dān)憂，也有人巴不得死個人……
“諸位，感謝大家來捧場，老朽我這就為你們表演絕活?！?p> 戲法老頭朝著諸人抱拳。
而他身旁的徒弟早已趴了下來，腦袋放入了一個鐵架臺上。
戲法老頭高舉大刀，“唰”的一下，刀光閃過，一顆人頭滾到了地面。
周邊的不少人捂住了眼睛，這雖是戲法，但終究是可怕了點(diǎn)。
“大家莫慌。”
戲法老頭對著眾人一笑，他拿起地上的一塊白布，蓋在了自己的徒弟身上。
“嘩”的一下，白布掀起，一個活生生的徒弟又浮現(xiàn)在了眾人眼前。
“好！”
圍觀的人見狀，不由自主地鼓起了掌。
“這真是好本事啊，看得過癮，過癮吶！”場中的青衫男子掏出一錠銀子，扔給了戲法老頭，道：“你徒弟人頭掉下來的那個瞬間，讓我想起了前兩天的那個人，他的頭好像也是這么掉的。”
“這不更說明咱這戲法更逼真……”
突然間。
天降血光。
好巧不巧，正好落在了戲法老頭的頭頂。
戲法老頭神情恍惚，不知怎地說了一句：“當(dāng)然是因?yàn)槟侨说念^也是假的?！?p> 這一言說出，原本躁動的圍觀人群頓時安靜了下來。
“就連死的那個人，也是我徒弟裝扮的?！睉蚍ɡ项^突然臉色一沉：“那個耍猴戲的讓我少了多少觀眾，他就不應(yīng)該跟我搶飯碗！”
“師父，你怎么說起胡話來了？”
徒弟見戲法老頭抽了神經(jīng)，將實(shí)話都說了出來，驚慌不已。
……
蘇安穿著破謊血衣就出了抬棺鋪，繼而去了平日里所去的早點(diǎn)攤。
“呦，這不是老十六嘛，怎么衣服這么鮮艷？是不是偷了哪家大姑娘的衣裳？”
四號抬棺人吃著油餅，滿臉猥瑣。
“老四，瞧你這話說的，就不能是人家大姑娘送給老十六的嗎？”
一旁的五號抬棺人笑著道。
“對對對，雖然我們這幾個都是老家伙，但是老十六才剛成年，加上還有幾分姿色，有個大姑娘看上也正常。”
四號抬棺人一拍腦袋，佯裝反應(yīng)過來。
蘇安搖搖頭，他不想理這兩個老色批。
這兩人單身許久，想大姑娘已經(jīng)想瘋了。
奈何他們錢袋瘦弱，連去個勾欄都去不起。
唉，可悲。
吃完早點(diǎn)后，蘇安便開始探聽起今日有無人主動道出一些秘事。
這一打聽，倒還真有。
原來前兩日的無頭尸體有這么大的蹊蹺！
可是，關(guān)于沈婆婆命案一事倒是沒有任何的進(jìn)展。
“閑來無事，還是去茶樓吧?！?p> 說著，蘇安便邁腿朝著茶樓方向而去。
一進(jìn)入茶樓內(nèi)，小二便熱情地迎接：“哎呦，客官，您又來了?！?p> “嗯……你家的茶壺挺大的?！?p> 蘇安點(diǎn)點(diǎn)頭。
“瞧您說的，茶壺大是其次，重要的是茶水好啊！”
小二笑著道。
“對……都好都好，這次給我來碗白開水吧?！?p> 蘇安的目光朝著四周瞥了瞥，但發(fā)現(xiàn)掌柜女兒不在，頗有些失落。
小二：“？”
“怎么，不能喝水嗎？”
蘇安瞥了一眼小二。
“當(dāng)然……當(dāng)然可以?！?p> 小二尷尬地笑了笑。
很快，白開水便端了上來。
“咕嚕咕?！?p> 蘇安一口氣下肚。
周圍的茶客聞聲看向蘇安：“？”
“怎么，沒看過人喝水??？”
蘇安瞪向他們。
茶客們聞言，轉(zhuǎn)過了頭，暗道‘哪來的土包子?！?p> 忽然，輕盈的腳步聲傳來，清脆動聽的聲音響起：“小二，給我來壺龍井吧?！?p> “龍井？居然有人跟我一樣的品味?！碧K安轉(zhuǎn)頭，見是一個熟人：“原來是她。”
她正是之前蘇安所遇見過的清純少女。
蘇安還為她送給華貴男子一本春宮……偶不，欲念手冊呢！
好巧不巧，清純少女坐在了蘇安旁邊這一桌。
當(dāng)龍井茶上來后，蘇安便盯著清純少女的臉，不因其他，就是好奇她喝茶的感覺是否會與自己一樣。
但蘇安很快發(fā)現(xiàn)，她喝得極為享受。
“你……你看著我做什么？”
清純少女見蘇安一直盯著自己，臉上微微浮起一抹紅暈。
“沒什么?！?p> 蘇安搖搖頭。
不多久。
一個身穿麻衣的中年男子急匆匆地進(jìn)入了茶樓。
“小姐，別賭氣了，快回去吧?！?p> 麻衣男子走到清純少女身前，連忙勸道。
“趙管家，我是不會嫁給他的。”
清純少女說道。
“老爺可是下了命令的。”
趙管家有些急了。
“你要再勸，我……我就隨便找個人嫁了?！?p> 說著，清純少女走到了蘇安的身前，抱住了他的胳膊。
蘇安：“？”
“小姐，你別再賭氣了?！?p> 趙管家更急了。
“我寧愿嫁給狗，也不會嫁給他的?！?p> 清純少女說道。
蘇安：“？”
“小姐，我就先不勸你了，你想好再回來吧。”
趙管家嘆氣一聲，落寞地離開了。
與此同時，清純少女松開了蘇安的胳膊：“不好意思，剛才……”
“不打緊?！?p> 蘇安擺了擺手。
“那……那個，我叫楚悅兒?！?p> 清純少女有些靦腆。
“蘇安。”
“剛才多謝你了，我?guī)湍惆巡桢X付了吧。”楚悅兒而后看向小二，道：“結(jié)賬。”
“把他的也算上。”
楚悅兒補(bǔ)充道。
“這位客官不用錢，他只要了碗水喝。”
小二訕訕地笑了笑。
楚悅兒立即掏出一兩銀子，遞給了小二：“以后他來喝茶，銀錢就從這里面扣吧。”
說罷，楚悅兒便轉(zhuǎn)身離開了，口中呢喃：“唉，連喝茶的錢都沒有，太可憐了?！?p> 蘇安：“？”
“客官，她說您窮?！?p> 小二見蘇安滿臉疑惑，連忙轉(zhuǎn)達(dá)楚悅兒的意思。
“你才窮?！碧K安瞪了一眼小二：“把你家最好的茶給我端上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