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契約
重要？
聽到她這么說，我突然意識到了什么，在剛進入樹林的時候說話的并不是艾麗，而是這位圣女大人，那個時候之所以要我回去，是因為只需要艾麗就夠了嗎？
“說的沒錯。”
“我還沒有說出來吧！”
在我剛想到這些的時候，圣女大人就開口表示了贊同，但我壓根就沒有把這些想法說出口，可惡，這可是偵探的大敵啊，要是推理過程被悉數(shù)洞察的話就沒有辦法在揭曉真相的時候讓人大吃一驚了。
好像在意的重點錯了，我應(yīng)該吐槽真的有靈魂這種東西，并且真的有人能通過領(lǐng)會來察覺他人的想法才對吧。
“你適應(yīng)的還挺快的呢，是因為我的臉嗎？”
這個家伙又一次直接讀心了，而且還特意把那張和艾麗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臉湊得非常近，近到能感受彼此的呼吸的程度。
“誒，意識到自己臉紅了卻還能不在心里說出來，挺厲害的嘛。”
“多少應(yīng)該給人一點隱私的空間吧？”
“這個嘛，你可以當做是可愛的美少女想要了解你所以一點都忍不了了。”
“哪有這種厚臉皮的美少女?。俊?p> “我只是比那些美少女更加坦誠，也更加好看的美少女哦?！?p> 不應(yīng)該在這個問題上繼續(xù)下去了，話題老是被這家伙給帶偏，可惡。
“是你自己順著我的話講的哦，我可沒有刻意帶偏你，不過嘛?！?p> 這家伙話說到一半，就不知所云的把手放在我的胸口，她那只白皙的手和冰塊一樣冷，碰上來的時候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你確實沒有來的必要。直白一點，你來到這里沒有任何意義。”
保持著這個姿勢，她對我如此說道。
“那艾麗呢，她又有什么意義?！?p> 我這樣反問，然而她聽到這句話臉上卻沒有露出任何表情。
“她是不一樣的，對你來說，對我來說，都是不一樣的，她必須要在這里，不然一切都沒有意義?！?p> 也許她說這話時希望自己眼里露出的是名為真摯的情感，然而在與她對視的瞬間，我的精神幾乎要陷入她眼睛里深不見底的混沌與漩渦之中，我慌忙躲閃，避開了和她雙眼直視。
“你要艾麗做什么？”
“你問題可真多啊，總之在事情結(jié)束之前艾麗是不會還給你的?！?p> “切，圣女大人還是個人販子啊?！?p> “看起來你非常不能接受這個結(jié)果嘛，那這樣如何呢，在艾麗回來之前就由我來代替她陪在你的身邊吧？”
“哈？”
似乎我的反應(yīng)出乎她的意料，她單手遮住嘴，笑的花枝亂顫，只是那只放在我胸口的手依舊宛如堅冰一般一動不動。
“我和艾麗很像吧?！?p> “但你和她是不一樣的。”
“哦——居然是這個反應(yīng)呢，我還以為你會一口答應(yīng)下來呢?！?p> “你把我當成什么人了？”
“見色起意的蘿莉控？”
“你的思想倒是很前衛(wèi)啊，我還以為圣女大人都是那種象牙塔里的好孩子呢。”
“哼，你不了解我的地方可多著呢?！?p> 說完這句話，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比出一根手指，沖著我說道。
“啊，我突然想到了一個點子，反正你有這么多問題想問，不如這樣吧，我和你相處幾天，你了解我多一點，我就解答你的一個問題。”
解答我的一個問題？
艾麗在哪里，你們要做什么，這里是哪里，艾麗對你來說究竟有什么意義？
我想要知道的，亟待解答的問題確實很多，她提出的這個條件聽上去確實十分誘人。
但是。
“了解多一點這個條件也太模糊了?！?p> 可不能輕易的踏入她的陷阱。
“居然覺得這是陷阱啊，那我們就簽訂契約吧?！?p> “??？”
“啊什么呀，你和艾麗不也有契約嗎？”
我和艾麗的契約？
被她這么一說，我想起了和艾麗初次見面的場景。
在一條小巷里，我高喊著：
‘于黑夜里淺眠的惡犬啊，
聽從吾之召喚，于影中顯現(xiàn)，于光中隱沒。
循腐朽的氣息而來，盤桓于吾之身側(cè)
吞沒吧，吞沒吧，若汝愿意。
回應(yīng)吧，回應(yīng)吧，吾之祈愿?！?p> 但是那并不是什么特別的契約，只是我臨時起意想到的，我從一開始也沒有指望任何人回應(yīng)，卻被一個名為艾麗的小女孩回應(yīng)了。
‘吾問汝，汝是吾的契約者嗎？’
“對對，就是這件事?！?p> “你不是只能讀取思考時的波動嗎？這已經(jīng)是連記憶都看得到了吧！”
“你在回憶這件事的時候它也會浮現(xiàn)在靈魂表面的啦?！?p> “算了，不糾結(jié)這個了?！?p> “你是想說那只是隨口所說的話語嗎？”
我還沒有把這個想法在腦子里生成，她就已經(jīng)知道我接下來打算說些什么了。
“之前也說過吧，話語是靈魂的器官，通常的交流并不會讓兩人的靈魂直接連接啦，但是你和艾麗在把這句話說出口的時候并沒有覺得這是‘玩笑話’吧？”
她說到一半，換了個坐姿，左腿放在右腿之上，身子朝我這邊傾斜，按住我胸口的手因為她的動作貼的更緊了，寒冷直逼我的心臟。
“正因為如此，你們的靈魂才會短暫的開放了同他人連接的窗口，藉由那條契約，你們的靈魂被連接在了一起，就算你們本人沒有察覺，你們也會在無意間履行契約的內(nèi)容，你們會彼此依靠在一起?！?p> “我又看不見靈魂，那當然是你說了算。”
“呵呵，我說出來的目的不是要你相信啦，我只是想要告訴你我們可以通過‘契約’這種方式來連接彼此，當我覺得可以的時候，就直接由我的靈魂把這個感覺傳遞給你，靈魂是最直接最原始也是最本能的想法，是不可能說謊的東西，這樣子條件就不算太模糊了吧？”
說著，她也離我越來越近，我們兩個的姿勢幾乎已經(jīng)貼在了一起。
事已至此，我似乎已經(jīng)沒得選擇，也沒有退路了，
“好吧，那就試試你說的‘契約’吧。”
在我與她之間僅存的距離被擠壓消失殆盡之前，我同意了她的提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