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血部,蘇陽越發(fā)覺得血部的氣氛凝重,一些普通的族人已經(jīng)看不到蹤跡,到處都是巡邏的戰(zhàn)兵,神色肅穆。
“族長,這是發(fā)生了什么事?”蘇陽問出了心中的疑惑,從剛回血部他就發(fā)覺到了不對勁,有一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等會給你細說?!?p> 霍守一的速度很快,不多時,二人走近位于血部中央的一座石屋,這是青石血部的議事廳,只有一些緊要的大事才會在此處協(xié)商。
屋內(nèi)獸油燈燃燒,兩側(cè)各坐著十幾名青石族人,細細望去,最低層級也是百夫長,蘇陽曾經(jīng)見過的拓跋峰也在此列。
屋內(nèi)的氣氛凝重,沒有一個人說話,見霍守一進來,這才有人起身,正準備說什么,卻看見了跟在霍守一的蘇陽,沉聲開口:“族長,此人好像并不是我血部之人吧?!?p> 蘇陽默不作聲,此刻距離三個月試煉期限還有一段時間,他也未曾完成試煉,因此確實不算青石血部的人,來不得這種場合。
“現(xiàn)在是了?!被羰匾浑S手拋出一件物品,丟給身后的蘇陽。
蘇陽急忙接住,這是一塊青石令,正面刻著青石二字,背面則是他的名字,這是身份的象征,擁有這塊青石令就足以證明他是青石血部的人。
這……
自己還未完成試煉,為何霍守一就把青石令給自己了?
蘇陽一愣,旋即鄭重地將青石令給收好。
“可是……”先前開口那人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多說什么,坐了下去。
“隨便坐?!被羰匾淮蟛较蚯埃叩轿挥谧钌厦娴氖?,目光環(huán)視一周之后,沉聲說道:“不久前,血部的探子發(fā)現(xiàn)已有不下三處散部被屠殺一空,無一活口,死亡人數(shù)超千人?!?p> 什么!
眾人一驚,剛剛坐下的蘇陽目光一凝,想到了他在風雷山脈的所看見的場景。
那里也有無數(shù)人族尸體,是否與這散部被屠有所關聯(lián)?
“是仙族嗎?”有一名千夫長開口。
“是!”霍守一點頭,殺氣凜然:“據(jù)探子傳來的消息說,他曾感受到殘留的仙氣,此時定與仙族有關,這些該死的雜碎,小孩子都不曾放過!”
這是血債!
所有人都憤怒了,殺氣沸騰,死的雖不是青石血部之人,但同為人族,血脈相連,無法做到心平氣和!
蘇陽的心緒也無法平靜,在那處山谷中,他曾親眼看到那些仙族是如何殘殺人族的。
沉默片刻,蘇陽將他在風雷山脈的所見所聞給講了出來,石屋中的溫度一下冰冷了下去,殺氣似海,沒有一個人能保持平靜。
“狗日的仙族,我要砸爛他們的狗頭!”拓跋峰目光猩紅,石椅的扶手都被其捏碎。
“這些仙族敢如此明目張膽地在人界大地作亂,必定是有所倚仗。”霍守一開口,凝聲說道:“下一個目標說不定就是我青石血部?!?p> “他們敢!”拓跋峰一巴掌拍在扶手上,原本就被他捏的破碎不堪的扶手徹底化為了齏粉。
“最近各位小心一些,血部進入備戰(zhàn)狀態(tài),這些仙族敢如此張狂,必定是做了萬全的準備!”
霍守一說完之后,讓眾人先行離去,單單留下了蘇陽。
只見他掏出一張金箔,上面刻著密密麻麻的小字,金箔剛一出現(xiàn),整座石屋就仿佛被點燃了一般,空氣灼熱,僅僅一瞬間,蘇陽后背就已被汗水打濕。
這是何物!
“這是我曾許諾給你的那一門一流兵訣,名為赤陽金霞,是我昔日偶然所得,可惜只有煉血篇?!被羰匾粚⒔鸩湃胩K陽手中。
金箔入手滾燙,好似拿著一塊木炭,蘇陽凝目望去,好似在直視一輪熊熊燃燒的大日,精神意志中的那輪大日似有所感應,越發(fā)熾熱。
“當初我贈與你的那塊木雕上所蘊含的精神意志就與這門兵決有關,你悉心參悟,對你的精神意志亦有好處?!被羰匾辉俣乳_口,沉吟片刻之后,屈指一彈,一只玉盒穩(wěn)穩(wěn)當當?shù)芈涞教K陽面前。
是那一只裝有三千年銀參的玉盒!
蘇陽張了張嘴,正準備說些什么,卻見霍守一揮手打斷了他,笑道:“我知道你想問什么,此物本就是因為你那冰魄血部才贈予給我,理應屬于你。”
“至于為什么你沒有完成試煉,我就把青石令和兵訣傳給你的原因則是我想賭?!被羰匾恢币曋K陽,目光看不出任何情緒:“我想賭你能成長起來,帶領我青石血部走向更高的高度?!?p> “為何是我?”蘇陽問道。
“如今的青石血部雖看似強盛,實則后繼無力,年輕一輩中并無可造之才,老一輩潛力已被開發(fā)到極致,很難有晉升空間?!?p> “而你不同,你是特殊體質(zhì),又與冰魄血部結(jié)下善緣,日后成就無限,所以我想賭”
霍守一雖說的現(xiàn)實,可世界本就是這樣,誰也不會將目光放在一位沒有價值的人身上,若是換做蘇陽,他也會如此去做。
接著蘇陽又想到了應紅凝,那應紅凝想要和自己訂親,應該也是看中他身上的某一處價值。
“那就多謝族長了?!碧K陽也不矯情,拱手致謝:“今日族長的恩情,蘇陽必定銘記于心,無關其他,只有情誼。”
無關其他,只有情誼!
霍守一愣了愣,接著大笑起來:“倒是我格局小了,我在此也像你承諾,你若真心待我青石血部,血部亦會真心待你,無關其他,只有情誼!”
二人對視一眼,皆都笑了起來。
……
傍晚,蘇陽回到了住處,祝婆婆依舊雷打不動地躺在躺椅上,見蘇陽回來,也只是稍微抬了一下眼皮,詢問道:“你和應紅凝訂親了?”
“您怎么知道?”
這消息現(xiàn)在是人盡皆知了嗎?
“部落都傳瘋了,說是有一個叫蘇陽的小子去勾引冰魄血部的應紅凝,說他不要臉?!弊F牌牌沉艘谎厶K陽:“那個不要臉的小子就是你吧?!?p> 這都什么跟什么呀?
蘇陽氣急,這誰信口胡說,這么離譜!
明明他才是被逼迫的那一方!怎么就成了不要臉去勾引別人?
“應紅凝的狀況你清楚嗎?”祝婆婆搖動著藤椅。
“特殊體質(zhì),還擁有戰(zhàn)名,是萬里無一的天之驕女?!碧K陽開口,又接著補充了一句:“脾氣有點臭?!?p> “并不是這個?!弊F牌挪[著眼睛,欲言又止,最后深深嘆了一口氣:“罷了罷了,不知道就算了,此事是你們二人之間的事,我這老太婆就不多嘴了?!?p> 什么意思?
祝婆婆是知道些什么辛秘嗎?
蘇陽開口,正準備詢問,卻見祝婆婆已經(jīng)閉上了雙眼,有輕微的鼾聲響起,任憑他如何呼喚,也不再開口。
這老人家……還真會吊人胃口。
蘇陽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