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見不認同的搖搖頭,“人間多貧苦,世人各有各的不幸。未必真的將石頭奉為信仰,或只是慰藉空洞迷茫的內(nèi)心,怎么能說是愚昧呢?”
禾子稚懶懶的搖著折扇,“行了,大善人,世間的大道理都讓你講遍了?!?p> 鶴見低嘆,子稚自小侯服玉食,無法理解普通百姓的辛苦。
兩人雙雙走近廟宇,小廟破敗的牌匾被蜘蛛占據(jù),大片大片的不規(guī)則蛛網(wǎng)掛在飛檐上,隨風舞動。
禾子稚:“阿鶴,我就不進去了吧。”
“為什么?”
“你看!”禾子稚抬起左腳,“我這可是斜紋綾段織鞋,臟了就不好看了?!?p> 鞋子上的銀絲斜紋微閃,證明子稚所言非虛。
少年皺起俊眉,“隨你?!痹捖渚涂绮阶哌M了小廟。
同普通的廟宇一樣,老爺廟里家伙齊全,供桌、爐鼎、幡旗和大殿上貢奉的神明泥像······
鶴見掃視一圈,別說供奉的大石頭了,便是鵝蛋大的石頭都沒有。
落星石呢?
鶴見雙手掐訣口中默念咒語,墨發(fā)和玄服衣擺無風自舞,煞是好看。
金色的光芒籠罩他全身,好似天神下凡一般,這是鶴見在用神識感知落星石的靈力。
“阿鶴,屋里怎么像太陽落山,你沒事吧?”禾子稚喊道。
鶴見神識全開,只覺得此間靈力充沛,渾身有一種洗滌的舒適感。
聽見子稚在叫,他下意識的開口說,“無······”
修煉者畢竟只是修煉者,并沒有步入神域,精神力能凝聚成識,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
何況鶴見打開了神識,此時錯換一口氣都是要命的。
鶴見話一出口猛覺不對,忙凝神穩(wěn)住呼吸,莽撞了。
半晌,鶴見才緩過勁來,細白的皮膚起了薄汗,潮紅的雙頰上一點淚痣,平添幾分柔弱。
鶴見聲音虛弱,“子稚,廟里沒有找到石頭。”
“什么,我聽不見,大點聲!”
“他說‘廟里沒有石頭’!”悅耳動聽的女聲自身后傳來。
“誰?”禾子稚轉(zhuǎn)身。
這片土地黃土密布長不出草,茫茫曠野上單禾子稚一人,再無第二個人。
禾子稚單手合扇,以提劍的姿勢抬起扇子。
那把折扇周圍騰起白霧,肉眼可見的幻成一柄鋒利的長劍,子稚劍眉上挑,“跟我玩?”
禾子稚雙指拂過劍身,一只瞳孔逐漸變紅,周身黑霧四溢,白色的華服襯得他像墮魔的道人。
他勾唇邪魅一笑,極速提劍斬向空中。
只聽綢緞劃破的聲音夾雜著少女的驚呼聲。
他咧嘴舔舔后槽牙,身形一閃頃刻間,再次揮劍。
“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