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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冷男友的偏心寵

119 但他忘了,他還有時茉

高冷男友的偏心寵 清齋夏木 5968 2021-10-29 06:00:00

  “時茉,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對。但對你的傷害,我只有一句對不起,別的我也賠不起了。”宋勉空洞的眼神飄忽著,仿佛整個軀體都是空的,“忘了我,忘了過去,自己好好去生活吧。”

  他還是對她說這些話。

  在她千里迢迢找來之后,依舊不為所動。

  時茉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喚回宋勉。

  情急之下,她往前一撲,緊緊抱住男人的腰身,把額頭抵在他的肩窩處。

  “那行,那你告訴我,我要怎么做才能忘了你,忘了過去,你說我該怎么做?”

  宋勉渾身僵硬,如同被灌注了混凝土一般。

  “當(dāng)初你擔(dān)心我被我哥欺負(fù),你要我搬到你家住。我來月經(jīng),痛得暈倒了,你嚇得臉都白了,半夜還偷偷到宋婧的房間里來看我。”

  “現(xiàn)在呢,你把所有的身家,幾千萬,全都給了我。”

  “宋勉,你能不能對我說一句實話,就一句,”時茉抬起頭,濕潤的雙眼對上他冷靜的眼神,“你到底喜不喜歡我?你是不是在十年前就對我動了心?”

  “就算我對你動了心,那又怎么樣?”宋勉的面容冷峻,“我又不能和你在一起?!?p>  時茉的眼睫顫抖,“為、為什么不能和我在一起?”

  “因為我會想起宋婧?!彼蚊氵B聲線都變得冷靜自持,“遇到你之后,我經(jīng)常會做夢夢見宋婧,看見她從水塘里爬出來,渾身上下都是水。跟我說,‘哥,我好冷?!?p>  時茉看著他,眼眶里又一次滾燙起來。

  “當(dāng)天晚上,如果我?guī)е捂夯丶?,而不是……不是和同學(xué)去打球,宋婧也不會出事。說到底,都是我,是我害了宋婧……”

  這些話在他心里憋了十年,整整十年。

  當(dāng)年的事,連給他后悔的機(jī)會都沒有。

  那天傍晚,他抱著籃球跟同學(xué)先走了,把宋婧留在了校門口。他還記得宋婧一聲又一聲地叫他,“哥、哥。”

  再見到宋婧時,他看到的是直挺挺地躺在草地上,被一片白布蓋著的宋婧。

  “宋勉,宋勉,你聽我說,當(dāng)年的事和你無關(guān),真的。那個人已經(jīng)盯了宋婧很久了,只是恰巧那一天他好下手而已。”時茉淚流滿面地?fù)碜∷蚊恪?p>  “不是,如果我那一天帶宋婧回去,宋婧也不會被人糟蹋了?!彼蚊銣I眼模糊,“她才十六歲,她什么都不懂,那么可愛……”

  “宋勉,你別這樣,別這樣……”

  宋勉雙手用力夾住她的臂膀,“你知道,我現(xiàn)在活著的每一天都在向宋婧贖罪,你說我要怎么活?我還能怎么給你幸福?”

  “不是的,宋勉,宋婧一定不希望你這樣,她希望你幸福的?!睍r茉哭道,“當(dāng)年的事不是你的錯,你也痛苦了十年了,夠了宋勉,真的夠了,你別再折磨自己了好不好?”

  宋勉像一座轟然倒塌的塑像,整個人都垮了下來,“不夠,宋婧只活到十六歲,她本來有一個最美好的人生,但她就這么死了。她從來沒受過一點委屈,但她受到那么大的侮辱?!?p>  “時茉,死有余辜的人是我,是我?!?p>  時茉打了個寒顫,從來沒有感受到,宋勉心里的死結(jié)是這樣令人絕望。

  她束手無策,只能抱緊了痛不欲生的宋勉。

  她最大的遺憾就是不能替他分擔(dān)這些痛苦,因為這個世界真的不能感同身受。

  中午,兩人回到摩梭人家里,一家人挺熱情好客。摩梭人,地位最高的是他們家的外祖母,一個年逾八十的老人,把德高望重印刻在她一道道如車轍般的皺紋里。

  吃過午飯,宋勉單獨出去了,時茉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但十幾分鐘后,她意外接到蕭朗的來電。

  “見到宋勉了?”

  時茉嗯一聲。

  蕭朗接著問道,“他還好吧?”

  他的語氣十分不確定,或許他心里早已有了答案。

  時茉淡淡一笑,“不算好,也不算壞?!?p>  “你能把他給我?guī)Щ貋砻矗俊?p>  在時茉面前,蕭朗從未這樣低聲下氣過。其實他對任何人都沒有低聲下氣過,這輩子他混過,惡過,也犯錯過,他認(rèn),但他照舊我行我素。

  只有在宋勉的事上,他感覺到憂慮了,甚至是害怕。

  “時記者,現(xiàn)在能救他的人只有你了,你怎么都得把他帶回來,不然他就廢在那個山坳坳里了?!?p>  時茉的心疲憊到了極點,“他不肯聽我的?!?p>  “嘖?!笔捓薀┰甑啬チ四ズ笱啦?,“要實在不行,老子親自去一趟,綁,我也要給他綁回來?!?p>  時茉嘆息,“要是能綁回來就好了。”

  蕭朗一下失了聲。

  她說的沒錯。

  靜了幾秒鐘,蕭朗換了個話題問,“你沒跟小勉說是我把他的地址泄露給你吧?!?p>  “我沒說?!?p>  蕭朗剛想放個心,又聽到時茉說道,“我沒說,他也猜得出是你告訴我的?!?p>  蕭朗:“……”

  就這年頭做個好人,怎么就這么難?就這么不被理解呢?

  “行吧,就這樣吧。”

  通話切斷,沒多久,時茉聽到房屋外響起凌亂的嘈雜聲。很快又歸于平靜,接著一串腳步聲由遠(yuǎn)及近。

  她剛要起身,便看到宋勉走過來。

  “我給你找了車,現(xiàn)在就動身,天黑前應(yīng)該就能到達(dá)離這里最近的一個小鎮(zhèn)上。到時候你在小鎮(zhèn)上過一晚,再去縣城坐火車回去。這里是吃的,你帶路上吃。”

  時茉沒記下他為她做的安排,緊張道,“那你呢?你不跟我一起回去?”

  “我暫時先留在這里。”

  說完,宋勉要去提她的背包,時茉連忙上前,“這個暫時要多久?十天半個月?還是……永遠(yuǎn)都不回去了?”

  想起那份檔案袋里裝著的東西,時茉不寒而栗。

  已經(jīng)很清楚了,他是把所有的后路都安排好之后才來的這里,他根本就沒做回去的打算。

  “我不知道,應(yīng)該不會一直逗留在這里,我還想去其它地方走走。”

  時茉握了握拳頭,知道于事無補(bǔ),但她還是直白地問出來了,“那我呢?”

  宋勉的表情微微凝滯,他垂下視線,“你回清海吧,我跟蕭哥和杜妄交代過了,有什么事找他們就行。”

  下一秒,時茉徑直背起包,走出了房間。

  院子外,果然有一輛小型面包車在等候著。

  其中一個看過去不過二十出頭的女生,穿著當(dāng)?shù)氐奶厣b,應(yīng)聲看過來,接著視線又越過她,看向后面。

  “她叫拉措,她會幫你送到火車站?!彼蚊闶掷锪嘀粋€布袋,“這里面是吃的,不是什么好東西,你拿著,路上餓的時候吃一點?!?p>  跟她說完,宋勉抬眼看向那個叫拉措的女生,“路上開車小心一點,拜托你了?!?p>  宋勉說得很鄭重,拉措收起笑容,一臉認(rèn)真地對他保證,“放心吧,我十三歲就開始在這條路上跑,附近幾個村就沒有人比我更熟悉這條路的?!?p>  時茉扯了一下肩帶,面無表情地就要去開面包車的門。

  既然他這么迫不及待地趕她走,那她就順了他的意。她早上才找到他,花了兩天兩夜的時間,而他連一天都容不下她,就叫人帶她走。

  沒有人做得像他這么過分的。

  誰知她剛往前半步,手臂突然被人拉住。

  “拉措,你等一下,我再跟她說兩句就走?!?p>  時茉不情不愿地被他拉到一旁,臉扭到一側(cè)。

  “現(xiàn)在走,勉強(qiáng)才能到外面的小鎮(zhèn)上,晚一點天就黑了,那樣不安全?!彼蚊阈χf道,那姿態(tài)很有幾分討好的意味。

  “我知道?!?p>  這一別,再見面不知道是何年何月,她的心情用心如刀割來形容都不為過,而他就因為怕天黑要趕路就這么輕而易舉地把她推走。

  感覺到眼淚又快要冒出來,時茉不想在他面前表現(xiàn)得這么不爭氣,轉(zhuǎn)了個身,用后腦勺對著他。

  只是還沒等她收拾好心情,突然,一個力道將她往后方拉了過去,緊接著她便落入了一個懷抱里。

  “時茉,你知道我現(xiàn)在最大的遺憾是什么嗎?”她感受到宋勉的手臂在不停地收緊,還有他急促的呼吸聲,“如果沒有發(fā)生當(dāng)年的事,你說我們現(xiàn)在會不會已經(jīng)結(jié)婚了?”

  時茉闔上眼,淚水沿著眼角跌落下來。

  “也許,我們連孩子都有了也說不定?!彼纳ひ羧玖艘稽c笑,那種很絕望的笑。

  “那現(xiàn)在為什么就不可以?只要你說一聲,我現(xiàn)在就可以跟你結(jié)婚,現(xiàn)在就可以給你生孩子?!睍r茉哭道,“好不好,宋勉,好不好?我不要離開你,我不要再離開你了?!?p>  宋勉抱得她很緊,像是要把她的骨骼都擠壓到一起,良久時茉才聽到他似乎咬著牙說道,“時茉,是我辜負(fù)了你。這輩子我就這樣了,下輩子,我給你當(dāng)牛做馬,償還你?!?p>  在宋勉的懷里,她哭得泣不成聲,只隱隱約約中感覺到宋勉似乎在她額頭上,輕輕地吻了她一下。

  最后,她還是被宋勉推上了面包車,車門也是他親自給她關(guān)上的。

  時茉要下車,卻聽到宋勉大叫一聲,“拉措,走!”

  引擎聲響,車輛緩慢往前滑動,時茉貼著窗用力拍打著,她緊緊地看向宋勉,“宋勉,宋勉?!?p>  拉措看著后視鏡,猶豫著要不要踩下油門,卻聽到宋勉又大喝一聲,“拉措,快點走!”

  面包車終究還是漸行漸遠(yuǎn)。帶著他最愛的女人走了。

  宋勉呆立在路邊,失魂落魄。連面包車揚起的塵土都沉淀下來了,他依然保持一動不動的姿態(tài)。

  在熾烈的陽光下,那姿態(tài)仿若是一座木根雕塑。

  另外一邊,時茉坐在面包車?yán)?,十分安靜,連一點表情都沒有。

  拉措看了看后視鏡,用有些蹩腳的普通話有意打破沉默,“你要聽歌嗎?”

  時茉的眼神放空,半晌才嘶啞著出聲,“不用?!?p>  山路崎嶇不平,面包車不停左右晃動,拉措繼續(xù)找話題,“你長得真好看?!?p>  是她見過的人中最好看的。

  拉措真誠的夸贊并沒有拉回時茉更多的生命力,她依然像個木偶般擺坐在座位上,不聲不響。

  拉措兩次搭訕失敗,只好閉緊了嘴,專心開車。

  哪怕是在一段相對寬敞的山路上行進(jìn),面包車的速度也并不快,始終保持在30邁左右。

  時茉心如死灰,闔上眼。面包車偶有顛簸,她的身體也跟著搖晃。

  她和宋勉的距離越來越遠(yuǎn)了。

  時茉在心里悲哀地想著。

  就在她感受到身體漸漸往左傾斜時,突然一股強(qiáng)大的力量將她整個人往前推去,猝不及防間她聽到一陣巨大的響聲,“砰!”

  緊接著是拉措“啊”的一聲慘叫。

  ……

  ……

  把時茉送走之后,宋勉魂不守舍地回到布次家。

  布次家養(yǎng)了一條黑犬,七八歲了,通身漆黑,一雙烏凌凌的雙眼。

  據(jù)說摩梭人家里都喜歡養(yǎng)犬。男人半夜三更走婚時,都要帶一塊豬膘肉,就是用來打發(fā)狗的。

  黑犬見到陌生人都會大聲吼叫,但對宋勉不會。

  宋勉剛走到院門口,黑犬搖著尾巴貼近他。宋勉彎下腰,摸著它的腦袋。

  黑犬吐著長長的舌頭,模樣親昵。

  “自己玩去吧?!?p>  黑犬聽不懂他的話,只是一路跟著他回到房間。

  宋勉進(jìn)了房間,從行李包里找出一條牛肉干,撕開包裝塞到黑犬嘴里,“就你活得舒坦,什么都不用想,只要有吃的就高興?!?p>  黑犬顧著吃牛肉干,口涎延伸下來。

  宋勉心情沉重,連對一條畜生都不肯敷衍。用一條牛肉干打發(fā)走黑犬后,宋勉脫了鞋,躺到床上去。

  結(jié)果他想錯了。

  就算他閉上眼,依然能清晰地浮現(xiàn)出時茉那張臉來。

  哭得梨花帶雨的一張臉,把他的心都哭碎了。

  意識在渾渾噩噩中浮沉著,一陣刺耳又尖銳的鈴聲劃破他沉重的思緒。

  宋勉莫名其妙感到一陣心驚肉跳,清醒過來后發(fā)現(xiàn)是他的手機(jī)響了。

  來到這里后,他就把手機(jī)關(guān)機(jī)了,徹底陷入與世隔絕的狀態(tài)。所以蕭朗給他發(fā)時茉要來找他的信息,他也沒能及時看到。

  直到看到時茉,他才打開手機(jī)看到蕭朗那幾條推卸責(zé)任的信息。但木已成舟,他也懶得追究蕭朗。

  只不過時茉在回到清海前,他的手機(jī)一直是暢通的,而且是機(jī)不離身。

  在鈴聲自動切斷之前,宋勉按下接聽鍵,張口時是略帶干啞的嗓音,“喂,蕭哥?!?p>  “宋勉,時茉出事了知道嗎?”

  宋勉渾身的毛孔立時都張開,兩三秒鐘才抓住漂浮無力的聲音,“時茉她出、出什么事了?”

  “出車禍了,剛才我接到她電話,說是有好大的石頭砸下來,剛好砸到她車上,你現(xiàn)在人在哪兒,和她在一起嗎?”

  宋勉的腦子嗡一聲就炸了,下床的動作太急,眼前突然一黑,他一時沒站穩(wěn),又跌回床面,“蕭哥,你在和我開玩笑的吧,你不要騙我。”

  “我能拿這種事情開玩笑嗎?”蕭朗都低聲吼出來了,“時茉沒跟你在一起嗎?她不是去找你了?”

  宋勉軟著兩條腿往外走,“我讓她回清海了,她也就走不到一個小時?!?p>  “你怎么讓她一個人回來了呢?”蕭朗責(zé)怪的語氣中夾著懊惱,“現(xiàn)在你趕緊去找人,是死是活還不知道呢。她跟我打一半電話就斷了,再打過去就打不通了?!?p>  是死是活……

  摩梭人家的房屋有高高的門檻,宋勉沒能邁過去,在聽到蕭朗說時茉不知道是死是活時,整個人往前撲去,重重摔倒在地。

  宋勉一邊爬一邊找到時茉的電話號碼撥過去,在漫長的兩三秒的反應(yīng)時間過后,他聽到的是機(jī)械聲,“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guān)機(jī),請稍后再撥……”

  抓起手機(jī),他沒再猶豫,發(fā)了瘋地拼命往外跑去。

  布次家的孫女今年十三歲,見宋勉飛快地往外沖,跟在他后面追了幾步路,“宋哥,你去哪兒?你鞋子怎么都沒穿?”

  風(fēng)從他耳邊穿過,灌進(jìn)他的喉嚨里,像刀片一樣鋒利,宋勉嘗到了鐵銹的味道。

  他不停地往前跑,腦子是麻木的,身體也是麻木的。

  他還記得宋婧出事的那天晚上。

  他打完球回家,鄰居一看到他便跟他說,“宋勉,你怎么才回來?你妹妹出事了,在你學(xué)校那邊的水塘里,你快點去!”

  當(dāng)時他的腦子有點懵,猶豫了兩三秒才想起自己現(xiàn)在要往學(xué)校那邊去。

  在去水塘的路上,他的心有點慌,有點不安,他以為的“出事”只不過是宋婧被人欺負(fù)了一下,或者是從哪里摔傷了,又或者她莽莽撞撞的,過馬路時被車撞到了。

  他沒想到鄰居說的“出事”會是宋婧死了。

  跑到水塘邊,遠(yuǎn)遠(yuǎn)地,他便看到偌大的水塘被圍了密密麻麻的一圈。

  他喘著粗氣擠進(jìn)人群中,看到閃著紅藍(lán)警燈的警車,看到一群穿著白大褂的醫(yī)生,看到他爸和他媽跪在地上。

  地上躺著一個人,一只腳光著,一動不動。

  他再往前,看到了宋婧那張毫無血色的臉,雙眼緊閉。

  這是第一次。

  第二次發(fā)生在幾天后。

  他在學(xué)校里上課,班主任突然跑進(jìn)教室,打斷正在上課的數(shù)學(xué)老師,沖他叫道,“宋勉,你現(xiàn)在趕緊回家,你爸出事了?!?p>  他坐在最后一排,目光茫然地穿過整間教室看著班主任。

  接著他摔了手中的筆,奪門而出。

  那天班主任說的出事是,在找到強(qiáng)奸宋婧的嫌疑犯后,宋父在身上藏了一把水果刀。

  嫌疑犯被辦案民警帶走的時候,宋父突然舉著刀沖了上來,他要替冤死的女兒報仇。

  就在這個時候,離嫌疑犯最近的民警用自己的身體擋下了水果刀。

  刀插的位置剛好就在民警的心臟部位。救護(hù)車還沒趕到,民警就沒有了生命體征。

  宋父當(dāng)場被抓。

  兩件事接連發(fā)生,宋勉來不及感受痛苦,整日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守著宋母,連學(xué)校都沒敢去。

  但意外還是發(fā)生了,發(fā)生在一個多月后。

  那天晚上,宋母突然跟他說想吃巷子口的大饃,讓宋勉給她買去。

  這段時間宋母的精神不是很好,經(jīng)常不吃不喝,睜眼一睜就睜到天亮。宋勉怕她出什么意外,幾乎是寸步不離地看著她。

  宋母說要吃大饃,他原本是想帶他媽媽一起去的,但宋母說累了,不想動。

  他想快去快回,不過十分鐘時間,很快的。

  事實證明,人的預(yù)感真的是很靈驗。

  站在大饃店的店門口,他在等老板給他找零錢,突然身旁沖出來鄰居家的小男孩,拉起他的手就走,“快,宋勉哥,你媽從樓上掉下來了,你趕緊回家?!?p>  聞言,宋勉先是感到一陣翻天覆地的眩暈,竟被一個六七歲的孩子生拉著往前走了幾米。

  等他徹底反應(yīng)過來,他仰天長嘯一聲,“媽——”

  吼完,他一把扔了手里的大饃,扯下小男孩的手,瘋了一般往回奔去。

  但是,還是來不及。

  剛剛跑回樓下,遠(yuǎn)遠(yuǎn)地,他便看到地上似乎躺著一個人。和宋婧不一樣的是,那個人是有顏色的,仿佛,他還能看到一顆心臟還在身體里不停地跳動著。

  但那個人的身下流出了一灘血,一灘猩紅色的鮮血。

  可是,那個人身上的衣服他再熟悉不過。

  那是今天早上他才為他媽媽穿的衣服。

  “媽——”

  宋勉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接著,他往宋母躺著的方向爬了過去。

  十年前的一幕幕,晃現(xiàn)在宋勉的眼前。奔跑中,一雙兇狠的雙眼里不斷地冒出溫?zé)岬囊后w來。

  他以為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出現(xiàn)這些噩夢,因為該失去的親人全都失去,他已經(jīng)一無所有了。

  但他忘了,他還有時茉。

  為什么死的人不是他?

  從以前到現(xiàn)在,為什么死的那個人不是他?

  胸口像被劇烈的風(fēng)劈開一樣疼痛,雙腳也像灌了鉛一樣越跑越沉重,宋勉咬著牙往前跑,一刻都沒有停歇。

清齋夏木

“書上說:16歲喜歡的人能影響一生?!?  ……   謝謝看文,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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