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利特鎮(zhèn)
利特鎮(zhèn),天色和地域被染上一片凄涼的血色,遮擋住某些不干凈的心。
槍聲不絕于耳。暴力可以解決掉許多東西,紛爭、不公、礙眼的人。
通常,不對等的實力最容易萌發(fā)暴力。
這場大規(guī)模戰(zhàn)斗究竟是因為什么而爆發(fā)對于只有十三歲的白禹古來說還是太模糊了,大概是山賊下山洗劫,毫無防備的鎮(zhèn)民就這樣一個個的被殺戮,家底也被洗劫一空。
他親眼看到賊人用砍刀把住在隔壁的大叔劈成兩半。白禹古顫抖著喘著粗氣趴到地上,剛剛目睹到的場景讓他有些反胃。
怎么辦,不出意外的話馬上家里也會被他們砸的稀巴爛,然后自己被一拳錘成肉餅。
幸運的是父親和母親早上剛帶著妹妹出鎮(zhèn)子,一時半會兒還不會回來,落到這種下場的也只有自己。
這個瘦瘦矮矮的少年眼里早已滿是絕望,心下的恐懼不知不覺蔓延。汗水黏住發(fā)絲緊貼額頭,
就這樣結(jié)束了嗎?
側(cè)眸看到床邊的小熊,是這間房子中唯一看的過去的家什,也在他簡短的人生回憶錄里留下很深的印象,它是生活節(jié)儉的小家庭為了十歲的禹古耗費一大筆家產(chǎn)換來的生日禮物。夜夜伴著他入睡。
是家人對孩子的美好寄托,在這時向無助的孩子傳遞信念,不能夠就此放棄。白禹古將臉緊貼在精致的玩具熊上,仿佛還能聽到母親的輕聲呼喚。
遠處的哀嚎聲和哭喊聲將他從短暫的失神中喚醒。
什么也不做就此赴死和活下去,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有答案了。
首先是跑,白禹古迅速向著家里的地窖跑去。正門?開玩笑,如果他現(xiàn)在推開門,大搖大擺地晃出去,留個全尸不被碾成碎片都已經(jīng)算好的了。
因為許久未開,地窖明顯布滿了灰塵,此時他也顧不了這么多了,拉開木門跳入,在關(guān)門前拍掉踩在灰塵上印出的腳印,順帶將不遠處的地毯拖到上方偽造出粗糙的掩護。當然,動作需要輕。做完這一切才放心的藏身。
地窖中的雜物占據(jù)了太多位置,白禹古選擇了柴火堆作為掩護。他盡量擺出一個舒適的姿勢躺在里面整理思緒。
我的存活幾率有多少?
現(xiàn)在外面的情況是什么樣的?會不會有和我一樣的幸存者?
他的臉色蒼白,身體冰冷,顯然對于一個普通的孩子來說做到這一切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
搓揉雙手讓身體更暖和一些。通紅的皮膚和打著顫的動作都顯現(xiàn)出這個生命的弱小。
但是身處門外的那些家伙們自私、貪婪。也許現(xiàn)在又奪走了幾條無辜的生命吧、
白禹古不敢多想,害怕太多情緒占據(jù)他的腦海。他緊捏衣角,告訴自己堅持到山賊離開就好,屆時出去屆時出去就安全了,然后閉上眼睛假寐。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先確保自己能活著。
外面的戰(zhàn)斗依舊在繼續(xù),不斷有慘叫和哀鳴聲傳進來,白禹古緊閉雙眼,心下默數(shù),不斷計算著時間和距離。
終于,在計算的差不多了之后,白禹古輕輕睜開雙眼,聽了聽外面的動靜,然后迅速起身,從地窖中爬出向著屋外跑去。
希望自己不會愚蠢到錯估最佳時機。他拼命跑著,腳掌摩擦著地面的石板。空氣中彌漫著血液和焦黑的味道,還混合著一股難聞的臭味,不過這些味道并沒有影響他前行的步伐。他的腳下的石板上有許多血跡,這些血跡都是被山賊踩踏出來的。
路旁邊隨處可見各種殘肢斷臂、散落的渾濁液體的黃色和紅色混雜到一起使白禹古覺得自己所走的地方是灼熱地獄。
上天保佑......可別千萬竄出來什么東西。距離鎮(zhèn)門口還有十幾分鐘的距離,光明近在眼前,出鎮(zhèn)子之后躲到地形復(fù)雜的森林里,總好過待在鎮(zhèn)子里被搜出來的好。
事實證明人不能太期待自己的運氣,鎮(zhèn)門口由一支黑壓壓的山賊隊伍把守,每一個山賊都看起來兇神惡煞。好在他們并沒有發(fā)現(xiàn)一個瘦小的身影意圖溜出去。
如果說擋路的只有人那還好,他還看到了一堆尸體,堆積在一起,就如同一座小山。帶來的視覺沖擊還是很大的,估計這些都是比他更早一步逃跑的鎮(zhèn)民,就這樣被了解了性命。
白禹古帶著不甘,輕步藏入灌叢中靜候轉(zhuǎn)機。
此時一個山賊正掐著最后一位存活鎮(zhèn)民的頭,讓他直視自己的眼睛,隨后猛地往地上砸,從那村民頭上流下的滴滴鮮血成了山賊們的樂趣,他們頗有特點的笑聲如尖嘯般刺入白禹古的耳畔。如同某些以虐殺獵物為樂的野獸一般,很明顯他們沒有人性可言。
那個鎮(zhèn)民無力地掙扎了幾下,之后就不動了。
他很想做些什么,卻深知正面戰(zhàn)斗的結(jié)果只有一個死字可言,神情黯然。
又是一批山賊從鎮(zhèn)里晃出來了,每一個都扛著幾個袋子,大概能看出裝的都是些糧食和財寶還有些沾了血的刀具。
是人都能想到他們是如何洗劫的。
兩撥人會合之后的血味和臭味更加濃烈,白禹古嫌棄地捏了捏鼻子,這些味道阻隔了正常的空氣,他只得斷斷續(xù)續(xù)地呼吸??蓯海齑簧蠚饬?。
其中看起來像是頭領(lǐng)的山賊指揮其他人尋找干草掩蓋尸體,同時從袋子里找出些酒仰頭猛灌。
白禹古感覺事情不妙,嘴里嘀咕到:“這還要毀尸滅跡不成?!?p> 殘忍的屠戮者肆意妄為,臨近的壓迫感使他從半蹲的姿態(tài)改為匍匐在地。他聽見山賊中的幾個火系魔法師開始吟唱,感覺周圍空氣不斷攀升。
火焰點燃了干草。
不禁有些艷羨,暗想如果自己也會魔法就好了。可惜的是他是徹底的倒霉蛋。
沙普王國,一個人人皆會魔法的王國,每個國民在十一歲時由專職魔法導師檢測天賦,適合培養(yǎng)的就會被王國魔法學院收錄,統(tǒng)一接受規(guī)范的教導,表現(xiàn)出色的還能進一步升職,成為國王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