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棠!”
周棠媽尷尬的瞪了周棠一眼,拿胳膊肘推了推她,示意她差不多得了。
老周卻很開明,和陳二伯推杯換盞,假裝沒看見祁遇給自己閨女撓頭。
只有陳雪,拉著臉,有一下沒一下的戳著碗里的魚。周棠有什么好?年紀大,不化妝,人又兇,明明和祁遇一點都不般配!
“祁遇哥,你的腳趾頭沒事吧?要不要去醫(yī)院再包扎一下?畢竟我包得實在太丑了?!?p> “嗯……好像是有點難看?!?p> 祁遇翹起腳左看右看,木頭一樣不開竅。
果然是她包的,還選了這么幼稚的粉紅色蝴蝶結圖案!周棠一聲不吭的看著祁遇。
祁遇一對上她的目光,立馬像被撞破了什么事似的,開口就解釋,“不是我讓她包的,是她非要包的,不信你問她!”
他指向陳雪,順手把包袱甩了過來。
“我就是看他腳受傷了又沒人管,這才幫他包一下的,周棠姐不會生氣吧?”
陳雪楚楚可憐的望向周棠,周棠卻很清楚,此時此刻,她心里正期待自己發(fā)火。不化妝,又兇,還亂吃醋,不懂事,這樣的姑娘,祁遇憑什么喜歡?
可是她不了解,祁遇是個直男,而且是個腦袋有點木的鋼鐵直男。
“她估計沒空理你。”祁遇一本正經的說道。
他的心思還停留在周棠的頭發(fā)上,激動又興奮,話也多了起來。
年紀還小的陳雪壓根不相信,看起來傻乎乎的祁遇居然就是不上鉤,只能干來氣。
飯吃了一半,廚房里飄出來的香味越來越濃郁,終于,今晚的大菜即將上桌。
“湯來了!”周棠媽端著小湯鍋一邊嘴里提著醒,一邊快步從廚房走到餐桌旁。
沒了腦袋的甲魚趴在鍋底,湯色呈微微的白色,表面點綴了幾粒蔥花,看起來就讓人很有食欲。
祁遇很有家庭煮夫的潛質,各種菜系的菜都能燒幾個。周棠有時候都懷疑這家伙大學學的不是表演,而是廚師。
陳二伯一見那甲魚便眉飛色舞的跟老周講起下午的事兒,生動描述了一遍祁遇被咬時的情景。老周不但沒表示同情,反而很不厚道的哈哈大笑,弄得祁遇十分委屈和尷尬。
不過老周還算沒有完全泯滅人性,親自動手給祁遇盛了一碗甲魚湯?!皝?,第一碗你先喝!”
祁遇剛想說謝謝,老周接著又說,“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吃,你先試試,沒毒我們再吃!”
祁遇氣得差點背過氣兒去,想發(fā)個火,可是一想到老周很可能是自己未來的老丈人,這口氣只能又咽了下去。
湯很鮮,祁遇生氣歸生氣,不忘給周棠也盛了一碗。在周棠的默許下,拿著勺子像喂孩子吃飯一樣喂她喝湯。差點把旁邊的陳雪臉氣歪。
湊得近了,祁遇不得不感嘆周棠的皮膚真的讓人嫉妒,這么熱的天,從來不見她抹防曬霜,臉卻依然白皙,絲毫沒有曬黑的痕跡。杏眼柳眉,頭發(fā)松松攏在腦后,怎么看也不像個天天跟罪犯打交道的刑偵科警察。
“那個,小祁啊,你做什么工作?”陳二伯突然問祁遇。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祁遇有點不好意思,“我大學學的是表演。”不是做演員讓他覺得不好意思,而是他沒什么拿得出手的角色不好意思說自己是演員。
“就是拍戲是吧?”陳二伯滿眼放光,“你看你能不能給我閨女找個工作?她那理發(fā)店工資太低了?!?p> 給她找工作?祁遇好不尷尬,自己的工作都沒著落呢?!岸?,這個我恐怕無能為力……”
“怎么?你做演員,認識的人多,給我閨女找個工作不是啥難事兒吧?”陳二伯有些不高興,借著酒勁兒,嗓門也大了起來。
祁遇扶額,他要是有這個本事,還能借住在周棠家?也不用大老遠的跑來這里幫老周賣桃子。
周棠見祁遇為難,慢條斯理的出來解圍,“二伯,你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滿臉通紅的陳二伯梗著脖子看向她,“怎么簡單了?”
“你還以為祁遇是什么大明星?。俊敝芴姆畔驴曜?,“他就是一個十八線的小人物。最近沒戲拍,自己都要養(yǎng)不活了?!?p> 做警察的果然實事求是。
陳二伯若有所悟,“哦!那他不行,你來幫這個忙總可以吧?”
忙倒是可以幫,單位食堂招人,不過陳雪應該受不了那個苦??墒菦]想到,她一說出來,陳雪立馬就答應了,連猶豫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