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不解，看向李越，“剛才那是？”
那感覺和畫面實(shí)在是太清晰了，根本不像是她所制造的幻境。
所有的畫面，更像是田美的回憶再現(xiàn)，只是借助了琉璃的特殊能力才做到的那般清晰，那般的觸人心魄。
李越卻是輕笑，并不在意。
“不管那是什么，都足夠了?！?p> 剛才的那一切，也許是琉璃的幻境，也許是李越的能力，也許是田美真實(shí)的回憶。
但已經(jīng)都不再重要，往事如霧，就讓它散去吧。
就如田美最后的悔恨一樣，若是有可能，但是這個世界上就是沒有那么多的若是。
強(qiáng)烈的精神沖擊，撕碎了田美的神經(jīng)，讓其徹底崩潰，粉碎了意識，此時剩下了不過是一個空的軀殼罷了。
這或許對田美來說是最好的結(jié)果，但也許是最殘忍的一個結(jié)局。
折騰了那么多，最后什么都失去了，卻單單剩下了這個最沒用的漂亮軀殼。
這算不算是一種諷刺呢。
李越看了一眼田美，并沒有多少的感觸。
琉璃沉默，此時的她看到田美走到最后這樣的結(jié)局，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九葉溫柔的笑，“不錯，真是不錯，黃泉的李越又讓我刮目相看，不過，”
話鋒一轉(zhuǎn)，拿出手機(jī)，讓李越看清楚上面的信息。
“雖然你讓田美親口承認(rèn)了罪責(zé)，雖然我也很想放過琉璃，雖然我也很想給你黃泉李越一個面子?！?p> “但是，這是先生的意思?！?p> 就在剛才李越讓田美觀看回憶之時，九葉收到了先生傳來的信息。
琉璃必死！
這是先生的話，就是九衍不可違背的嚴(yán)令。
沒有因?yàn)槔钤降呐Χ龀鍪裁锤淖儭?p> 也沒有給李越二選一的選擇，甚至都沒有提及一下田美的生死，卻是要琉璃必死。
為了琉璃這樣一個微不足道的蛇人小人物，連李越都聯(lián)系不上的先生竟然親自發(fā)來消息要琉璃死。
這其中的意味實(shí)在是耐人尋味，更加讓人難以接受和理解。
真不明白這到底算什么！
先生的消息可謂是改變了一切，縱然是九葉有心放過琉璃，給李越一個另外的結(jié)局，現(xiàn)在也毫無辦法。
先生的一句話，便決定了結(jié)局。
不管李越如何努力掙扎，不管九葉如何想要放水，都無濟(jì)于事。
琉璃看出了李越的為難，都已經(jīng)做到如此地步，但還是沒能改變結(jié)局。
琉璃站出，看向九葉，她不想看到李越因?yàn)樗械綖殡y和難受。
“我不怕死！但是我想知道，你們口中說的那個先生，到底是不是我要找的那個先生?！?p> 這個問題，無人回答琉璃。
李越就算是知道，也是不會告訴琉璃。
九葉更是不會多嘴，給自己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琉璃看到兩人沉默，看向地上的田美，也知道自己或許永遠(yuǎn)都得不到想要的答案。
而且，琉璃也深深的知道，能夠讓李越都違抗不了的人一心要她死，那琉璃是無論如何都躲不掉的。
但是，琉璃不想死得那般難堪。
從腰間拿出羽箭，遞到了李越的面前，深深呼吸。
“李越，你是個好人，我貪生，卻不怕死，縱然是死，我也想死在你的手上?！?p> 李越看著琉璃，眼神一片清明。
“你，相信我嗎？”
嗯？
琉璃不解，但還是重重點(diǎn)頭，“我相信?！?p> 下一刻，李越?jīng)]有半點(diǎn)猶豫，接過羽箭直接洞穿了琉璃的心臟，琉璃眸光散去，重重倒在地上。
琉璃，身死。
九葉看了一眼，輕微搖頭，“你贏了?！?p> 九葉的話，不是結(jié)束了，而是你贏了，或許，她已經(jīng)看出了一切。
說著只有李越和她自己才懂的話。
李越帶走了琉璃和田美。
“我說過的話算數(shù)，這里的冤魂交給你了，算是我對你的謝禮。”
九葉笑笑，看著李越離開。
轟動一時的失蹤案被成功告破，犯案人田美在自知無處可逃之后，畏罪自殺，尸體被很快找到。
然而，警方還是慢了一步，那些失蹤的人全部遇難，無一生還。
一時間，這個容貌普通，身材肥胖的女人，成為了很多人談?wù)摰膶ο?，真的不知道是什么讓這樣一個女人竟然做出了那樣慘無人道的事情。
于是，加強(qiáng)自我保護(hù)意識，關(guān)愛女性心理健康，被加重宣傳。
一時間，男女平等，女性弱權(quán)，女人受到社會的種種不平，開始被許多人開始大肆宣傳。
甚至，還引發(fā)了新一輪的女權(quán)社會的議論熱潮。
不過，這些都不過是三分鐘熱度罷了，要不了多久人們就會忘記，畢竟生活可不是說兩句胡話就能夠糊口的。
那對老夫妻什么都不會記得，他們還是幸福的生活著，至于那座倉庫在一場大雨之中倒塌，其中所有的東西都化為了廢墟。
再不會有人記得。
李越將琉璃的尸體交給了黑風(fēng)部落的那些蛇人，什么都沒說，人都死了，他們的追殺也就失去了意義，該回他們該去的地方。
李越接受的任務(wù)算是圓滿完成，不過，李越將功勞讓給了忘川的九葉，畢竟若是沒有九葉的幫忙。
李越得不到最后的那樣的結(jié)果。
至于那個倉庫中的亡魂，全都被忘川九葉拿走，這是李越許諾給九葉的。
雖然整件事，九葉都很少露面，但是九葉可是全程都看在眼中。
不管是任務(wù)完成的功績，還有那些亡魂，李越都送給九葉。
一方面是為了感謝九葉在最后的時候，能夠給李越爭取更多的時間，讓田美在最后幡然醒悟。
一方面，也是最重要的，李越是為了封住九葉的口。
李越雙腿翹著桌上，悠閑的喝著小茶，吹著小風(fēng)，看著大街上的人來人往。
一個小孩子跑了過來，遞給了李越一張紙條。
李越打開，上面歪歪斜斜的寫著幾個字。
“我會給你生個蛋的?！?p> 李越輕笑，這丫頭真是讓人不省心。
在黃泉書屋的不遠(yuǎn)處，一個十分美麗的女人，看了一眼李越，戴上墨鏡，轉(zhuǎn)身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若是九葉在此的話，一定會認(rèn)出，這個女人不就是最后化為軀殼的田美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