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前面好像發(fā)生了血戰(zhàn)?!蔽核纪泵诺呐苓M(jìn)來,喘著喘著粗氣。
鐘離晴川眉頭一皺,有些奇怪,說道:“你們就在馬車?yán)锩娴群?,我去看看?!?p> 此時已經(jīng)到了一片林子,鐘離晴川走過去一看,只見前面躺了幾十具尸體,有十多具是蒙面的黑衣人。
與此同時還有三架馬車,三匹馬都死了,馬車被打翻了兩輛,鐘離晴川走過去,仔細(xì)的觀察了一番。
將黑衣人蒙在臉上的布全部扯開。
“江湖人?”魏思旺見這些人都面生,沒有見過,很有可能是江湖人。
“山匪,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這是谷陽道上面的山匪,這股山匪和廖家有生意上的來往。”鐘離晴川說道,他心中已經(jīng)有了大概的判斷。
又看著這三架馬車,自己此次也是三架馬車,如此說來。
廖家聯(lián)系了這股山匪打算在道上阻攔鐘離無罪,但是山匪并不認(rèn)識鐘離氏的馬車,所以在自己之前還有人來了,也是三架馬車,所以山匪很有可能認(rèn)錯。
再仔細(xì)觀察現(xiàn)場,這三架馬車的主人應(yīng)該也很有實力,這些死掉的隨從至少都是龍荒境界,還有兩個御史境。
顯然這都不是全部,這里死的沒有一個重要人物,顯然這群人在遭遇刺殺之后不敵,只能跑。
黑衣刺客可能去追擊去了。
鐘離晴川摸了摸那兩個御史境的脈搏,都死了,死的很透,內(nèi)臟幾乎全部都被摧毀,身上更是被捅了十幾刀。
另外一個幾乎是被一招斃命,身上沒有多大傷勢,但是他的頭蓋骨全部碎裂,顯然是被一招致命,應(yīng)該是最先死的那個,被偷襲而死。
這里前前后后的戰(zhàn)斗來看,至少持續(xù)了一刻鐘時間,如此看來,這群黑衣刺客的實力應(yīng)該不高,不然不可能拖這么久。
將這些隨從身上的東西翻了一遍,也沒有翻到什么有用的東西。
顯然,這群人是背了鍋,這群人應(yīng)該是大戶人家,很可能也是一個大家族。
魏思旺問道:“家主外面現(xiàn)在怎么辦?”
“那邊有血跡,我們過去看看?!辩婋x晴川說道,他覺得有必要過去,心里面也怪過意不去的,比較是替自己兒子背的鍋。
“你們幾個跟著過來。”魏思旺點了十二個人,留下了二十人在原地。
聽到外面的動靜,鐘離無罪出來了,問道:“父親怎么了?”
“你們好生在馬車?yán)锩娲糁?,我去去就來。”鐘離晴川說道。
鐘離無罪看了一眼前面的情況,隨即說道:“我也要去?!?p> 他心中也有了大概的想法,想跟著過去看看,好奇心很重。鐘離無罪想借機(jī)看一下高手之間的戰(zhàn)斗,這樣對自己的修煉很有幫助,武道最佳途徑就是不斷的積累經(jīng)驗。
“好,既然這樣,就所有人一起。”鐘離晴川說道,干脆所有人都一起出來,分開實在是有些不安全,還不知道廖家有沒有什么后手。
鐘離巧梅抱著熟睡的鐘離流年走到鐘離晴川的身邊,問道:“發(fā)生什么事了?”
將事情發(fā)生的大概說了一遍,又把自己的推測也全部說了出來。
事情的經(jīng)過大概了解了一下,鐘離無罪說道:“如果他們真的是替我們背了鍋,那么我覺得我們有必要過去救人?!?p> 對于鐘離無罪的想法,鐘離晴川是完全贊同的,指著血跡說道:“這應(yīng)該就是他們逃亡的方向,我們一路沿著血跡追下去,應(yīng)該還來得及?!?p> 鐘離晴川一把抓住鐘離無罪就沿著血跡飛奔,眾人緊跟其后。
很快就看見了幾具尸體,幾具黑衣人的尸體,草上面的血跡也越來越多。
“說說你的看法。”鐘離晴川對鐘離無罪說道,他這是就想聽聽鐘離無罪的推斷。
“很簡單,被襲擊的一方剩余人應(yīng)該很多,而且有個實力非常強(qiáng)勁的高手,但是黑衣人這邊也絲毫不遜色,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被襲擊的一方應(yīng)該很多人都受傷了,從這些血跡來看我估計至少有三十人負(fù)傷。
而就這種形勢,應(yīng)該是被襲擊一方的那名高手留下來斷后,將這幾個黑衣人斬殺,我猜測,接下來他們會分開走。
因為他們是誤打誤撞掉進(jìn)了本該刺殺我們的陷阱,被襲擊的一方會非常被動,也會茫然,他們并不知道對方出手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所以他們會選擇分開跑,能逃命的幾率更大?!辩婋x無罪說道。
鐘離晴川頷首,與自己想的差不多,接著往下面走,果不其然,接下來有處被踩踏過的雜草,看來他們分成了四路。
“我們分開行動。”鐘離晴川說道。
卻聽見鐘離無罪打斷說道:“不用,我們沿著這條去追?!?p> 鐘離無罪指著那條血跡相對較少的方向,他有直覺也有判斷,相信會是這一條。
“嗯?!辩婋x晴川頷首,眾人立馬追了過去,這時候選著相信鐘離無罪的判斷并不是盲目的相信,說道:“說說你的理由。”
“黑衣刺客的目的主要是刺殺我,但是卻被這群人誤打誤撞撞上了,刺客的目標(biāo)是小孩,但是他們在經(jīng)歷過一番血戰(zhàn)之后卻還是選著追擊,這就說明被襲擊一方中肯定有小孩。
這是前往學(xué)宮的路上,那就說明被襲擊的一方很可能是世家大族,身份很高貴。
而被追擊到了這里,突然分開了,被襲擊一方肯定要保護(hù)好孩子,所以我猜孩子應(yīng)該不會受傷,為了更好的保護(hù)孩子讓他盡快逃脫,所以他們會選著讓沒有受傷的隨從保護(hù)孩子,然后受傷的隨從往另外的方向逃跑。
這樣有兩個好處,一是可以保護(hù)孩子,不拖累逃跑的速度,二是,受傷的隨從可以跑出去報信,如果黑衣刺客要阻斷隨從報信就必須讓人去追擊,這樣就可以減輕刺殺孩子的壓力。
但是,刺客的目標(biāo)只有孩子,那么我猜大部分刺客都會去追那個孩子,受傷的隨從很有可能去古山學(xué)宮報信了,所以刺客還是會派一小部分人去追擊。
因此,血跡最少便是他們逃跑的方向。”鐘離無罪將自己的推測全部說出。
聽完鐘離無罪的推測,鐘離晴川吸了一口涼氣,用很怪異的眼神看著鐘離無罪,這真的是一個五歲的孩童?他感覺這更像是一個活了很久的老妖童。
不管是剛剛的語氣,神態(tài),眼神,甚至是邏輯,鐘離無罪都讓人感覺不到任何小孩子該有的東西。
他承受了他這個年紀(jì)不該承受的智商。
“父親怎么了?”鐘離無罪面對鐘離晴川這樣的目光很不舒服,渾身發(fā)麻。
這就像是在看一個怪物嗎?我是一個怪物嗎?鐘離無罪自問自己挺正常的,反正自己是這么認(rèn)為的。
鐘離晴川突然一笑,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沒什么,只是覺得你越來越符合小大人這個稱號了?!?p> 鐘離無罪:“……”
鐘離巧梅則是眼前一亮,原本她一直以為自己的兒子是一個武癡,多半智商不高,是個莽夫,畢竟是沒有怎么讀過書,可是今天聽他這推論,看來是一個心思縝密的孩子,感到甚是欣慰。
夜鴉則是一臉的佩服,把崇拜藏在眼里,仰慕的看著鐘離無罪,隨后深深埋藏在心中。
在往前走三里左右,突然出現(xiàn)了大量血跡,只看見一條路上面全是尸體,一眼望去,零零散散,加起來有二十來具,有黑衣刺客,也有隨從護(hù)衛(wèi)。
這一切印證了鐘離無罪的推測,應(yīng)該就是在這里那群人被追上了。
不過這些人還是全部都是隨從,沒有衣著華貴的人,或者是看到像主子的人,應(yīng)該還在逃亡。
鐘離晴川走到一具尸體旁邊,摸了一下,還是熱的,看來剛走沒有多久,應(yīng)該就在前面,很快就能夠追上。
“家主,這有活口。”一個隨從跑過來告知。
眾人走到那個活口面前,御史三重天,難怪還有一口氣。
“救……救……我家……夫人……和……小姐。”雖然聲音很小,斷斷續(xù)續(xù),但眾人聽的清清楚楚。
夫人,小姐?
鐘離無罪一臉陰沉。
說完,這個受傷的御史三重天就死。
“走?!辩婋x晴川帶著眾人繼續(xù)追趕,卻見鐘離無罪臉色不是那么好看,于是就問道:“怎么了?”
“就算刺客不知道我的模樣,但是也應(yīng)該知道我是一個男的吧?!辩婋x無罪說道。
“哈哈哈?!?p> ……
另一邊,六名刺客追著一個婦女還有一個小女孩,以及一名受傷的隨從。
這隨從是御史四重天,但是受傷有些重,發(fā)揮不出一半的實力,而刺客都是御史境初期,一但被纏上,只有死路一條。
婦女是龍荒七重天,她是黎氏拍賣會會長的二夫人,陳薇嘉,而這四歲多一點的小女孩是黎氏的三小姐,黎若。
“夫人你們快走,我去攔住他們。”隨從葉逢明說道,他眼見這些刺客要追上來了,只能夠他留下來拖住這些刺客了。
陳薇嘉點頭說道:“嗯。”
抱著黎若頭也不回的跑。
懷里的黎若發(fā)出嗚嗚的哭聲,不停的擦著眼淚,嗚咽說道:“娘……我怕?!?p> 陳薇嘉安慰道:“別怕,娘在。”
“??!”
后面?zhèn)鱽硪宦晳K叫,陳薇嘉臉色蒼白了幾分,已經(jīng)明白,葉逢明死了。
而這前面還是看不見出路,她也不知道這是要走向何方,只能夠盲目的在林中亂竄,后面的刺客窮追不舍。
刀光閃過,刺客甩出一把飛刀,刺中陳薇嘉的后背,飛刀刺穿陳薇嘉的身體,黎若驚恐的看著險些就刺到自己的刀尖。
撲通,陳薇嘉一個踉蹌就摔倒在地。
“娘!”黎若看著娘親嘴角流出鮮血,嚇了一跳,趕緊用手擦著娘親嘴角的鮮血,害怕而又恐懼的說道:“娘你別死?!?p> “快跑!”陳薇嘉推開為自己擦血的黎若,讓她跑。
“跑的掉嗎?”
身后的刺客過來了,陳薇嘉一連推了幾下黎若,讓她走,可是黎若就是不走。
“不對啊,六哥,咋是一個母的?”一個收下看著黎若,心里面疑惑,怎么會是一個女的,鐘離無罪不是一個男的嗎?
難道劫錯了?
“不管了,殺了他們再說。”老大說道,都到了這個時候,只能夠全部殺光了。
陳薇嘉心生絕望,可憐自己的若兒還才剛剛四歲。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