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出現(xiàn)了一抹光!
東街口,百姓們惶恐不已的四散奔逃,不知道是被暴雨驅(qū)趕,還是被暴亂而驚動。
青衫男子發(fā)絲飛揚,身上青衫鼓蕩之間,負(fù)責(zé)斬首的劊子手撲通一聲跪下,在暴雨中止不住的顫栗。
這是一股強大至極的氣息,像是一顆烈陽,溫暖著四周暴雨下的冰冷和整個人間的黑暗。
武道家!
監(jiān)斬官色變。
至于這趙鞅是什么境界的武道家,卻是無法得知,因為此人隱藏了實力,并不在大慶武評之上!
但單憑這股氣勢,可想而知,品級絕對不低!
這樣的武道家,為什么會乖乖就擒,被他們擒拿下獄?
只是為了扮豬吃虎?
這是監(jiān)斬官所疑惑之處。
而青衫趙鞅則是給了監(jiān)斬官回答。
他背負(fù)著手,周身的雨水,似乎都被無形的氣場所影響,一顆顆掛墜于空中。像是天地珠簾般,帶著幾分科幻般的美艷。
趙鞅掃視行刑臺,徐徐道:“我之所以束手就擒,那是我對朝廷法度還抱有一絲希望。”
“我不希望用武力解決,只是希望人族的朝廷,能夠給我們受委屈的人,一個講公道的機會?!?p> “可是……我錯了?!?p> “這世間,已無公道可言。”
“這片天,籠罩永夜黑暗?!?p> “這朝廷,完全腐朽不堪!”
趙鞅搖了搖頭,長嘆一口氣。
他的目光落在了諸多跟隨監(jiān)斬的神族留學(xué)子弟身上,這些神族子弟紛紛色變,毫不猶豫,激活眉心神格,像是施展輕功般,飛出轎子,撕裂雨幕,朝著東街口外狂奔而去。
“吾之武道,謂之哀霜,劍哀天地,霜降人間!”
行刑臺上,青衣呢喃。
話語落下,趙鞅一身青衫鼓脹。
雙掌于身前一拍。
霎時,一顆顆懸浮于天地間的雨珠,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引力給拉扯,變得尖銳、纖薄,豁然化作密麻的無柄小劍!
隨即,這些劍形飛雨,結(jié)霜如刃。
漫天飛雨,漫天利劍!
腰桿挺得筆直的趙鞅,彎曲食指,指背輕叩一片雨。
叮!
一聲清脆如風(fēng)鈴搖曳聲,乍然而起!
霎時,漫天利劍,像是一場大雪山上的暴風(fēng)雪,鋪天蓋地的朝著那些遠(yuǎn)去朝著東街口逃竄的神族子弟們覆蓋而去。
噗噗噗!
霎時!
這些神族子弟,毫無反抗之力的被劍洞穿,被扎死于地,金色的血,從他們的尸體內(nèi)流淌而出,淌了滿地。
嘩然之聲響徹東街口。
青衫趙鞅望著那些惶恐而逃的百姓,眼眸中閃過失望。
人族血沾得,神族血就沾不得?
轟隆隆!
漫天烏云中,似是有一尊金發(fā)人影騰空怒目,仰天怒嘯,那是神族留學(xué)子弟們的護道強者,此時此刻,怒不可遏!
他被趙鞅殺了一個措手不及!
來不及救下神族子弟。
人族武道家,該死!
青衫趙鞅屈指再叩,霜劍馳騁而出,一些揩油的官兵,被斬去了手腳,血流滿地。
不過,趙鞅并未擔(dān)心學(xué)生們的安全,畢竟,稷下學(xué)府的學(xué)子大多數(shù)都有不俗的背景,監(jiān)斬官并不敢傷害他們。
青衫趙鞅抬起頭,嗤笑一聲,手掌由下往上一抬。
無數(shù)雨化霜劍,裹挾起一席青衣,沖入云端。
今日,他便屠位神族強者給他的學(xué)生們當(dāng)做最后一場教學(xué)!
我人族,不弱任何一族!
……
……
方舟有幾分震撼。
望著那行刑臺上瞬間爆發(fā)的青衫男子,那一剎那,仿佛成為世間焦點!
化天地之雨為武器,斬出成千上萬劍。
這便是……人族武道家么?!
這是方舟第一次見到這等強者,哪怕是九方城寨斗武場中的天字號拳擂的武者戰(zhàn)斗,都沒有如此恐怖的波動!
這是一種沖擊心靈的震撼!
不僅僅是方舟,所有學(xué)子看到行刑臺上,舉手抬足之間,爆發(fā)出恐怖力量的青衫趙鞅,皆是震撼萬分。
同時每個人心頭都燃起了一把火,原來,人族武道,并不會比異族列強的手段,孱弱分毫!
強大的人族武道家,亦是可以與異族強者掰手腕!
瀟瀟雨幕里。
方舟感覺傳武書屋似乎印刻此時畫面,震動之間,心神激蕩,念頭得到升華,猶如花骨朵綻放!
許久,他的眼前,青煙彌散間,扭曲成了一行提示。
【開啟「傳武大事記」,參與并觀看完整傳武大事記,可獲得大量武道經(jīng)驗】
【觀摩人族強者武道,武道經(jīng)驗+50,析出《哀霜之劍》第一式,已記錄成冊】
……
……
暴雨越下越大,各種各樣的嘈雜聲音,喧囂不已。
游行學(xué)子們被雨水淋透,但是各個眼眸中都流露著不屈和憤怒,和朝廷的官兵對抗著。
從推搡,進階到了反抗!
便宣告著這一個黎明,終究是要流盡鮮血。
方舟收回落在行刑臺上的目光,他沒有立刻去研究青煙所提示的事情,而是控制著陸慈的身軀,出手攻擊圍攏而來的士卒。
一個個拋飛的鼻子、飆射的血霧、滴濺在陸慈那絕艷面容上的血珠,形成一幅妖艷卻又精致的工筆畫。
方舟對于官兵,談不上好感和惡感,畢竟初次接觸,但他們的行徑讓方舟感到惡心。
借著鎮(zhèn)壓的由頭,止不住的揩油。
這群家伙,也配稱之為人族士兵?
方舟下手沒有留余力,不僅僅是為了自保,更是為了發(fā)泄所見所聞而積攢的心頭郁氣。
他冷酷無比,像是回歸到拳擂之上一般,每一次出手,都是生死搏殺。
他刺激了陸慈體內(nèi)的血囊,讓精血的力量流淌而出,施展出了原汁原味的技能“撕裂”。
行走于暴雨中,每一次攻伐,只要尋得機會,便會撕裂出一個飆血的鼻子,打飛一位兇猛的士卒!
“壓住這個女孩!”
監(jiān)斬官心有余悸的目光從頭頂之上的戰(zhàn)斗中收回,看到了人群中出手狠辣,引人注目的陸慈。
不由發(fā)出了厲喝!
而諸多游行的學(xué)子,可能也因為方舟的強大,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紛紛跟在方舟的身后,嘶吼,吶喊!
重新尋回了抗?fàn)幍挠職猓?p> 咻咻咻!
每一支士卒隊伍,都有一位統(tǒng)領(lǐng),方舟的行為已經(jīng)引起了這支負(fù)責(zé)守衛(wèi)法場的隊伍統(tǒng)領(lǐng)的注意。
鏗鏘一聲響,這位厚唇黑須的統(tǒng)領(lǐng)抽出了腰間的長刀,刀尖斜指地面,匯聚著雨珠滴淌而下。
這位統(tǒng)領(lǐng)刺激了血囊,身上的精血噴涌,隱約間有三顆碩大血囊在跳動!
強大的威壓,讓在場學(xué)子皆是色變。
首當(dāng)其沖的便是方舟,只感覺四周的雨都凝滯似的,一股強烈的危機襲來!
三囊血脈武者!
方舟面色凝重,若是放在斗武場中,三囊血脈武者都可登臨地字號拳擂!
在以前,方舟是絕對不敢面對!
但如今,方舟掌控著陸慈的肉身,再加上析出的《哀霜之劍》第一式,有股強烈的與之一戰(zhàn)的沖動!
不過,如今畢竟掌控的是陸慈的肉身,拼命的話,得詢問一下陸慈。
“小慈。”
方舟開口。
“前輩!我在!”
陸慈興奮回應(yīng)!
“這個對手是三囊血脈武者,我若掌控你的肉身,沒有把握不受傷,所以,還戰(zhàn)么?”
方舟語氣平和開口,維持自己高深的前輩形象,區(qū)區(qū)三囊血武,根本不足為懼。
“前輩!不用憐惜我的肉體!殺哇!”
“我輩武者,畏懼什么受傷?!”
“必要時刻,前輩可以爆了血囊!我如今修煉氣武道,這血囊……不要也罷!”
“血脈武道,垃圾!”
陸慈激動無比的開口,一開口便是武道鄙視鏈。
方舟聞言,不由一笑。
“好?!?p> “那你好好看,好好學(xué)?!?p> “武道,戰(zhàn)無止境!”
閉目,側(cè)臉,雨水滴淌在精致的臉頰上。
方舟翩然進入傳武書屋。
自書架上取下剛剛凝塑的書籍,緩緩翻開。
下一瞬。
長長睫毛一顫,震碎掛墜的雨珠,方舟控制著陸慈肉身,腳尖勾起地上一位慘嚎的士卒的出鞘長刀。
長刀入手,以刀為劍。
起手哀霜,現(xiàn)學(xué)現(xiàn)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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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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