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揣榜而去,再度緝妖
黃鼠狼精身子一抖。
聽娘親說,入了北鎮(zhèn)撫司的妖怪,便再沒有一個出來的。
它爹爹便是如此。
看來,它帶不走小郎君了。
念及此,黃鼠狼精頓時哀嚎一聲,扭頭跑走,身形瞬時融進夜色之中。
沈琮入了都尉府,將妖怪備案后,抬眸看向木欄。木欄上貼著的,都是揭下未執(zhí)行的榜單。
左右也無睡意,不妨去將那只妖怪捉來換些銀子,沽一壺好酒。
打定主意,沈琮緩緩睨起眼睛,取出那張今早被自己揭下的榜單,捻訣在榜單上畫下一行咒法。
“臨兵斗陣,尋!”沈琮一身低喝。
言出法隨。
咒法頓時融進榜單妖怪畫像之上,畫像飛出一道細若銀絲的金光,朝著不遠處畫舫飄去。
沈琮一步跨出,金色光暈頓現(xiàn),他走入其中,轉(zhuǎn)瞬來到畫舫盡頭的一處小巷之中。
將榜單收進袖袍,取出玉面龍骨扇,沈琮一邊慢慢搖著,一邊跟著金絲光線尋覓過去。
小巷深處,濃郁的腥臭散在虛空。
血腥味……又是一具死尸。
來晚了。
沈琮皺眉,斂起悠哉模樣,將玉扇疊起握在手中,屏氣凝神,悄然朝血腥濃郁的地方走去。
那是一只狼狗。
狼狗的眼睛和方才所抓的癩皮狗精呈一樣的猩紅色。
妖怪眼眸多為綠色,因妖力不同,以致色澤不同。
若開殺戒,則為猩紅。殺戮之氣越重,眸中顏色越沉。
這只狼狗,已經(jīng)殺了起碼有十幾個人了。
狼狗正在啃食人尸,忽而間鼻翼翕動——它聞到了生人氣息。
于是驀然回頭,陰冷地盯著來者。
察覺到沈琮不是善茬兒,這廝頓時警惕起來。
“平頭狼狗,丁相三品,三十七年道行?!鄙蜱痪o不慢地拿扇子敲打手掌,眼角噙笑,笑意不達眼底,“主人家待你不薄,你為何殺他全家?”
他知道這些,全是依靠自己在上一個位面學習的八卦推演之術(shù)。
不甚精巧,卻足以推演過去未來。
這狼狗精,便是他要緝拿歸案的榜上妖怪。
“我妻兒守他家門,他卻不念妻兒忠心,殺它賣肉五兩,便連腹中孩兒也一并燉了湯。我不過以牙還牙,取回我妻兒的肉,何錯之有?”
狼狗嗤笑,竟口吐人言。只是聲音森冷,有若鬼魅。
“殺了他們之后,你因心頭不滿人族勢大,便開始以報復為由,繼續(xù)殺戮百姓,飲血吃肉?十數(shù)無辜老弱婦孺,便慘死在你口下。好一句以牙還牙?!鄙蜱有Α?p> 頭次被人族這般盯著,狼狗惱羞成怒,吐掉嘴中碎肉,朝沈琮撲過去。
“自作孽,不可活?!?p> 沈琮展開玉面龍骨扇,扇子泛出金色光芒,靈氣奔涌而出。
只見靈氣化針,迎面而上。
狼狗悉數(shù)躲過,再朝前奔去。
沈琮不疾不徐,又揮出一扇子。
飛針再出!
較之方才,這飛針出去時,便是肉眼也無法捕捉。
不過彈指一瞬,無數(shù)飛針沒入狼狗體內(nèi)。
狼狗忽而四肢抽搐,撲通一聲摔倒在地。
它陰鷙不甘的目光直勾勾盯著沈琮,瞧上去頗是瘆人。
“你是誰?”狼狗臨死前,目光鎖在沈琮身上。
“錦衣衛(wèi)暗部,斬妖使沈琮。”沈琮將扇子疊起,化開靈光,微微一笑。
狼狗還沒聽到這話,便吐血而亡。
沈琮默默聳肩。
太弱了,一下就死了。
他走過去蹲下身子,伸手緩緩觸上它的眉心。
“魂魄歸地府,肉身歸錦衣衛(wèi),修為歸屬天道。剩下的氣息,便歸我吧?!?p> 這一句話落罷,沈琮骨節(jié)勻稱的手指尖,便生出一道微弱的金光。
他朝虛空伸出另一只手,一道法陣頓生。
狼狗的氣息從鼻翼間中飛出,沿著沈琮的手臂被引入法陣之中,等再出來,便化成了狼狗虛影。
陣法連帶著虛影,一道涌進沈琮身體之內(nèi)。
“叮!恭喜宿主斬殺丁相三品平頭狼狗精,獲得隨機黃階下品秘籍一本。”系統(tǒng)的機械音,頓時響在沈琮耳畔。
秘籍分為天地玄黃四階,黃階功法最是次等,但是在此方世界,黃階功法位同九陽神功,玉女心經(jīng)那等獨門武功秘籍,已然是拔尖的了。
不過放在沈琮這里,還是不夠看的。
畢竟在上一世,他是修行到了大帝之境,返璞歸真的——所得功法雖可帶到這個位面,但修行境界不夠時,系統(tǒng)是不會準允他拿出超越品階的秘籍的。
是以這個位面,修行不夠,卻也只能湊合著將就一下了。
沈琮起身,從乾坤囊取出一只錦囊,掐破之后仍在人尸身上,而后面不改色地拎起狼狗尸首,扭頭離開。
人類的尸首,并不歸他管轄。他只要留下信號,自有明部錦衣衛(wèi)前來收拾。
將這尸首連同榜單一并交給暗部上報之后,結(jié)了銀子沈琮便回了自己的王府。
秦王府里人口稀少,再者他雖年過十六,卻沒有娶親納妃。以至于偌大府邸中,下人加上他,也不過幾十號人。
這沒有娶親納妃是一回事兒,他不受老爹待見,也是一回事兒。
他的幾位皇兄皆是年過二八,到了封王之年,卻仍被留在皇宮,給了封號,壓了兩年才賜下府邸,準允搬出皇宮的。
而到了沈琮這里,他一到二八之年,便被景元帝一道圣旨賜下秦王封號,賜了封地和皇城府邸,便給請出了長安皇宮。
那封地看似疆域甚廣,卻沒什么油水。是以沈琮雖位列親王,俸祿卻還沒有朝中一些官員來得多。大多數(shù)銀子進賬,全靠他這些年來的揭榜斬妖。
至于為何不受待見,沈琮想,大抵是他母后的緣故。
他和太子沈瑨,皆是先皇后所出。
母后誕下太子時滿天祥瑞,誕下他時天降洪災,自己還血崩而亡。
景元帝和先后素來恩愛,不待見沈琮,倒也情有可原。
不過,沈琮對此倒是無所謂。沒有妃子小妾,倒也圖的一片清閑,不必被鶯鶯燕燕環(huán)繞,不必為后院之事所擾。
那些美人兒,看看過過眼癮就行了。
他可是要修仙證道的人。
沐浴出來之后,已經(jīng)過了子時。
一袖朝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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