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貞一夜未歸,這可急壞了趙如蘭。
而自己丈夫白中地又是夜宿不歸,定然是在那騷狐貍那邊挺尸。
無奈之下,趙如蘭只得去公公白如海那邊請求幫助。
白如海聽聞后,陰沉著老臉道:“丈夫、丈夫管不住,女兒、女兒管不好,白家要你有何用?”
趙如蘭如遭電擊,整個(gè)人突然懵掉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離開白如海的房間,腦子里一片空白,突然覺得這些年都白活了。
什么叫豬狗不如,原來就是這般滋味。
此時(shí),白中天派人出去尋找,不過他已經(jīng)暗中交代,出去就是裝裝樣子。
白中天從衙門口那邊聽聞,近日城中接二連三出現(xiàn)命案,死者皆為年輕女子,而且官府那邊也沒有找到兇手,弄的城中百姓人心惶惶。
所以,他巴不得白素貞死在外面,這樣倒是省事安心。
紅燭吐淚,見者傷心。。
趙如蘭坐在閨房中一個(gè)勁的抹眼淚,越哭越傷心,最后心生絕望。
丈夫管不住,女兒管不好,她活在這個(gè)世上還有什么意義。
輕生念頭一起,趙如蘭便打定了主意。她從箱子里摸出一條白綾,然后懸掛在楠木床頭。
“爹娘,孩兒不孝,先走了?!?p> 趙如蘭正要把脖子往里套,突然白綾“砰”的一聲突然斷了,隨即一道白影閃現(xiàn),摟住她的腰身。
趙如蘭定睛一看,正是女兒白素貞,頓時(shí)抱住她痛哭起來。
她在白素貞的懷里,哭的如同孩子,需要爹娘的關(guān)心和愛護(hù)。
白素貞沒有追問她為何要自殺,只是摟的更緊了些。在方才那一刻,她有種要失去最重要的感覺。如今失而復(fù)得,心中倍加珍惜。
她終究是自己的娘親?。?p> 哭了好一會,白素貞這才幫她把臉上的眼淚擦拭掉道:“娘,你還有我呢?!?p> 趙如蘭哽咽道:“素貞,娘現(xiàn)在只有你了?!?p> 白素貞擠出一絲笑容道:“從今往后,誰也不能欺負(fù)你?!?p> 趙如蘭的心暖了起來,心中那團(tuán)希望火焰再次燃燒起來。
“素貞,你大伯他居心叵測,對你不懷好意。如今又在張羅你的婚事,不然咱們母女倆離開白家。”
白素貞伸手捋了捋她額頭前凌亂的發(fā)絲,心疼道:“娘,你放心,素貞知道怎么做。你就安心住在白家,這里沒有人敢對你再不敬?!?p> 逃?
她白素貞的人生典籍中沒有“逃”這個(gè)字。
“娘不是對珠算感興趣嘛,明日我跟方如海說,讓你去賬房那邊做些事?!?p> 趙如蘭急忙拒絕道:“素貞,這使不得。賬房那邊是你大伯一手把持,倘若我們插手了,定然沒有好日子過?!?p> 白素貞淡然道:“現(xiàn)在就有好日子過嗎?娘別說什么女子不如男,我只問娘,你敢不敢去?”
趙如蘭懂她的意思,可是靠她們兩個(gè)女兒家想要跟白中天斗,怎么可能呢?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自己連死都不怕,還擔(dān)心這些做什么。既然女兒想要斗上一斗,她這個(gè)做娘的不能拖后腿。
“不過,這件事,是不是要征求你爹的意見?”趙如蘭猶豫道。
白素貞一臉嚴(yán)肅道:“他已經(jīng)廢了?!?p> 自從白中天當(dāng)家后,白中地被他大哥和二哥聯(lián)手打壓,在白家已然沒有話語權(quán),只能躲在勾欄煙雨中茍且偷生。
白中天樂見其成,反而不時(shí)給他大把的銀子,讓他徹底淪落在煙花從中,成為一個(gè)無用的廢人。
即便白如海有心拉他上岸,最終也只能罵一句“爛泥扶不上墻”,便讓他自生自滅,心中滿腔怒火便落到趙如蘭身上。
趙如蘭嘆了兩聲,道:“素貞,他畢竟是你爹?!?p> 白素貞不想與她繼續(xù)這個(gè)話題,從懷中掏出培元丹,遞過去道:“娘,你把這個(gè)服下!”
趙如蘭輕輕拿起丹藥,聞了聞,訝然道:“好香。這是什么丹藥,你煉制的嗎?”
“這是培元丹。吃了對你身體有好處?!?p> 趙如蘭自然相信她的話,沒有一絲猶豫,便吞了下去。丹藥剛?cè)敫?,就覺得體內(nèi)有一股熱流遍及全省,特別的舒服。
“娘,服下丹藥后要好好休息。我?guī)湍闳胨??!卑姿刎懭∠卵鼛?,從中抽出一根?xì)細(xì)的銀針,輕輕扎在她項(xiàng)后枕骨下兩筋中間的風(fēng)府穴。
銀針入穴,趙如蘭眼皮子頓時(shí)開始打架,很快便睡了下去。
白素貞將她平躺在床上,然后解開她的上衣,雙手輕輕按在她的胸口處,用體內(nèi)真元包裹著培元丹,將丹藥的效力慢慢釋放出來。
約莫半個(gè)時(shí)辰后,培元丹的效力基本全部釋放。白素貞安置好后便回自己的住處。
中午時(shí)分,白素貞去了白如海的住處。
白如海見她平安歸來,心中的石頭也放了下來。
“我不管你昨天晚上去了哪里,總之以后不要再有這種事情發(fā)生了?!卑兹绾3谅暤?。
白素貞“嗯”了一聲道:“有件事,我想跟你說。”
白如海好奇道:“什么事?”他知道,白素貞幾乎從不跟他開口討要任何物品或求他辦事。這讓他這個(gè)做爺爺?shù)囊哺械胶軣o奈。
“讓我娘去賬房那邊做事?!?p> 白如海微微一怔,問道:“她跟你說的?”
“是我說的?!?p> “身為一個(gè)婦道人家,呆在房里,做做針線活就好。拋頭露面那是男人的事!”白如海略帶著怒氣。他對趙如蘭的意見非常大,連丈夫和女兒都管不好的人,還能去管賬房,這不明白著瞎胡鬧嘛。
白素貞冷聲道:“白中地自甘墮落,與我娘無關(guān)。再說,白家又不是白中天一個(gè)人的?!?p> 白如海饒有意味地看了一眼。直到此時(shí),他才明白,白素貞為何要讓趙如蘭去賬房那邊做事。
趙如蘭精通珠算,對數(shù)字比較敏感,確實(shí)合適做個(gè)賬房先生。這一點(diǎn),白如海心里是清楚的。
白如海無奈嘆了幾聲,對于現(xiàn)在的白家,他也是有心無力。如今大權(quán)都已經(jīng)掌握自己大朗白中天手中。白中天明面上很孝順,但許多事情經(jīng)常陽奉陰違,這點(diǎn)他還是清楚的。
不過,他也只能睜只眼、閉只眼。只要不做的太過分,他也不會去干涉。只想著能夠頤享天年,安然度過余生。
“即便讓你娘過去,她未必能夠留得下來?!卑兹绾;逎?。
賬房那是白家的核心區(qū)域,白中天豈會讓外人染指。
白素貞心中早有打算道:“這點(diǎn)不勞您費(fèi)心。我自有辦法!”
白如海沉吟片刻,小聲問道:“你后背印記還有什么變化?”
“還是老樣子。”
白如海稍稍放了心,沉聲道:“這件事我答應(yīng)你。不過,進(jìn)了賬房就看你娘自己的本事。”
“對了,你大伯正在為你張羅出嫁的事情。你有什么條件,盡管提出來?!?p> 白素貞冷笑道:“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我的事情,還輪不到他瞎操心。”
“不得胡言!再說,男十五、女十三,得嫁娶。如今也要過十六了,自然要為你選個(gè)好婆家。”白如海帶著命令的口吻說道。
“我說過,我的事情輪不到你們操心?;榧拗?,到此為止!”白素貞冷冷道。
白如海氣的吹胡子瞪眼,整個(gè)白家也只有她敢這么對自己說話,根本不顧及他任何的顏面。
“素貞,不要以為你真是藥仙了,這些不過是阿諛奉承之輩給你冠的虛名。平日里你做什么我都無所謂,但這件事上沒得商量。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好,都必須嫁出去。”白如海動(dòng)了怒氣,厲聲道。
白素貞盯著他那張布滿皺眉的老臉,那是光陰之刀刻在他臉上的痕跡,渾濁的雙眼中只剩下自我滿足的控制欲。
已是風(fēng)濁殘年,依舊舍不得丟掉心中的控制欲。
人心真是貪婪!
白素貞走到他跟前,彎下腰,把臉湊到他耳前,低聲道:“現(xiàn)在的白家,還是以前的白家嗎?”
白如海臉色大變,頓時(shí)如泄了氣的皮球,原本挺直的腰桿也不自覺地垮了下來。
月華亭
昨天晚上小區(qū)深夜進(jìn)行新冠檢測,等到一點(diǎn)多種才完成檢測。真心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