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洛維斯跑出廳堂,攔住了正在階梯上漫步的娜爾米婭?!澳氵@是去哪?被除名了怎么也不告訴我們?!彼f話急促,有些慌亂和不知所措。
“你這是聽誰說的?以后不要聽信這種東西?!蹦葼柮讒I停了下來,毫不猶豫地回應。
“你剛才自己說的,你說你畢業(yè)了,那不就意味著你被除名了嗎?!彼孤寰S斯感到十分憤怒,因為娜爾米婭還在試圖辯解,遮掩被除名這件事情。
娜爾米婭不太理解他的意思,稍微思索了一下說:“我是畢業(yè)了,但我從沒說過我有被除名啊,不要妄自猜測?!?p> “不要裝糊涂好嗎,我現(xiàn)在沒有那個精力?!彼孤寰S斯大聲呵斥,“告訴我你是因什么被除名的,我好去找校長求情,以我父親的關系應該可以挽回?!?p> “為什么?我沒有被除名,為什么要去求情?”娜爾米婭很是不解地撓了撓脖子,實在不明白他想表達什么。
斯洛維斯不耐煩地吼道:“你不要再說了,告訴我就行,剩下的我自己想辦法?!?p>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p> “他想讓你去參加百夜賽,”身后傳來熟悉的聲音,娜爾米婭回過頭,看見了從廳堂出來的溫緹麗莎?!翱扇绻惚怀?,就沒辦法代表三班,也就沒有辦法參加比賽了。”
“百夜賽你們不是已經贏了嗎?”娜爾米婭疑惑地看向斯洛維斯。
“我們是贏了,但七班不服,又向我們發(fā)起了挑戰(zhàn)?!睖鼐燐惿吡诉^來,在斯洛維斯身旁站住。
“不接受不就行了?!?p> “我們何嘗不想,但是沒有辦法,比賽規(guī)則就是這樣。失敗的任何一方都可以在比賽結束后的三個星期內,向勝利方發(fā)起挑戰(zhàn),若此挑戰(zhàn)的贊同數(shù)大于參賽數(shù)的一半,則勝利方必須接受挑戰(zhàn),以保證比賽的公平性。”
溫緹麗莎甩了甩頭對此表示無奈。
“還有這種規(guī)則?”娜爾米婭表現(xiàn)出詫異,但并不是什么大的反應?!熬臀乙娺^的兩次比賽,還沒有出現(xiàn)過這樣的情況,所以是要再打一次咯?”
聽她這么一說,斯洛維斯反倒是松了口氣?!叭绻媸沁@樣,就沒有那么多事情了,也不會有現(xiàn)在這種情況,因為無論是計謀還是配合,他們都不可能贏得了我們?!比欢捳f到一半,他的語氣突然變得咬牙切齒起來?!暗筒皇牵麄儚囊婚_始就沒打算和我們打團體賽,因為他們知道贏不了,于是就用些卑鄙的手段,將團體賽改成了獨龍賽。誰不知道他們七班的埃雷格是年級第一,這就是明搶,是掠奪,然而他們還死皮賴臉的四處造謠,說是我們在比賽中作弊,現(xiàn)在心虛了,所以才不敢接受他們的挑戰(zhàn)……”
斯洛維斯嘮嘮叨叨地罵個不停,還圍繞著娜爾米婭在階梯上走來走去,恨不得將七班那群瘋子挨個撕碎。
娜爾米婭被繞得頭暈目眩,于是將視線轉向溫緹麗莎?!盀槭裁匆欢ㄒA?這很重要嗎?”她問溫緹麗莎。
溫緹麗莎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斯洛維斯嚴厲地吼聲給阻止了?!昂苤匾?!非常重要!這不僅僅是關乎榮譽,還是……還是……總之我不想再浪費十年的時間來做這件事情?!?p> 斯洛維斯慢慢將情緒穩(wěn)定下來,但階梯旁的石柱早已被他粗壯的尾巴給拍斷,沿著傾斜的草坪滾到了廣場上。周圍路過的龍都紛紛停下,投以注視的目光,連廳堂里也跑出兩只龍來查看情況,沒過多久他們就散去了。
“所以……我會去找校長求情,讓你繼續(xù)留在雅圖斯……你有把握贏嗎?米婭?!彼^續(xù)詢問,聲音十分低沉,像是在卑微的懇求。
“不屬于他們的東西,他們拿不走,不過比起這個,我更好奇,你們?yōu)槭裁磿X得,我能贏過第一名?”
娜爾米婭沿著大理石鋪成的階梯向下走去,抬頭仰望高聳的斜頂式建筑,青藍色的磚瓦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像是籠罩了一層奇妙的魔法。四周巨大的石柱筆直地插入云端,攪動天上的云彩,無數(shù)潔白的鴿子從天空飛過,還有幾只懷抱卷軸匆忙趕路的龍,以及遠處仿佛山巒一般的樹木。這些都是她從未留意過的,她從沒有停下來欣賞過這些,那怕只是在窗戶前簡單地張望——她很少靠近窗戶,就算是趴在高聳地鐘樓上,她也只會關注爪子中比腦袋還厚的魔法書。
盡管書中有所記載,盡管她自己也知曉這些,但看著那些雄偉壯麗而又意義不明的石柱時,她還是避免不了不去想象,想象飛上石柱,從頂端俯視整個雅圖斯魔法學院的那種感覺,想象在金色落葉的樹林中,于凌亂的樹枝間來回穿梭的自由。她應該找個時間,在下午陽光最明亮的時候去湖邊釣魚,聽風穿過樹林的聲音,看湖水的波光粼粼,或是叫上斯洛維斯和溫緹麗莎,在中央魔法廳的鐘樓上,聽著鐘聲看云卷云舒。要是早點注意到這些,要是在多那么點時間就好,娜爾米婭在心底里自言自語。
“因為我們對你幾乎一無所知,而你卻能給我們講述原理,教我們魔法,那些導師從未提到過,甚至都不知道的魔法。更匪夷所思的是,你從來不去上課,也不參加考核,如果換做是其他龍,已經不知道被校長和魔法導師訓斥過多少遍了,而你卻沒有。你就像是小說故事中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他們跟不上你的步伐又害怕限制你的天賦,只好默許你的所作所為?!睖鼐燐惿又亓苏Z氣,一臉嚴肅地說?!岸闱宄闹肋@些,所以你才敢肆無忌憚的曠課,才敢在眾目睽睽之下頂撞導師,說出我已經畢業(yè)了,這樣狂妄自大的話語。所以我們大膽猜測,你比我們想象中的要強,也肯定比第一名的埃雷格還要強?!?p> 聽到這里,娜爾米婭突然停下腳步,面無表情地盯著溫緹麗莎,眼神中劃過幾分驚恐??伤质裁礇]說,轉頭走向一個沒有龍的角落,只是動作已不如平常那般自然。
“當然,這只是我們的猜測?!睖鼐燐惿煊X情況不對便解釋說,“那些高深的知識可能只是你從某本書上看來的,而你也只是單純討厭上課,討厭考核,討厭取代了克尤狄的新來的魔法導師。至于為什么不被處罰,或許是因為你和斯洛維斯一樣,是個關系戶也說不定。”
娜爾米婭繼續(xù)走著,一路上都沒有說話。
他們從圖書館一側繞行,穿過被藤蔓遮掩的小路,來到圖書館后方。這里有著巨大的樹木,三分之一的樹葉延伸進入圖書館,剩下的垂到地上,如帷幕般遮蓋四周,留出一片還算寬敞的空間。陽光透過樹頂稀疏的幾片葉子,落在軟綿綿的草地上,有種安靜而又美妙的感覺。
“有那么好的地方,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們?!彼孤寰S斯感嘆說,東張西望的同時圍繞著樹干不停走動,興奮地像在尋找什么東西。
“現(xiàn)在你們知道了,”娜爾米婭找了個位置趴下說,“除了哈羅曼,這里幾乎沒有龍來,你們想知道什么就在這里問吧,作為朋友……我會盡可能回答?!?p> 放課后,哈羅曼被魔法導師留了下來,其他龍則魚貫而出,很快就消失在了視野里。原先石碑后白色的光芒,此時也變成了金色,看著十分柔和,一直蔓延到階梯下方,停在哈羅曼爪邊。昏暗的廳堂里只剩下哈羅曼,以及站在階梯上的魔法導師,他看起來還是那么嚴厲,面色鐵青,以至于哈羅曼不敢面對他,將身子轉向一邊。
等其他龍都走遠后,魔法導師走上前來,用一種平和的語氣向哈羅曼詢問:“聽其他龍說你和娜爾米婭認識,并相處過一段時間,是這樣的嗎?”
哈羅曼不知怎么回答,緊張地四處張望,看看墻上的浮雕,看看地上的裂痕。魔法導師在旁邊安靜等待,氣氛隨著沉默下降到冰點。
“是的,我們認識?!惫_曼小聲回應,他在想,如果自己保持沉默,有沒有可能離開這座廳堂,或許魔法導師會逼迫他,讓他說出這些事情,也可能是他多慮了,其實魔法導師沒那么嚴厲。“我想……至少我曾經是她的伴侶。”他停頓下來,注視著爪子中娜爾米婭留給自己的禮物,仿佛還能感受到她的溫暖,聞到她的氣味。“我們是三年前認識的,相處了挺長一段時間……也就兩年不到?!彼砬楣首髌降?,眼神中卻流露出悲傷與不甘。
“你對她有什么了解嗎?例如她之前是不是這樣的一只龍,還是因為什么事情,才讓她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魔法導師繼續(xù)詢問,“她和上一位導師克尤狄又是什么關系?”
“我什么都不知道。雖然我們在一起相處過,但我們之間卻形同陌生龍一樣,隔著一堵無法跨越的高墻。如果你真的想了解娜爾米婭,那我還是勸你早點放棄,因為就算我告訴你,你應該去問斯洛維斯或是溫緹麗莎,你也不可能成功。那距離太遠離了,遠得足以橫跨整個悲嘆之海,而她在海的那端根本沒辦法靠近?!?p> “為什么這樣說?斯洛維斯和溫緹麗莎不是知道嗎?這說明那并非什么無法跨越的悲嘆之海。”
“他們?他們只是例外,是被選擇的結果?!惫_曼抱怨說,“我和她相處了差不多兩年時間,每天我都會去圖書館給她送吃的,陪她說話聊天,在她睡不著的時候安慰她,然而我們的關系還不如一張白紙。我這樣說并不是想表示我討厭她,就算現(xiàn)在我也還是喜歡她,讓我給她送吃的我也還是會去,讓我替她打架我也會毫不猶豫。只是……她冷淡的情感讓我們之間缺少某種共情,缺少那種所謂……彼此相愛的感覺?;蛟S是她根本就不喜歡我,一直以來都是我的自作多情,也可能她根本就不需要我,粘著她只是我的一廂情愿。所以即使我再怎么努力地哄她,討她開心,我們的關系……也始終不會比一張白紙好到哪里去?!?p> 哈羅曼苦笑,從眼角擠出淚水?!拔疑踔炼紱]見她笑過你知道嗎,一次都沒有,無論我為她做些什么。每當她看向我的時候,我都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歡她,有沒有可能是我的內心欺騙了我,其實我并不沒有那么喜歡她,只是她發(fā)亮的眼眸一直在勾引著我,就像金幣能夠吸引龍一樣,就像龍最終會被自己內心的幻想所迷惑那般。我不知道,我現(xiàn)在什么也明確不了,以至于我都不敢見她,不敢詢問離開的原因,更不敢去挽留?!?p> 話越說到后面,哈羅曼情緒的轉變就越是明顯,從開始的抱怨變成無可奈何的悲傷。他低垂著頭,想將身體埋在大理石鋪成的地板下,在潮濕的土壤里逐漸腐爛,或者等待娜爾米婭將他挖出,如果她愿意來找他的話。
“她和克尤狄是什么關系?聽說她經常在晚上去找克尤狄?!?p> “是的,娜爾米婭有很長一段時間,經常在晚上去找克尤狄,甚至在他那里過夜。不過要我講,我也說不清楚他們是什么關系,畢竟在克尤狄擔任魔法導師的那段時間里,她也沒怎么來上過課。所以很難確定他們之間是否存在什么,就算真的存在,那也得去問克尤狄,或者娜爾米婭自己才會知道?!?p> “你和娜爾米婭相處了兩年,在這兩年的時間里,她有沒有說過關于自己的什么事情,例如她為什么要稱自己是‘七班的伊斯’之類?”魔法導師還在喋喋不休地詢問。
哈羅曼對此產生了反感?!皼]有。我說過我們的關系還不如一張白紙,你難道要指望一張白紙上有些什么?”他沉默著將視線轉向柱子,片刻后又繼續(xù)說,“我們之間其實沒有太多交流,她對我說過最長的話,就是在我向她表白時,她拒絕我的話?,F(xiàn)在回想起來,那次表白真的太過于唐突了,換作是我也不會接受?!?p> 魔法導師察覺到哈羅曼的心不在焉,于是問了他最后一個問題?!澳蔷湍愣裕阏J為她的實力怎么樣?她為龍怎么樣?”
“她的為龍我不做評價,我也沒資格去評價其他龍?!惫_曼說,“至于她的實力,我沒見過她使用魔法,唯一能用來做推斷的,就是在圖書館里她所看的那些魔法書。在我們相處的那段時間里,我簡單拿來看了一下,那不是我應該看的書,那些流動的文字,瑰麗又復雜的圖案,根本就不是我這種平庸之龍能夠理解的東西。”
“在雅圖斯學了幾年,圖書館里絕大部分的魔法書,你們應該都能看的懂才對,是什么書那么神奇?還流動的文字?”魔法導師對此很是詫異,低頭思考起來。
“我不知道,反正那本書很老很舊,封面都被蛀蟲咬沒了,書頁更是破損的經不起翻閱?!?p> 哈羅曼離開之后,魔法導師在空曠的廳堂里沉思著事情的端倪。流動的文字?沒有封面的書?滿足這兩點的,他能想到的只有中央圖書館底層封存的禁忌之書。據說那是神戰(zhàn)敗之后留下的遺產,那些腐爛的書籍、破損的石碑上記錄著神的過去,以及神的知識和魔法,但因為沒有那只龍能夠讀懂神的語言,那些東西也就隨著時間逐漸被龍遺忘。
然而,魔法導師很快就否定了這個想法,因為中央圖書館底層被兩扇厚厚的黑色石門,以及無數(shù)的鎖鏈給封死,能進去的估計只有校長本龍。校長會讓一只目中無龍的家伙進入中央圖書館底層?那著實有些好笑,可他實在想不到其他符合的情況,思索再三后也只能這樣假設。為了證明這個假設的不合理性,他打算去問校長,順便去中央圖書館地下底層看看。
還沒等溫緹麗莎開口,斯洛維斯就從樹上跳了下來,表情嚴肅地走到娜爾米婭面前。由于娜爾米婭是趴在草地上的,在溫緹麗莎看來,斯洛維斯要比娜爾米婭高出不少。
“好,那我們就在這里,把事情攤開講清楚?!彼孤寰S斯搶先一步說,“關于你被除名這件事情,是真的還是假的,以及‘我畢業(yè)了’這句話要怎么理解,還有你為什么要離開雅圖斯?老實回答,不然小心我把你肏翻在地上。”
娜爾米婭和溫緹麗莎都清楚最后一句是氣話,并不會真的發(fā)生這種事情。
“我沒有被除名,所以這件事情是假的?!蹦葼柮讒I平靜地說,“‘我畢業(yè)了’就是字面意思,實際上我早在十六年前就畢業(yè)了,和索亞里達的安雅是同一屆學生,也就是你們的上上屆?!?p> “那你為什么要離開雅圖斯?”斯洛維斯繼續(xù)追問,沒有給這位學姐一點好臉色。
娜爾米婭將視線從斯洛維斯身上移開,臉色變得有些低沉?!拔乙フ野垼@是我必須做的事情。在我來雅圖斯求學之前,我承諾過,一旦從學院畢業(yè)就會回到他身邊,永遠陪著他。然而這已經過去了十六年,現(xiàn)在我必須離開,去兌現(xiàn)那份承諾。”
這次溫緹麗莎先一步,用爪子掐住斯洛維斯的吻部,向娜爾米婭詢問:“你為什么要偽裝自己的身份,聲稱自己是七班的伊斯?還是說你討厭你自己?”
斯洛維斯掙開溫緹麗莎的爪子,對她這樣的行為感到有些不爽。不過她提的問題也確實讓斯洛維斯感到費解,就連娜爾米婭這只龍都令他難以理解。她似乎總隱瞞自己,不希望其他龍知曉自己,又害怕把自己埋得太深,其他龍發(fā)現(xiàn)不了。
“在你們到來之前,我一直都是叫這個名字?!蹦葼柮讒I說,“我并不討厭我自己,我只是不想讓太多龍知道我的存在,那可能會給白龍以及我們生活的村子,造成不必要的麻煩?!?p> “那你為什么突然就換回了娜爾米婭這個名字?娜爾米婭是不是你的真名,不會是另一個假名?”溫緹麗莎嚴肅地質問。她認為,如果名字代表了一只龍的身份,那么對自己名字的不尊重,是否可以認為是對自己的不尊重?一只對自己都不尊重的龍,很難相信他會尊重其他龍,哪怕對方是自己的朋友。
“這個回答我想是肯定的,娜爾米婭是我的真名,是我母親給我的名字。當然你們也可以叫我伊斯或者米婭,反正她們都是我,就當是小名、外號之類。還有其他問題嗎?”
得到肯定的答復,溫緹麗莎內心舒服了許多,她已經沒有什么想問的了,于是主動后退兩步坐在草地上,示意斯洛維斯繼續(xù)。
“你和克尤狄導師是什么關系?他是不是包庇了你,讓你免受處罰?”
娜爾米婭遲疑了會兒,支支吾吾地說:“一個……朋友?!?p> “朋友?就那么簡單?”斯洛維斯不相信,繼續(xù)追問。
“我們在雅圖斯正門相遇,是他把我?guī)нM學院,照顧我,關心我,給我講那些故事,也是他把我留在雅圖斯,讓我成為之后兩屆的學生。我感受到了來自他的愛,因此我很難承認,我們之間只是朋友關系,可事實就是如此,你沒有辦法不承認?!?p> 斯洛維斯掃興地聳了聳翅膀,接著問:“關于比賽……你有什么想法,要參加嗎?”
“放心,沒問題的,不過……有件事情我想和你們說?!彼聊艘粫海钗跉夂箪话驳卣f,“我想問……你們愿不愿和我一起離開學院,去找白龍?我可以教你們魔法……就像之前那樣?!?p> 這個問題就像樹脂一樣,封住了斯洛維斯和溫緹麗莎的嘴巴,使得他們不管如何掙扎,都難以給出回答。
娜爾米婭不在乎,所以她可以說走就走,但斯洛維斯和溫緹麗莎呢?他們來雅圖斯是為了學習魔法,他們還有四年的課程就畢業(yè)了,他們不能現(xiàn)在一走了之。可如果娜爾米婭走了,之后再沒有回來,那又該怎么辦?
空氣陷入焦灼,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卻始終沒龍能說出一句話來,最后還是娜爾米婭自己打破了這可怕的死寂?!皼]關系的,你們不需要擔心我,我們是朋友,這始終不變。”她微笑著起身,走上前去,給斯洛維斯和溫緹麗莎一個擁抱,隨后就離開了。
天色逐漸暗了下來,斯洛維斯和溫緹麗莎也在不久后離開。之后的幾天,他們都有些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