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記憶中的那個人3
跟著出入學生混進去,探明北食堂向其快步走去,快要走到時,見路口站立個端著手機,身穿一襲白色連衣裙的、長發(fā)及腰烏黑亮麗的、身影熟悉的女孩。那樣子正合君子好逑的窈窕淑女型。
梁曉諾看見蘇韻心里踏實了不少,放緩步伐,調(diào)整心態(tài)走上去打招呼,說:“蘇大美女,找你可真不容易呀!”
蘇韻莞爾一笑和他打招呼,然后偏頭打量了好一會說:“幾年沒見你也沒啥變化嘛……”
梁曉諾只感覺眼前一群烏鴉飛過反問說:“你指望我變化個啥?”
蘇韻莞爾問:“吃飯了沒?”
梁曉諾真的氣餓了,可憐巴巴說:“去哪吃?人生地不熟的。”
蘇韻開心地說要帶著他去吃好吃的。梁曉諾告訴她門口還有兩個同伴在等。
兩人往大門方向走,蘇韻在前走了兩步突然回頭問他:“剛才你——算了!”她一副釋然的表情。
梁曉諾猜想蘇韻一定是想問剛才到底是個什么情況——其實他也想知道到底怎么一回事——說:“剛才怎么了?”
蘇韻笑笑說:“沒什么。”
梁曉諾暗想只要結果稱心如意就行,便也沒有追根究底。
兩人走到門口,梁曉諾見趙毅銘和劉昊一掃頹靡精神得和剛才判若兩人,他沒拆穿他們的虛偽相互介紹認識。
接著蘇韻帶他們下餐館。梁曉諾搶著付賬說按說好的劇情走。蘇韻成全了他,還說請完這頓還欠三頓……
吃到一半蘇韻接了個電話說出去一下。這出去一下十多分鐘回來變成了明星手捧鮮花還帶了一大袋零食。很明顯這是蘇韻的某個追求者送的。
梁曉諾氣憤地想哪個不長眼的王八蛋會這樣不懂規(guī)矩,嘴巴卻說:“誒哪頭——位帥哥送的百合花我看看。”
說著從蘇韻手里拿過花瞅一眼,恨不能摔地上踹它幾腳。這樣的念頭一閃而過,覺得自己太偏激,想蘇韻又不是自己的隨身物品自己沒權力干涉,便把花還給她說:“這花還不錯?!?p> 蘇韻解釋說:“一個朋友送的?!?p> 梁曉諾恨不能反問:“不然難道是你自己買的?”
大家心照不宣也沒繼續(xù)聊這個話題。
吃完飯一點多鐘。梁曉諾想時間剛好把蘇韻送回去后各找各媽各回各家,這樣也不耽誤蘇韻上午課。
出餐館時梁曉諾又打蘇韻零食的主意,自告奮勇說幫忙提,還說吃飯時沒吃飽。
蘇韻吃吃地笑說:“放心吃,全給你。”
走出餐廳,路過一家服裝專賣店,蘇韻說這家店給過生日的人打折,便要進去買衣服。
梁曉諾最怕陪女生逛街買東西,何況還有兩個同學,顧及趙毅銘和劉昊只好讓蘇韻自己去,他們甘愿在店門口等。
天下女生買東西都費時間,蘇韻進去一半天都沒動靜。三個人在門口等得口干舌燥,買了瓶飲料對付,一會又覺得內(nèi)急。
大城市里的公廁像私廁,都不知道藏在哪個旮旯里,陌生人基本找不到。
正愁眉不展時,蘇韻打梁曉諾的電話,說來幫她把關穿哪件更合適。
梁曉諾想事態(tài)嚴重了,這是男朋友才有資格的,他自己不配,否則沒法跟林詩語交代,便婉言拒絕說:“你天生麗質(zhì)穿什么都好看,不穿更好看,哈哈你就隨便買一件就行了。”
然后狡黠地把需求推到舍友頭上:“你們這邊哪里有公廁?我同學急——”
蘇韻說:“等我兩分鐘我?guī)銈內(nèi)??!?p> 女人對時間的承諾最不靠譜,兩分鐘等成了二十幾分鐘才見蘇韻從店里出來,手里又提了兩大包。
梁曉諾羨慕她多金多財。三個男人變成奴仆每人幫她提一袋她還嫌自己買得少……
快兩點鐘時梁曉諾說時間差不多了要送蘇韻回去趕一點還能上個午課。
蘇韻說午課不去上了已經(jīng)讓同學幫忙請假了。還說梁曉諾難得來一趟城北要帶他好好轉(zhuǎn)一轉(zhuǎn)。
梁曉諾想自己何德何能,蘇韻竟為了自己愿意舍棄學習的好時光,便感激地說要做牛做馬奉陪到底。
幾個人商量剩下的時間該去哪里打發(fā)。西山滇池太遠。金馬碧雞坊是購物之地不適合游玩。圓通山是動物園大家都是動物沒必要相互調(diào)戲。最后商議決定去翠湖,覺得翠湖文化底蘊雄厚很多文人騷客都對它贊嘆有加可以去一覽其芳容。
四個人坐公交去游翠湖。相傳翠湖是吳三桂的后花園。說起吳三桂就不得不提享有海內(nèi)外第一長聯(lián)之譽的《大觀樓長聯(lián)》,云南這幾百年來的發(fā)展正如孫髯翁的嘆息,到處都彌漫著蕭條和落后。云南人對外宣稱自己過慢生活——與其說是慢生活不如說是活得圖安逸——殊不知正因為這個慢,云南慢出了落后的高度。
云南人的思想太保守,保守得有點懦弱。這種懦弱就像是柏楊《丑陋的XX人》里所謂的醬缸集扎染出來的。梁曉諾即憤慨云南的原始,又痛恨自己沒有本事沒有超能力給她添磚加瓦。
四個人圍著湖轉(zhuǎn)。說是游湖實際上是游心談話。三個男孩關注的重點不是湖而是蘇韻。畢竟再美的風景也敵不過身邊的佳人。
大家都搶著和蘇韻說話,然而話題卻膚淺得僅停留在吃喝玩樂上。
蘇韻看起來游得很開心,她步態(tài)輕盈活蹦亂跳可愛非凡,時而蹦在前做導游,時而落在后面拍照留念。拍完風景她拉著梁曉諾要合拍,梁曉諾不要拍,她便要他幫她拍,他象征性地拍幾張應付了事。
蘇韻的小鳥依人讓梁曉諾萌生一種錯覺,感覺回到了那個和蘇韻曖昧的年代,他差點抑制不住情感要伸手去擁抱她。
梁曉諾做賊心虛,見亭子撒謊說走累了要休息一下。他內(nèi)心里方寸大亂,真擔心自己會繳械投降再次迷戀上蘇韻。
他暗地里告誡自己和她的關系就止步于朋友關系,別在深入,以前的美好就讓它過去,人應該往前看,不能往回走。
正在這時,蘇韻要和梁曉諾分享剛才拍的相片。
梁曉諾擔心自己心術不正,用計將她,故意奪過她手機說要看她的隱私,看她追求者的盛世容顏。
不料這計用得有失水準,蘇韻不但沒中計,反而期待地盯著他,說沒有隱私隨便看。
梁曉諾氣惱不知道蘇韻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趕忙把手機還給她說:“休息好了咋們繼續(xù)游湖吧!”
趙毅銘罵他:“屁股都還沒落定又出發(fā),發(fā)哪門子神經(jīng)?”
之后,四人走到一池睡蓮旁倚著欄桿賞蓮。這時,突然迎面走來一位高僧。那高僧走近梁曉諾和蘇韻,向他兩打了個招呼后一陣祈禱和祝福,接著從手里摘下兩串珠子一人分給一串。
梁曉諾從頭到尾都是混沌的,不知道僧人的用意如何,他想僧人肯定會錯了意把自己和蘇韻當情侶祝福了。
最后僧人要梁曉諾隨便給點珠子費,還強調(diào)女的不用給。梁曉諾這才反應過來,想原來這是和尚化緣,便掏出身上全部的紙幣一共四五元的樣子全給了他。
僧人合手謝過,臨走前僧人勸誡曉諾不要抽煙了,還說盡早戒煙身體健康。
梁曉諾愣怔住,心理詫異僧人是如何知道自己是個煙民的。他想自己今天沒抽過煙,剔除了從行為上作出判斷的可能;他自信自己一口大白牙沒有煙漬,又剔除一條沉積性線索;自己抽煙時日不長,煙民的共性還沒養(yǎng)成,再排除一條線索。除去這些線索,似乎沒有其他線索可以在短時間內(nèi)判斷出一個人是否抽煙。
這樣一想梁曉諾頓時對那僧人肅然起敬,迷信地想這難道是神仙下凡來點化自己戒煙。梁曉諾下決心要戒煙。
僧人走遠了梁曉諾回神對眾人說:“這高僧道行太高深了,他是怎么知道我抽煙的?會不會是神仙下凡?”說畢他便把珠子帶在左手上祈福。
趙毅銘劉昊紛紛說他傻,說判斷一個人抽不抽煙還不簡單。
梁曉諾讓他們說出個所以然來他們卻含糊其辭說不清楚。
這種神秘讓梁曉諾往另一個方向里想。居然高僧非等閑之人。那么他祝福自己和蘇韻就不能是簡單地從四個人中相對走得親近做為依據(jù),誤以為自己和蘇韻是戀人那么簡單了。
梁曉諾暗想,難道他能夠識破天機,預測未來,掐算到了自己和蘇韻還有一段命中注定?
梁曉諾看著蘇韻想如果真有命中注定那么何不從現(xiàn)在開始。這個念頭剛一萌生就立馬被他打消了。林詩語那里總要有個交代不能半途而廢吧!何況自己是個無神論者。
梁曉諾奇怪自己不知何時開始,居然有信命的趨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