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我想到辦法了
“他以后要是欺負(fù)你怎么辦?”任胤照擔(dān)憂起來,雙潭開始波動。
“欺負(fù)我?”她蹙眉。
“嗯?!彼箘劈c頭,滿臉寫著擔(dān)憂。
她倒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但照道理來說,澹宮秦應(yīng)該不會欺負(fù)她吧?
“到時候,能讓我跟你一起去么,這樣他若欺負(fù)你,我會保護(hù)你的?!比呜氛照埱笃饋?。
什么,他竟然想要跟她一起去,而且還是她要嫁給澹宮秦的時候!
這個請求,讓暔葭心中有些不爽,但也沒有說出口,只得找個借口:“太晚了,我困了,你還是好好睡一覺吧”。
“暔葭?!币娝艿匠隹?,任胤照瞬間喊了一聲。
“怎么了?”她側(cè)過頭去,看著一臉擔(dān)憂的任胤照。
“無貴無賤,無長無少,道之所存,師之所存也?!比呜氛胀蝗幌蛩_口。
怎么這么熟悉?暔葭蹙眉,心中這才恍然大悟下來,這不是韓愈的《師說》么,以前課本上似乎還背過這一段呢,不過,看起來,他既然會,就證明在這個世界上,還是殘有過去世界的痕跡。
不過,現(xiàn)下,他說這個干嘛?是想讓暔葭專心學(xué)習(xí),學(xué)著尊重霍邢,不跟霍邢鬧出什么幺蛾子?還是說,他是真的想要讓暔葭強(qiáng)大起來?不過,比起這些,難葭卻覺得一點都不重要。
暔葭側(cè)過身去,語重心長的說了一句:“正因為我不想重蹈覆轍,所以我走的路,可能無人看得明白”。
任胤照卻聽不明白了,皺眉看著這個突然說話老成的暔葭。
“人有的時候活著,會重復(fù)以往路,我不希望我這么寶貴的生命,在經(jīng)歷一次生死以后,還延續(xù)以往的宿命?!睍ㄝ缤蝗辉谛闹懈袊@了一下。
“你不想繼續(xù)跟著霍將軍學(xué)習(xí)?”他只能從她的言語中探聽到這點消息。
“所以,你會告訴其他人么?”暔葭反問。
他瞬間搖了搖頭,馬上回應(yīng):“你剛來的時候大家都知道你不想,所以,這不是我說不說的問題了”。
“這倒也是?!睍ㄝ琰c頭,覺得有道理,馬上又道:“不過,我要做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誰也強(qiáng)迫不了我!”。
見到暔葭這般自信,任胤照也跟著高興,不過,從她稚嫩嘴里說出來,倒顯得有些天真幼稚了。
且不說暔葭是公主,就說在宮中都是按照規(guī)矩辦事,即便暔葭如今受到所有人的恩寵,也保不齊有一天,這恩寵會退去,到時候,暔葭還能說出這樣自信從容的話么?
任胤照剛要張口,想要說一些勸解的話時,但話卻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是呀,說什么勸解的話呢,打擊她的自信心不說,可能還會讓她生氣,若到時候真的發(fā)生什么事了,大不了跟她共同進(jìn)退,同生共死!
“你還有話要說?”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暔葭蹙眉。
他搖了要頭,只道:“沒有了”。
“真的?”她感覺他不像是沒有話要說的樣子。
“太晚了,你明日還要訓(xùn)練,怕是霍將軍一早又要將你給拖起來,你若再不睡,明日懶床不說,定會又遭到他的一番數(shù)落?!彼眯奶嵝阎?,也擔(dān)憂她的身體會吃不消。
“好吧,那我走了?!睍ㄝ缑銖?qiáng)答應(yīng),直接掀開幡布,走出了營帳。
走出的暔葭并未直接回到自己的營帳,本來一路還在想著要怎么逃脫霍邢的手掌心,但是剛好路過一口有些殘缺的水缸,那壁上雖然殘缺了不少,但里面的水可還有許多。
月光下,她盯著那平靜如鏡的水,突然靈機(jī)一動。
“只要我病了,我就有借口回宮了,這樣,便暫時可以不同跟著霍邢學(xué)習(xí)了?!睍ㄝ缢查g喃喃,小小興奮了一下,馬上伸手放進(jìn)水缸里,不過剛放入的一瞬間,瞬間就給縮了回來。
“天吶,這也太冰了吧。”她忍不住吐槽了起來。
心一橫,她咬牙鼓勵自己:“冷便就容易傷風(fēng),暔葭,你可以的!”。
雙手又靠近那水缸,整雙手完全泡了進(jìn)去,突然一捧,手里的水完全撒在了自己的臉上,雖然冷,但是暔葭覺得似乎是沒什么作用,于是,整顆腦袋直接往缸里伸。
屏住呼吸以后,冰冷的水直接刺激她的整顆腦袋,在水里停頓一會兒,她瞬間站起身體,大口大口的呼吸起來。
“好像還不夠?!睍ㄝ绮粷M意,直接脫了身上的披風(fēng),扔在地面上以后,又將缸里的水弄到自己的身上。
好一陣兒,她站著不動,雖然沒再弄水了,但沒有躲避風(fēng)的襲擊。
軍營里的夜晚,風(fēng)是最大的,自然也是極為冷的,現(xiàn)下她渾身濕透,如果吹上幾個時辰的風(fēng)的話,定會染上風(fēng)寒。
她抱住自己顫抖的身軀,忍住不逃跑。
突然一個溫暖的懷抱襲來,暔葭側(cè)過臉去,發(fā)現(xiàn)是任胤照拿起了地上的披風(fēng),直接抱住了自己的身體。
他不是休息了么,怎么跑到這里來了?暔葭心中有疑惑。
“你在做什么?”任胤照看了看她面前的水缸,加上她一身的水,臉上有些怒氣,便瞬間拉起她的手腕,直接脫口:“跟我回去換件衣裳!”。
“不不不!”暔葭甩開了他的手,拒絕起來,而身上的披風(fēng)也瞬間落在了地上。
視線從披風(fēng)挪到愣住的任胤照,暔葭聲音這才柔和下來:“你回去,別跟人說見過我”。
“我方才不放心,怕你一個人,還是打算起身出來送送你,那知道見到你這樣作踐自己?!比呜氛杖滩蛔×?,直接握住她冰冷的手,既惆悵又不解的開口:“暔葭,你心中到底有什么難過的事,你就不能說出來么?”。
“你走啊,讓人看見了,又該誤會了?!彼幌脒@個人打亂自己的計劃。
他不聽,而是硬氣撿起地上的披風(fēng),直接包裹住她,將她橫抱起身,尋著她營帳的方向走去。
“喂,你放開我,放開我······”她在他的身上掙扎著,很想大聲叫出來,但是又怕有人會發(fā)現(xiàn),只好小聲咬牙向他開口。
任胤照抱住她的手卻一直未曾放開,也沒有回應(yīng)她的任何話。
“你不放開我,我就打你了?!睍ㄝ缰浪砩嫌袀?,但瞬間還是瞪著他的下顎。
還是沒有回應(yīng),氣得暔葭直接用手使勁捶了他的胸口,誰知道他竟然還是一聲不吭。
突然杵著拐杖的暗楚聽到有嘰嘰喳喳的聲音,這才側(cè)過臉去,瞧見了不遠(yuǎn)處正抱著暔葭的任胤照。
“公主和任胤照?”暗楚蹙眉,以為是自己看錯了,閉眼搖頭以后又馬上看去。
那任胤照抱住暔葭,毫不猶豫的走進(jìn)了帳篷!
楚暗因為上次被處罰的原因,一直不能下床,因為崇琰的醫(yī)治,楚暗恢恢復(fù)得很迅速,但因為還要多加休息,崇琰只是給了拐杖,讓楚暗可以行方便之事,這段時間不用跟著士兵一起訓(xùn)練,楚暗夜晚輾轉(zhuǎn)反側(cè)的時候,便會出來散散步,誰知道竟然看到了這樣的茍且一幕。
“算了,就當(dāng)什么都沒看見吧?!背祿u了搖頭,震驚又驚恐,匆忙杵著拐杖,想要回去睡覺。
暔葭被任胤照直接放在了床榻上,剛一放下,又連忙用著干巾擦拭她的發(fā)絲,見她瞬間打了一個噴嚏,任胤照連忙起身,在她的衣櫥里迅速拿出一件干凈的衣物。
“快換,快······”任胤照將手里的衣物擱置在床榻,雙手剛剛放到暔葭脖頸處的時候,這才意識到暔葭是名女子。
男女有別,這樣不太好,他這才迅速縮回了手,臉上起了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