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xué),我們懷疑楚明柯和網(wǎng)文作者夕墜的自殺案有關(guān),你們關(guān)系特殊,請你請你配合一下調(diào)查?!?p> 審訊室里四面白墻,三個人坐在桌子兩旁。一名警察問話,另一名警察記錄。女孩長發(fā)披散,背靠椅背,雙手放在桌上,一臉平靜地望著二人。
女孩揚唇:“問吧,我會盡全力配合。”
男警察眉眼鋒利,警服穿得一絲不茍。很顯然,他對這份工作充滿認(rèn)真。
“你知道你男朋友楚明柯和夕墜認(rèn)識嗎?”
女孩那原本盯著桌子上一處的眸子抬起,向他看去?!霸诨卮疬@個問題之前,我想澄清一下。我和他已經(jīng)分手,請您叫他前任?!?p> 男警點頭,旁邊的女警察也在記錄。女孩又開口道:“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我并不知道他和夕墜的認(rèn)識。我對他的了解很少,外校的人里,我只知道他有個朋友。”
記錄的女警皺眉?!澳慵热粚λ牧私馍跎伲譃槭裁匆谝黄??”
女孩的眸子轉(zhuǎn)向她,笑了笑?!耙驗闊o聊?!?p> 沒人能搞懂這個女孩的心理想法,也正因如此,她的供詞,帶有不確定性。
男警:“他朋友叫什么名字?你知道他朋友的住址嗎?”
女孩:“他朋友叫徐成文,住在xx路88棟?!?p> 男警:“富人區(qū)?”
女孩:“對,他跟我提過?!?p> 女警:“你和他朋友,關(guān)系怎么樣?”
女孩身子靠前,桌子上的一只手抬起,掌心托住下巴,朝女警看過去?!八非筮^我怎么算?”語氣輕浮,又帶著一絲天真。
女警:“溫婉同學(xué)!這里是警察局,坐正!”
溫婉笑了笑,收回支起的身體,坐正?!袄^續(xù)?!?p> 男警無言,卻又要繼續(xù)問下去?!澳苈?lián)系到他朋友嗎?”
溫婉正色:“不知道,我手機里有號碼,不過我手機被你們收了……”
女警了然,走出去把她的手機拿進(jìn)來,讓他給徐成文手機打電話。
溫婉開了免提,電話接通,那邊傳來一陣忙音,應(yīng)該是掛斷了,溫婉又打過去。
“喂?溫婉?”對面的嗓音帶著一絲慵懶,應(yīng)該是剛醒。
“你在家嗎?能不能來警局接一下我?”
男警面露厲色,似是在警告溫婉。
對面突然傳來一陣聲響,應(yīng)該是驚醒了?!熬郑吭趺椿厥??”
“不小心打了個人,在警局。”溫?睜眼說瞎話?婉,如是說。
對面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可能在穿衣服,男孩的聲音迷迷糊糊地傳來。
“等著,我去接你?!?p> 隨后,電話被掐斷,三個人都沉默了。
女警一臉疑惑:“這個徐成文對你好像很關(guān)心,據(jù)我們所知,楚明柯在校時對你沒什么特殊的,你們只是周末放假才會出去約約會,你為什么會選擇楚明柯?”
溫婉依舊在笑,可眼里卻并無笑意:“因為好玩?!?p> 審訊開始往正常方向發(fā)展。
“你知道他和你在一起的時候同時和其他女生搞曖昧嗎?”
“知道。”
“那你知道他是個虐待狂嗎?”
“警察叔叔,我是遵紀(jì)守法的好公民,沒有受虐癖,也不知道他是個虐待狂。我一直以為,他只是個PUA?!?p> 只是個PUA……
PUA……
審訊室里的一幕幕,在方洲腦海里呈現(xiàn)。這次的案件,又牽扯到情情愛愛。嘖,煩人。
徐成文來的時候,被警局的人搜身,隨后被帶入另一間審訊室,他依舊是蒙的。
直到面前的警察拿給他看隔壁的審訊過程,他才知道,他被溫婉騙了。
“你和楚明柯什么關(guān)系?”
“朋友?!?p> “怎么認(rèn)識的?”
“他救過我一次,一個巷道口,我那天被圍堵,他剛好路過。”
“你對他有什么印象?”
“溫和,很少發(fā)脾氣?!?p> “還有呢?”
“沒了?!?p> “楚明柯和溫婉在一起,并且同時和多個人玩曖昧,這事你知道嗎?”
“知道,我提醒過溫婉,她玩心重,不聽。”
對面的警察挑了挑眉,溫婉?玩心重?從審訊過程來看,確實如此。不過,一個玩心重的人,到底是怎么考上全市第一的?
相比起來,警察覺得,面前的徐成文玩心應(yīng)該更重一些。
審訊結(jié)束,徐成文出來的時候就看到溫婉拿著一杯水,正坐在警局的長椅上。
她眼瞼微垂,八字劉海擋住了神情,長發(fā)披散,末尾的發(fā)梢微卷,不知她在想些什么。
徐成文知道溫婉騙了他,他還是有些生氣的??梢幌氲剿统骺略谝黄穑钟X得她好傻。
雖然楚明柯救過他一次,可他知道楚明柯的作為,還是會覺得楚明柯過于渣,他不希望溫婉和他走的很近。
他正要上前的時候,門口又進(jìn)來一人。是個男子,黑色的碎發(fā)遮住些許眉眼,應(yīng)該比徐成文大一點,來人徑直朝溫婉走去,徐成文也想上前。
男子在溫婉面前蹲下,一手撫上溫婉一邊的臉頰,從側(cè)面看,他眉眼之中,是藏不住的擔(dān)憂。
徐成文上前的腳步突然頓住了。
溫婉雙眸聚焦,看清來人的一剎那,淚水突然如決堤般涌出,雙手攀上他的脖頸,趴在他肩上哭,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
“乖,沒事了,你做得很好,知道給我打電話?!蹦泻⑤p柔地哄著。
溫婉嗚咽著?!傲骤液孟裾娴慕o溫家丟臉了……”
溫家別墅在青城城郊,林瑾之讓他父親給他母親買的別墅也靠近城郊。
也不知究竟是因為那邊安靜,還是溫婉住在那兒……
溫家安靜得可怕,溫老爺子年前去世,溫老太太又在研究院搞研究,別墅里只有溫婉一個人。
林母是江城人,說話溫柔,相較于青城人多了些細(xì)膩委婉。和蘇城人一樣是吳儂軟語。
林母很喜歡溫婉,在聽司機說林瑾之去警局接溫婉的時候,她就讓林姨燉了點排骨蓮藕湯,準(zhǔn)備給溫婉壓驚。
溫婉是在學(xué)校上課的時候被門衛(wèi)叫出來,才上的警車,當(dāng)時正在上課,連老師都不知道她被叫到了哪兒。
她在審訊的時候還算平靜,卻在被問及家人的時候沉默了,隨后被帶出審訊室。
警局的人讓她給她家里人打電話來接,她思索了好久,想到林瑾之今天回青城,所以直接給林瑾之打的電話。
她在審訊室外聽到的話語在耳邊時不時就會響起。
“溫警官那么偉大的人,怎么他的女兒就成了這個樣子!”
她好像……
又給溫家人丟臉了……
奶奶該對她失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