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生死都是我的人
薄厲南和慕婉柔雙雙轉(zhuǎn)頭看去,只見陸南滿眼關(guān)心地護著慕清然走了過來,顯得神情溫柔的慕清然格外小鳥依人。
怒火在薄厲南的心里蔓延,他攥緊了拳頭,咬牙切齒地看著有說有笑的慕清然,恨不得將她吃進肚子里。
慕清然察覺到了有一束銳利的目光正注視著她,抬眸看去,當(dāng)與薄厲南視線相對的那一刻,她的呼吸都停滯了。
陸南一看見薄厲南,便將慕清然護在了身后,直勾勾地盯著薄厲南,如同一只護食的野獸。
這樣的情形對于薄厲南來說無異于火上澆油,他不顧身邊的慕婉柔,一個箭步?jīng)_上去想把慕清然拉到自己身后,但陸南卻攔在了面前。
薄厲南已然被怒火沖昏了頭腦,他全然不顧場合,揮拳朝陸南的臉上砸去,陸南一個躲閃不及,踉蹌倒向一邊,還未等慕清然反應(yīng)過來,她的手就已經(jīng)被薄厲南緊緊攥住,整個人也被拖到了他的身邊。
巨大的沖力讓慕清然一陣頭暈?zāi)垦?,險些沒有站穩(wěn),但是顯然正在氣頭上的薄厲南并沒有注意到慕清然身體的不適,居高臨下地盯著她那蒼白的臉,氣急敗壞道:“好啊,慕清然,我不在家,你就和這個狗男人鬼混?!你還真是不守婦道!走,跟我回去!”
薄厲南的怒斥引來了不少路人的側(cè)目,慕清然的心和她的身子一樣冰涼——到頭來,薄厲南還是不信任她,也完全不顧她的感受在這樣的公共場合辱罵她。
還未等慕清然回聲,慕婉柔就已經(jīng)走到了他們身邊,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樣:“清然,你的臉色怎么這么難看?。磕銢]事吧?厲南,你也別怪清然嘛,她看起來很不舒服,所以才特意找陸先生陪她來醫(yī)院。你要不要先送她回家?我這邊一個人也可以的?!?p> 慕婉柔這副惺惺作態(tài)的樣子讓慕清然冷冷一笑,話雖是關(guān)心的話,可話里話外就好像是她脆弱的時候只會想到陸南。
只是現(xiàn)在慕清然根本就不想跟慕婉柔計較這些事情,她也懶得跟薄厲南辯解,盡管她還是暗自希望薄厲南能夠信任她,忍不住瞄了一眼身邊的男人。
薄厲南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瞥了一眼臉色蒼白的慕清然——剛才他確實沒有察覺到慕清然的身體狀況——她真的身體不舒服嗎?上次她到底怎么了?難道還沒有痊愈嗎?
“婉柔,對不起,你先去做產(chǎn)檢吧,我把這個女人帶回去之后就來陪你。”薄厲南回過神,看著慕婉柔時的眼神無比溫柔,就像那才是他堂堂正正的夫人一般。
慕婉柔心有不悅,但還是乖巧地點了點頭:“好,你先和妹妹回去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p> 說罷,她便忍著內(nèi)心的怨恨離開了。
就在薄厲南準備帶著慕清然回去的時候,陸南再次攔在了他們面前,質(zhì)問道:“薄厲南,你這樣對清然,你想過她沒有?還有,你這個養(yǎng)小三的人,有什么臉在這里指責(zé)清然?!”
薄厲南的手依舊牢牢地抓住慕清然的手腕,面對陸南的指責(zé),他并沒有感到愧疚,反倒是面露兇光地警告道:“陸南,我告訴你,你別對慕清然打什么主意!她生死都是我的人,除非我點頭,否則我是不會和她離婚的!”
換做別人,聽到這個話,還以為這個男人想要一生一世一雙人,但是慕清然心底卻是一片凄涼——薄厲南這是想讓她成為他那變態(tài)的占有欲和控制欲的祭品,想讓她成為他籠中的囚鳥。
一想到那一紙可能久久等不到結(jié)果的離婚協(xié)議書,慕清然就覺得未來一片黑暗。
“薄厲南,你還是不是人?!”陸南不得不感慨薄厲南果真是薄家的人,那樣的無情、冷漠,他都完美地遺傳到了。
薄厲南本就心煩意亂,而他煩惱的根源陸南還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他,這讓他忍不住又想動拳頭,但是在這之前,慕清然卻開口對陸南說道:“陸南,不用再說了,謝謝你陪我來醫(yī)院,我先和他回去了?!?p> 陸南如鯁在喉,但是既然慕清然這樣說了,他也便沒再阻止,給他們讓開了道。
然而,慕清然的這句維護卻如同一根刺一般扎在了薄厲南的心里。
——呵,還真是狗男女,在他的面前,這個女人竟然還敢護著陸南!
薄厲南冷著臉,拉著踉蹌的慕清然離開了醫(yī)院,一路上,他周邊的溫度低到了極點,那只拉著慕清然的手骨節(jié)發(fā)白,以至于慕清然的手腕都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駭人的紅暈。
慕清然剛在車上坐好,薄厲南就湊到她面前,那雙直視她眼睛的眸子如深淵一般,讓慕清然心驚:“慕清然,我也警告你,你最好老老實實聽我的話。另外,你如果再接觸陸南,我不介意把他剁成一、塊、一、塊地把他送到你面前?!?p> 薄厲南的話擲地有聲,其中的狠辣讓慕清然不寒而栗。
——原來,他到底還是不信任她。
她怎么也沒想到,薄厲南竟會說出這般威脅她的話。明明在幾年前,她還覺得眼前這個如惡魔一般的男人是世界上最溫柔的人。
更讓慕清然感到悲涼的是,在醫(yī)院的時候,她還心懷僥幸,覺得薄厲南也許會信任她。
結(jié)果,他非但不信任她,還要用這樣狠辣的方法對待她。
從頭到尾,薄厲南都沒有在意過她來醫(yī)院是為何,她蒼白的臉色是為何;
從頭到尾,薄厲南都只在乎他那可笑的占有欲和控制欲,還有他那可笑的自尊心。
汽車疾馳在馬路上,慕清然的心已經(jīng)跌落谷底,她靠在椅背上,緩緩閉上了眼睛,喉嚨間的哽咽壓得她喘不過氣。
她在這一瞬間希望自己閉上眼就不要再醒過來,這樣她就不用再面對這些折磨她的事??墒?,她又不甘心,不甘心就這么算了。明明,這一切原本都是屬于她的,若是就這么算了,慕婉柔和薄厲南該有多得意。
不知不覺,身心俱疲的慕清然已漸入夢鄉(xiāng),一旁的薄厲南好幾次看向了她那憔悴面龐,心底五味雜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