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我們的女兒生病了
阮酥鄙夷的目光上下打量著薄厲南,冷哼出聲:“先生,我不知道您和您口中的清然有什么矛盾,與其跟我這個陌生人道歉,不如親自去找她?!?p> 阮酥說的每一個字都如同針一般在薄厲南身上扎著,但是他卻不依不饒,阮酥的手腕幾乎都要被抓出紅?。骸拔抑滥愫尬遥幌胝J我,但是清然,你別忘了,我們倆的離婚手續(xù)還又沒辦,你還是我的妻子!”
薄厲南反復提醒著阮酥他們的關系,甚至還寄希望于慕清然還對他有殘存的感情,從而能讓她念及他們的舊情。
但阮酥并不會像曾經的慕清然那般有一絲一毫的猶豫,她用盡力氣掙脫了薄厲南的手,冰冷的眼眸如同鋒芒,嘴角卻是嘲諷至極的笑:“這位先生,你要是得了妄想癥,我建議你去看醫(yī)生,而不是在這種公共場合強搶民女。如果你再繼續(xù)騷擾我,我就報警了?!?p> 說罷,阮酥狠狠地剜了薄厲南一眼,在他愣怔之時,大步離開。
薄厲南看著阮酥離開的背影,眼神復雜。
明明她和慕清然長得一模一樣,可是她為什么就是不承認呢?
難道,這是慕清然對他的報復,對他的懲罰?
盡管吃了癟,但是薄厲南不會就這么放棄。既然阮酥不愿意承認身份,那他就緊盯著她,直到她愿意承認為止。
阮酥繼續(xù)流轉于宴會的應酬之中,薄厲南卻沒了興趣,在角落一邊喝酒一邊遠遠地看著她與別人談笑風生的模樣。
那樣的自信、氣魄,是他之前從未在慕清然身上看到過的。
就在薄厲南看著遠處的阮酥發(fā)呆之時,一陣猝不及防的手機鈴聲將他喚醒。
薄厲南掏出手機,看見屏幕上慕婉柔的名字,皺起了眉頭。
這些年,慕婉柔依舊陪在他的身邊,兩個人雖不及之前那般甜蜜,但薄厲南對慕婉柔還是有所虧欠,他的愧疚讓他不得不接受慕婉柔跟著他。
“喂?有什么事嗎?”薄厲南不想被慕婉柔無休止地叨擾,硬著頭皮接通了電話,聲音有些沙啞。
“厲南,今晚你能回來看看嗎?”慕婉柔嚶嚶切切,話語間帶著一絲懇求。
——她已經許久沒有見到薄厲南了,再這樣下去,他遲早會離開。
下一秒,薄厲南毫不猶豫地拒絕道:“不了,我很忙。”
慕婉柔心頭一滯——她明明聽見了薄厲南那邊嘈雜的聲響,知道他肯定是在外頭,可他卻告訴她,他很忙?
她咬牙,看向身邊小臉通紅的小女孩,壓抑著情緒,委屈道:“厲南,小北發(fā)燒了,你就回來看看她吧。這幾天她一直在問爸爸在哪里,小北也三歲了,已經懂事了……我、我不想讓她沒有父愛……”
“爸、爸爸……”小北迷迷糊糊中聽見慕婉柔的聲音,知道電話那頭是薄厲南,牙牙學語地叫了兩聲。
聽見電話那頭的小奶音后,薄厲南的心瞬間軟了下來。
小北的出生,就是一個錯誤的意外。
在慕清然失蹤后的結婚紀念日,薄厲南喝醉了酒,第二天醒來時,他就已經和慕婉柔在床上赤裸相擁了。
也是那一次,慕婉柔再次懷上了他的孩子。
薄厲南無比痛恨自己管不住下半身,雖然不愿意,但是想到畢竟這是他的過錯,之前他也害慕婉柔失去過一個孩子了,便托人好好照料慕婉柔。
就這樣,三年前,他們的女兒小北出生了。
再怎么樣,孩子終究是無辜的。每一次看到小北,薄厲南都恨自己,也很內疚,就算對慕婉柔已經有些厭煩,但是他對孩子可狠不下心。
聽到小北發(fā)燒了,薄厲南本能地心頭一緊,深吸一口氣,答應。
掛斷電話后,慕婉柔手里攥著手機,嘴角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她就盼著薄厲南來,在慕婉柔看來,男人都是下半身動物,只要能讓薄厲南和她上床,她就能拴住這個男人。
薄厲南不舍地遙望了阮酥一眼,轉身離開了宴會。
他上車后,從西服內襯口袋拿出煙,正想點燃,卻又想起了曾經慕清然對他抽煙無比排斥的模樣。
薄厲南苦笑,將煙收回,啟動汽車,前往那他不愿再踏入的公寓。
“厲南,你可算來了?!?p> 公寓的門一打開,一個眼泛淚光、聲音哽咽的嬌瘦男人撲進了薄厲南的懷里,濃烈的香水味在薄厲南的鼻尖飄過,他不禁皺起了眉。
慕婉柔有意無意地蹭著薄厲南的胸膛,本還想繼續(xù)跟他溫存,卻被薄厲南無情推開。
“小北怎么樣了?”薄厲南看她的眼神已不再像五年前那般溫柔,倒是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慕婉柔迎上那如霜般的目光,心里五味雜陳,但也只能把不快打碎了咽進肚子里,仍舊作出那副可憐至極的模樣,還抱著薄厲南能對她心軟的希望:“小、小北燒到了三十九度,都是我不好,沒有照顧好她……你快去看看她吧,她也很想你。”
“不會照顧就不要照顧了。”薄厲南聽到小北燒成這樣,有些惱火,丟下這句話后大步朝小北的房間走去。
之前他向慕婉柔提過,想讓小北跟著他,他也會讓保姆悉心照顧這個小女兒,可是慕婉柔一哭二鬧三上吊,美其名曰要給小北足夠的母愛,結果小北在她手下卻頻頻生病。
若不是小北真是從慕婉柔肚子里生出的孩子,薄厲南都要懷疑慕婉柔是不是虐待小北了。
“爹、爹地……”
因為發(fā)燒,小北的臉紅得像番茄,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眼角還有些許的淚痕,再加上著委屈爸爸的小奶音,頓時就讓薄厲南突然一陣心疼。
“寶貝,還難受嗎?”薄厲南輕輕地握住小北肉嘟嘟的小手,難得溫柔地問道。
小北先是點點頭,隨后又搖搖頭,嚶嚀道:“沒、沒那么難受了。”
“爹地叫私人醫(yī)生再來給你看看,你要乖乖吃藥,好不好?”薄厲南探了探小北的額頭,神色不再像之前對小北那般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