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為了訛錢
就在她幫薄厲南蓋好毯子起身要走時,一聲輕聲的呢喃響起:“清然……你別走……”
阮酥的身子一顫,朝薄厲南看去。
原來,這只是他的囈語。
“清然,我錯了……你不要走好不好?”
“我很想你……”
薄厲南的眉頭緊簇,卻不像他平日里皺眉時的煩悶?zāi)?,看起來有些痛苦?p> 阮酥看見薄厲南如此,心情有些復(fù)雜。
睡著的他,看起來并不像裝的——為什么現(xiàn)在的他看起來如此深情?
難道這就是得不到的永遠(yuǎn)在騷動?
如果五年前,他能像現(xiàn)在這般愛護(hù)她、珍視她,那他們根本就不會走到那一步。
阮酥想到了那日她舉起的對準(zhǔn)他的槍口,當(dāng)時她真的一心只想讓他死,因?yàn)槟菚r她的痛苦,必然比現(xiàn)在的薄厲南痛苦一千倍、一萬倍。
她迅速地從這般復(fù)雜的情緒中抽離出來——她不能被薄厲南一時的假象蒙騙,這個男人所犯下的錯,都足以讓她恨一輩子。
現(xiàn)在的她一步步走到今天的這個位置,將來甚至要更加出人頭地,不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復(fù)仇嗎?
阮酥站起身,沒再糾結(jié),回到辦公桌,趴下睡覺。
一夜的辛苦讓阮酥睡得安寧,翌日清晨灑在她身上的陽光也沒能將她喚醒,而薄厲南也躺在沙發(fā)上睡得正沉,他已經(jīng)許久沒像這一晚這般睡得如此舒服過,也許,是因?yàn)橹廊钏志驮谏磉叀?p> 一大清早,彭瑤到公司的第一件事就是跟阮酥打招呼。
可當(dāng)她推開阮酥辦公室的大門后,險些沒被眼前的情況驚得暈過去。
薄厲南正躺在沙發(fā)上睡覺,身上蓋著的正是阮酥平時用的毯子,而阮酥正披著外套,趴在桌子上睡得正香。
彭瑤無比震驚——這、這是什么情況?難道薄總陪了阮酥一夜?可阮酥不是特別討厭薄總嗎?
眼前的這一幕讓彭瑤特別想吃瓜,可是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別讓別人發(fā)現(xiàn)薄厲南在這里呆了一夜,否則憑借公司里的人的八卦能力,阮酥又不知道要被議論多久。
她急忙跑到薄厲南身邊,推了推他,輕聲叫道:“薄總,薄總,快起來?!?p> 薄厲南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彭瑤那張焦急的臉映入眼簾。
他猛地清醒過來,環(huán)視一圈,才想起昨晚他在這里等阮酥,等著等著就睡著了。
一想到這,他便懊惱無比。
他怎么就睡著了呢?
“薄總,趁還沒多少同事來,你趕緊先走吧,要不然那些人又要誤會你和阮酥姐了?!迸憩幙刹幌氡柲辖o阮酥添麻煩,急忙送客。
薄厲南明白彭瑤的意思,從沙發(fā)上坐起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一條毯子。
不用問也知道,多半是阮酥給他蓋上的。
他好像明白,為何昨晚睡覺的時候心也是暖的,睡得會如此安寧。
薄厲南的嘴角微微上揚(yáng),將毯子掀開,帶起的一陣輕風(fēng)仿佛還留有阮酥身上的香氣。
他朝辦公桌那邊看去,阮酥并沒有被他們這邊的動靜吵醒,身體微微起伏,呼吸均勻,看起來,也正在做美夢。
“彭瑤,你別把阮酥叫醒了,她昨晚估計很晚才睡,讓她好好休息吧。”薄厲南湊到彭瑤身邊,小聲叮囑,生怕把阮酥吵醒了。
彭瑤點(diǎn)點(diǎn)頭,看了一眼正在酣睡的阮酥。
“另外,王巖的事我會處理,一會兒你讓阮酥別操心?!北柲涎a(bǔ)了一句。
彭瑤會意,繼續(xù)如小雞啄米一般點(diǎn)頭,而薄厲南則小心翼翼地走到阮酥身邊,將鑒定報告從她身邊拿走,準(zhǔn)備出發(fā)前往警察局。
待薄厲南走后,彭瑤才徹底放松了緊繃的神經(jīng),長吁了一口氣。
從現(xiàn)在來看,薄厲南對阮酥可以說是無微不至,可是,為什么阮酥會那么嫌惡他?
彭瑤又不禁想到了之前被人提及的八卦——阮酥就是薄厲南死去的前妻慕清然。
一時間,她忽然覺得她一點(diǎn)都不了解這個她跟了好幾年的人,起碼她并不知道阮酥的過去。
不過,對彭瑤而言,能和阮酥一起期待未來,就已經(jīng)足夠了。
彭瑤抱著毯子,走到阮酥身邊,輕輕地為她披上后,才安心離開了辦公室。
薄厲南離開Memory后,開著車帶著報告一路到了警察局。
“鑒定報告已經(jīng)出來了,我相信警察局這邊的珠寶鑒定師昨天也應(yīng)該和阮酥一起看過了。”薄厲南開門見山,與昨日辦案的警察說道,“我已經(jīng)看過報告了,事實(shí)證明,那顆鉆石是被換過了,我覺得你們可以把王巖叫來了?!?p> 警察接過報告,一邊聽薄厲南說,一邊翻開著手中的報告。
果然,正如薄厲南所說,那顆所謂的假鉆石,就是被換過的。
警察立即打了電話給王巖,讓他來警察局。
王巖再次到警察局的時候,已然沒有前一日囂張的氣焰,特別是見到薄厲南時,他的眼神更是驚慌,甚至都不知該往哪看。
“王巖,鑒定報告已經(jīng)出來了,就在這里,你不自己看看?”警察冰冷的語氣想起,目光傻上下審視著他。
王巖沒有說話,而是拿起了報告翻閱著,手不斷地抖動著。
“你有什么要解釋的嗎?”警察冷冷地看著他,說話的語氣給人一種莫名的壓迫感。
王巖見事情已然敗露,再解釋,只會讓他更加難堪,只好支支吾吾地承認(rèn)道:“我、我承認(rèn),是、是我替換了那顆鉆石,換成了假鉆?!?p>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薄厲南瞪著王巖,質(zhì)問道。
王巖虎軀一震,躲閃的目光看向薄厲南:“我、我就是想訛點(diǎn)錢……薄、薄老板,您大人有大量,就放我一馬吧。我、我可以賠錢!”
“就是為了訛錢?”薄厲南怎么也不愿相信王巖的托詞。
如果真的是為了訛錢,為何要大動干戈,而且還要在買了項(xiàng)鏈后兩個月才來鬧事?
再者,向來敏銳的薄厲南從王巖的神情中看出了點(diǎn)什么,他感覺,這件事另有蹊蹺。
面對薄厲南的一再質(zhì)問,王巖一絲昨日的氣焰都沒有,就像是縮在角落的老鼠一般:“真、真的,我真的就是為了訛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