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解毒
凌泓回到自己的屋內(nèi)。
房屋是和族長同配置的土石屋,中等堅硬程度,規(guī)模比族長的略小,但照這個世界的文明程度來看,這已經(jīng)算是豪宅。
他在轉(zhuǎn)身進屋的那一刻,神色驟變,大滴的冷汗從他額頭上滲出,臉色也隨即變得蒼白無力。
凌泓輕喘著氣,彎下身,背靠著冷硬的墻壁,盤起長腿,身下是柔軟干枯的草垛。
蛇毒自傷口中向全身各處經(jīng)脈蔓延,手臂上青紫的毒痕開始擴大。
凌泓再清楚不過,如果自己放任毒素繼續(xù)蔓延,輕則這條手臂廢掉,重則自己自身難保。
他拿出尖銳的石器,打算直接將傷口處的這塊死肉刨去。
他可以廢一只手,但他不允許自己死在這區(qū)區(qū)蛇毒下面。
石刃落下的那一剎那,卻被人制止。
“等一下,我有辦法?!?p> 一陣風席卷而來,他的面前多了一個瘦黑的小人,小人的雙手死死地攥住了他將要落下的尖銳石器,掌心被劃出了紅痕。
凌泓皺眉看著眼前這個熟悉的雌性,“滾!”
聲音冷冽至致,仿佛淬了寒冰。
他對于面前這個雌性沒有絲毫好感,如果不是她當時太過愚蠢,中招被流浪獸抓走,他也不會接受任務去將她找回來。
將她找回來是虛,實際上不過是族長的一個手段,族長要借她除掉他。
雌性雖然稀少,但僅僅也只是一個人,根本就不值得部落第一勇士帶著一堆人冒著生命危險前去營救,更何況這個雌性還從小癡傻,身體瘦弱多病,能不能繁殖后代不說,她能夠活到成年,即便已經(jīng)是萬幸。
他為了這樣一個不堪的人,竟然受傷至此,對于他來講是一種莫大侮辱。
凌泓一把將雌性推開,力道十分大,安衿整個人直接撞到了墻上,腦袋都有些震蕩。
“嘶——”
可惡,疼死了……
安衿搖搖晃晃站了起來,手捂著腦袋,在凌泓沒有防備的時候,她咬了咬牙又瞬間撲到了他身上,就像傳言中一樣像個癡傻的瘋子。
身上的皮肉被她死死咬住,凌泓吃痛悶哼一聲,狠狠抓住她枯黑的頭發(fā),想要將面前這個瘋傻的雌性從身上扯下來。
但她的牙口異常尖利,每次一扯都帶住了他的皮肉一起撕扯。
雌性野獸一般的不要命的糾纏,亂蓬蓬的長發(fā)遮掩之下,她那雙清明沉著的眸子卻全然不像是一個瘋婆娘。
她在男人絞盡腦汁奮力掙脫她的時候,黑瘦細長的手指在地上摸索,拿起那掉在地上的尖銳石器,一個反身躲過男人攻勢,反手便在他白皙胳膊上劃出一道見血的口子。
劃破的地方正好是蛇毒蔓延的起點。
“別亂動,排毒。”
出人意料,女孩沉著冷靜的嗓音,帶著毋庸置疑的堅定。
凌泓微微愣住。
或許是被她唬住了,還真一動不動。
他看見自己的手臂上流出來不少黑紅的血液。
黑紅的血液一點一點濺落在地面,他手腕處蔓延的黑色也在逐漸褪去……真是在排毒?!
他一怔。
只見此時,女孩又咬破了自己的衣裙,她把韌度極好的條狀獸皮在男人被咬處向心端系上。
緊接著,安衿俯身向前,此時的凌泓已經(jīng)完全呆滯住,對于她的靠近沒有抵觸。
她沒有耽擱一點時間,直接捧起他的胳膊,嘴唇附著在了傷口上,用嘴吸出蛇毒,再一口一口吐掉,用旁邊石缸里的水清洗口腔。
在這么簡陋的條件下,沒有吸毒器,用嘴吸毒是最不明智的方法,必須要及時清理干凈口腔。
“如果你想完完整整的走出這間房子,那你聽我的話,最好別亂動,我會幫你治好!”
安衿站起身來,手拭掉嘴邊的廢血,明明像是一個黑瘦黑瘦的小乞丐,但那眼中的鋒芒與自信卻讓任何人都無法置疑。
安衿拿起一個石缽,向外走,“你自己清洗下傷口,我出去幫你采一些草藥,在此期間不準亂動,防止余毒蔓延?!?p> 話音剛落,瘦小的身影便消失在了門前。
其實,按照安衿的性格她根本不會多管閑事,男人的死活與本與她無關。
但是在她接受了原主記憶之后,發(fā)現(xiàn)原主…確實不太聰明,腦子有點坑,被蛇獸騙去結(jié)侶,然后還連累了凌泓。
她既然繼承了這個身體,短時間內(nèi)要用這個身體生活,便順便幫她還一些債。
左右她現(xiàn)在回不去,多一個人情總比沒有好。
在她瀟灑轉(zhuǎn)身的背后,卻沒有注意到身后人的綠眸中流淌著多大的震驚。
蓮子呢
應該還有更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