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既然葉露荷如此地努力,也如此地聰明,李澤炎不想讓她過分失望,決定攪一攪科舉考試這趟渾水。
他早就看不慣太子的囂張了!
利用父皇覲見的機會,他“無意”間提起當下長安城內(nèi)流傳的一些新詩。
皇上是愛詩之人,很感興趣,要他念念那些詩,聽完之后,也覺得那些詩好,評價道:“淺顯易懂而情真意切,不似有些詩那么晦澀又浮夸,如泥塑彩人一般空有其表?!?p> “聽說只是一個偏遠小書院來的弟子們寫的,他們不認識什么人,沒人推薦,就在大街上請人評價,結(jié)果就流傳開了?!?p> “有意思。朕倒是很想看看他們這次科考發(fā)揮如何。”
皇上此話一出,主考官哪敢馬虎,對龍山書院弟子的答卷做出還算公允的評價,然后將內(nèi)定的人與龍山弟子的答卷一起遞送給皇上查閱,請他定奪。
那些內(nèi)定者平時的功夫都用在了巴結(jié)人上,其實并無多少真才實學(xué),在公平公正的考核之下,哪堪一擊?
就這樣,龍山弟子以當之無愧的優(yōu)勢取得前三甲。
“龍山縣總算出了狀元郎,”葉露荷想起十幾年前也曾經(jīng)上過榜的父親,有些傷感,感慨地說道,“這是多大的改變啊,龍山人再也不會認為讀書無用了?!?p> “你接下來可有安排?”李澤炎問她。
“當然是回去,爺爺年紀大了,沒人照顧,書院也需要人管理?!?p> “入職修文館的夫子都是學(xué)官,薪水足以讓你在京城立足,你是否愿接山長一起過來定居?”李澤炎滿懷期盼地問道。
以葉露荷這樣的成績,修文館完全可以破格聘用她。
而一旦她成了學(xué)官,就不再是庶民身份,那么自己想娶她為妻,難度就沒那么大了。
“這得看爺爺愿不愿意。”葉露荷回答。
誰不想跟那些最優(yōu)秀的學(xué)官在一起共事呢?
可自己不能丟下爺爺不管,他除了自己,再也沒有別的親人了。
“好,我等你消息?!崩顫裳茁冻鲂θ?,她沒有直接拒絕,就有希望。
“你們的悄悄話講完了沒有。”公主等得不耐煩了,走過來強行打斷他們。
“嗯?!?p> “那還不陪我去看大象?”
李澤炎不想在大庭廣眾之下顯得與葉露荷關(guān)系有多親近,正好借公主來掩飾,便爽快地答應(yīng):“好?!?p> 公主立即忘了剛才的不高興,牽著他的手便走。
這次,她再也沒邀請葉露荷,或許今后,自己還得防著這個人,以免靈王被這男狐貍精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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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內(nèi),太子十分生氣,急召禮部侍郎過來,怒問他為何自己安排的人全部被刷了下去。
“皇上親自審閱答卷,誰敢造假?”禮部侍郎委屈地解釋。
“誰造假了?!”太子更生氣了,吼道,“難道你坐上侍郎的位置,你兒子坐上刺史的位置也是造假了?”
“沒有造假,沒有造假?!倍Y部尚書拍著自己的臭嘴趕緊附和。
太子知道這事禮部尚書也無可奈何,自己只是找他做出氣筒而已,可氣就是消不了,想起那個靈王就恨得牙癢癢,罵道:“都說李澤炎是靈州狐,一只最狡猾的狐貍,本來我還不覺得,這次算是領(lǐng)教了!他平時表現(xiàn)得龜孫子似的,可關(guān)鍵時刻就暴露了本性,此次如果不是他搬出皇上,我的人能打水漂嗎?!”
“是,是,狡猾,太狡猾?!?p> “你能不能少說廢話?除了重復(fù)我的話就不會別的了?”
“是......”禮部侍郎習(xí)慣性地點頭稱是,但馬上機靈地改過來,若尤其是地說道:“下官認為,靈王一定是想培養(yǎng)自己的黨羽,才會替那幫龍山弟子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