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包租公,你真會太極拳?。浚ㄇ笫詹?,馬上過千)
“那個,傅老師,他們是……”葉敬亭見狀,上來打圓場。
他剛叫人抓緊把刁朝兵抬下去,回頭一看,本地C市大學體育教師傅意文,和陳艾陽的妹妹,居然劍拔弩張起來了。
傅意文一擺手,制止道:“他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說了什么。聽你們口音,是南洋那邊的吧?”
“對,我們是新加坡的。
怎么了,包租公,你對我的話不服氣???看你樣子,也是練太極拳,不,練太極操的?
你剛才落地的時候,有攬雀尾的架子,倒是比剛才那個只會挨打的木樁子要好一點點?!?p> 陳彬嘴角一揚,仍是毫不留情地笑道。
傅意文穿著比較隨便,身形看起來也不飽滿,不過徐子弘知道,他的明勁早已越過大成,到了巔峰期,已經(jīng)快要融合一身鉛汞之力,達到明勁大圓滿的境界了。
這是徐子弘在升武令世界修行的好處,他的眼光高了很多。
眼高手低不可怕,只要把手上功夫練上來就行了,眼低手高才可怕,眼界決定了自己成就的上限。
陳彬就是如此,小看了內(nèi)地武術界。
陳艾陽也覺得自家妹妹有些過分,站起來沖傅意文和徐子弘等人一抱拳:“兩位師傅,各位,我妹妹不懂事,童言無忌,請大家多多包涵,陳氏集團陳艾陽,給各位賠禮了。”
他沒有報出武林中的門派,而是說了世俗身份,顯然是不想把事情鬧大。
“哥!”陳彬輕輕一跺腳,有些不滿,“我說的是實話嘛!他們……”
陳艾陽眼神一凜,手上一動,拿住了陳彬的脈門,然后一個纏絲勁,將她送回了椅子上,“啪”地一聲,陳彬話還沒說話,就老老實實地坐回椅子,反震之力讓她氣血上涌,后面的話也咽了回去。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标惏枩睾偷毓笆?。
傅意文剛剛的氣頭過了,看對方道歉很誠懇,而陳彬只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也覺得無聊,轉(zhuǎn)身要走。
然而,剛剛輸了的正宗混元太極拳館的人不干了。
他們剛從悲憤和震撼中回過神來,現(xiàn)在又遇到外人挑釁,哪里忍得了:徐子弘我們打不過,你個小丫頭片子也敢教訓我們?
就有一個沖動的學員,看起來二十出頭,滿身腱子肉,大喊一聲:“我讓你看看太極操!”
說罷,掄起拳頭就砸了過去。
陳艾陽準備攔住,但陳彬直接喊道:“哥,讓開!”于是他猶豫了。
結(jié)果,陳彬一記【搬攔捶】,輕輕巧巧地將那人的拳頭搬到一邊,一攔,再然后一錘就轟了過去。
“嘭!”那學員,被這一錘直接砸飛三四米遠,四肢呈大字型攤開,撞到墻上,吐出幾口鮮血,這才慢慢滑落下來。
打人如掛畫!
傅意文瞳孔一縮,這人的太極拳,很有古韻,且威力十足!
“太極拳可不是養(yǎng)生操,這錘是李元霸的大鐵錘,這鞭,是尉遲恭的鐵鞭,都是古代戰(zhàn)場上的大殺器。看你掄的那叫什么王八拳,連死在我手里的資格都沒有?!?p> 陳彬打完搬攔捶,順勢又接了一個單鞭,在空中一砸,竟發(fā)出了一聲爆響!
筋骨齊鳴!這女娃小小年紀,竟然已經(jīng)到了明勁大成。傅意文面色慎重。
徐子弘倒是很感興趣,有些想上去切磋一番。
正宗混元太極館的人扶起受傷那人,剩余的人,對陳彬怒目而視,被葉敬亭暗暗攔下,敢怒不敢言。
“包租公,你有資格?!标惐蚴掌鸺軇?,咕咕呱呱地怪叫兩聲,將一口氣吞進腹中,往下一沉,接著又從嘴中吐出一絲。
“這是武當正宗的內(nèi)壯心法,釣蟾氣?!备狄馕倪@時只覺得渾身的戰(zhàn)意在燃燒。
“彬兒,別鬧了,你不是這位師傅的對手?!标惏栄哿Ω撸瑒褡璧?。
陳彬很是不滿,自顧自地彎腰穿進擂臺,露出青春美好的曲線,然后在臺上大聲說道:“哥,是你說的咱們練武之人,要遇強則強,向高手挑戰(zhàn),這樣才能勇攀高峰,才會有進步?!?p> 她眼睛看著傅意文,嘲笑道:“如果都做縮頭烏龜,那還練什么,當包租公收收租過日子就好啦。怎么樣,來不來?你打贏我,我就收回剛才的話。”
傅意文笑道:“就算你會武當釣蟾勁,也不能目中無人,小看天下練武之人吧。得,今兒個我在校外也當一把老師,教教你習武先習德的道理吧?!?p> 他將哨子一拋,扔給徐子弘,然后走上擂臺。
徐子弘接住,有點懵:我又沒考過裁判員,讓我做裁判嗎?
“大家一起做裁判,還是剛才的規(guī)則,不準撩陰插眼,倒地后不準追擊,無力抵抗算輸?!?p> 傅意文兩腿生根,站在擂臺上,仿佛變了一個人一般,常年沒睡醒的小眼睛變得炯炯有神,話語也非常的沉穩(wěn),隱隱有一股宗師氣象。
“這人是個教拳的。”陳艾陽暗自點頭。
一個人平常做了什么,總會在身上留下痕跡,也就是氣。而練武之人,最重的就是殺氣、暴力之氣。
如果時時刻刻都將這股氣暴露在外,那樣就會損耗自身的神與力,神散了,形就散了。
所以練武之人常說要養(yǎng),要藏,平常就是像雞抱卵一般,溫養(yǎng)這股殺氣,又像潤玉一般,不斷地將這股氣切磋琢磨,久而久之,以武入道,達到最終煉神還虛,天人合一的境界。
而現(xiàn)在,養(yǎng)兵千日,用兵一日,傅意文的這股氣一釋放,就像雞蛋殼破碎一般,整個場中,都流淌著他的氣。
不是大江大河,也不是汪洋大海,是一條條喧鬧奔涌的瀑布。
陳彬站在擂臺上,感受為最明顯。
恍惚間,她覺得自己好像矗立于百丈懸崖之下,抬頭仰望著飛流直瀉的道道白色匹練。
瀑布的水勢浩大,發(fā)出震天巨響,如千人擊鼓,萬馬奔騰,聲似雷鳴,不斷地沖擊著自己的精神世界。
“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陳彬腦海中閃過這句詩。
她現(xiàn)在知道,對方的境界也許比自己要高一些。
不過,她并不畏懼,反而戰(zhàn)意濃濃,臉上也收起了輕視,但嘴上還是調(diào)侃了一句:“包租公,你真會太極拳???”
傅意文進入了一種無喜無悲的狀態(tài)之中,對她的話置若罔聞,拱手抱拳見禮。
“叮!”正宗混元太極拳館的某個弟子敲了一下鈴,扯著嗓子喊道:“比賽開始!”
雙方迅速退后,拉開距離,各自擺開架子,遙遙相對。
拳館內(nèi)瞬間變得安靜,只能聽到每個人壓抑的呼吸聲。
衡生居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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