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秦淺胳膊上的紅疹好不容易消了下去,秦知秋送來了幾盆花。
柳綠當(dāng)時臉都綠了,連秦知秋都沒往屋子里請。
“抱歉四小姐,我們縣主不喜歡玩弄這些花花草草,您還是拿走吧?!?p> 秦知秋依舊溫和的笑著,“哪里有人不喜歡這些啊,縣主生我的氣沒關(guān)系,這些花花草草可一定要收下,這是我專門給縣主挑的呢?!?p> 柳綠臉上的笑容快要維持不住,“不用了……”
“不用跟我客氣的?!?p> 說著秦知秋就讓人把幾盆花放在廊下。
柳綠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了,她打算等秦知秋離開之后她就這些東西扔出去。
但是秦淺聽到了外面的動靜走了出來。
她本來是在睡午覺的,這是被吵醒的。
掃了一眼放在廊下的幾盆花,秦淺視線落在秦知秋的臉上。
“什么臟東西也往本縣主這里放,你當(dāng)這里是你的院子嗎?”
她語氣中的嫌棄不要太明顯,秦知秋臉上的笑容幾乎維持不住。
“縣主,我就是看這些花兒開的漂亮,想來你一定會喜歡……”
她的話還沒說完,秦淺嗤笑一聲,然后抬腳踢開了腳邊一盆月季。
嘭的一聲花盆碎裂,里面的月季散亂了一地。
秦知秋眼皮顫了顫。
顯然是沒想到秦淺竟然對這么好看的花兒動手,“縣主你……”
就連旁邊的溫時澹都擰眉看向了秦淺,很不贊同她的行為。
秦淺把他們的表情看在眼里,忍不住冷笑。
“你憑什么認(rèn)為你送來的東西本縣主會喜歡,麻煩你認(rèn)清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我討厭你,很討厭,我沒找你麻煩你就謝天謝地,別上趕著往我面前湊,說你兩句還做出來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p> 秦知秋眼睛凝聚了淚水,眼看著又要哭了。
“看看看,你做這樣可憐的樣子給誰看?惡心不惡心?”
“趁著我還沒發(fā)火,帶著你的東西滾出去我的院子?!?p> 溫時澹是看不下去了,擋在了秦知秋面前,“你夠了,四小姐好心給你弄來這些花,你不收就算了,何必出言侮辱。”
秦淺輕飄飄的眼神落在他的身上,“呵,她把我最惡心的東西送到我面前,我難道還要還要感激她?天底下竟然還有這樣的道理。”
聽秦淺這話,溫時澹嘴唇抿緊。
秦淺說的也沒錯。
但是……
他心里就是煩躁,看著碎了一地的花,下意識的就說:“那你也不能把這些花毀了?!?p> 秦淺淡淡的笑著,但是雙眼間的神色卻有幾分冷。
“不能?你一個狗奴才憑什么跟本縣主說‘不能’兩個字?”
“今兒個是你們先惹我不痛快,那我可就不是毀掉這一盆花這么簡單了?!?p> “時久。”
時久身形如鬼魅般的出現(xiàn),“屬下在?!?p> “你帶著人,把府里面所有能看到的花兒都給我砍了,一棵不留。”
說這話的時候她直直看著溫時澹,揚(yáng)著嘴唇笑著,挑釁的意思不要太明顯。
溫時澹也確實(shí)生氣了,他覺得這人不可理喻。
秦知秋揪著手帕,“縣主,你不能這樣,那些花兒都是我種的!”
向來溫溫柔柔沒脾氣的人難得在秦淺面前硬氣了一回。
秦淺卻揚(yáng)唇嗤笑,“我管誰種的,時久,砍。”
“是?!?p> 時久招呼了院子里的小廝就往外走,秦知秋著急的都要哭了。
溫時澹臉色也難看。
他們不好,秦淺就很高興。
接觸了花粉這短暫的時間,秦淺覺得脖子有點(diǎn)癢,防止出現(xiàn)呼吸困難等嚴(yán)重的過敏現(xiàn)象,她轉(zhuǎn)身進(jìn)了房間。
柳綠跟著進(jìn)來,熟練的拿出了口服的藥丸和涂抹的藥膏。
有花粉過敏,那就意味著這個春天都別想過好了。
柳綠給秦淺上完了藥,看了一眼她的臉色,然后問:“縣主,您讓時久把府里的花兒都砍了,怕是侯爺知道也會生氣?!?p> 主子在這個家里本來就挺不受重視的,再這樣惹麻煩,怕是會徹底讓侯爺和夫人不待見。
生氣?
秦淺扯了扯唇角。
“生氣就生氣唄?如果不砍了那些花兒,我就不舒服,為了讓別人開心委屈自己?”
況且,作為原身的家人,他們竟然都不知道原身花粉過敏,她又憑什么將就他們?
柳綠看著她欲言又止,秦淺瞥了她一眼。
“怎么,你也覺得我做的過分?”
柳綠生怕惹了這位祖宗生氣,趕忙搖頭。
“沒有,您在宮里的時候院子周圍幾十米都不能栽種這些花兒,南陽侯府憑什么不重視您?您可是皇后娘娘捧在手心里寵的?!?p> “明明是侯爺把您接回府的,您在宮里可沒受過這樣的委屈,真搞不懂侯爺他們在想什么?!?p> 秦淺隨意翻看著手里的書。
是啊,他們在想什么?
這話她也想問問現(xiàn)實(shí)世界的爸爸和哥哥。
*
時久的動作很快,等侯府其他人收到消息的時候花園里的花都已經(jīng)被砍掉了。
偌大的花園,只剩下一片綠。
南陽侯氣急敗壞,奈何秦淺把院子的大門一關(guān),南陽侯只能把怒火轉(zhuǎn)移到了府里的下人身上。
這件事情也沒那么嚴(yán)重,但偏偏這花園里大部分的花草是秦知秋種下的。
秦知秋委屈的抹了一晚上的眼淚,第二天早上起來雙眼都是紅腫的。
她這一副可憐的樣子誰受得了,在花園里看著那些花朵殘骸傷感時正好被秦風(fēng)看到。
“秦淺這次太過分了!明知道你喜歡這些花草她還讓人砍了,我去教訓(xùn)她!”
“三哥,你別去,縣主本來就不喜歡我,如果你再因?yàn)槲胰ヘ?zé)罰她,到最后受罪的還是我?!?p> “她敢,她再敢找你的麻煩,我打斷她的腿!”
秦知秋哪里攔得住人高馬大的秦風(fēng),被他甩下了好一段距離。
秦風(fēng)怒氣沖沖的進(jìn)了秦淺的院子,卻被下人告知秦淺一大早就帶著柳綠和時久去了城外的別院。
“哼,她也知道自己做了不該做的事情,跑的倒是快!”秦風(fēng)沒好氣的說。
“知秋你別難過了,三哥會讓人把花園的花再種上的。”
秦知秋為難,“三哥,還是別種了,縣主會不高興的?!?p> “你這么怕她做什么?她這會兒還不是怕的躲出去了?”
秦淺是真的沒躲。
她之所以大清早過來是因?yàn)閯e院這邊的藏獒產(chǎn)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