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太安回過神來,“你們要去哪里啊?”
換做旁人秦淺會很不能理解才相處了幾日鄭太安就這么強烈的不舍,但是這些放在溫時澹身上,就很正常了。
這是日后注定要成為溫時澹最忠誠小弟的人,怎么抵抗的了男主的光環(huán)呢?
“不知道,先下山再說。”
“既然你們還沒想好去哪里,為什么不留在這里,這里多好啊,這么多的兄弟們?!?p> 秦淺看著他,秉著推動劇情的心態(tài),還是決定善意得引導他一下。
“你就不想著離開這山寨?”秦淺問。
“我出生就在這里,離開這里做什么?我才不離開呢?!?p> “可是你都沒見過外面的世界,大好男兒你就甘心困在這小小的山頭?男子漢大丈夫難道不應(yīng)該建功立業(yè)保衛(wèi)山河嗎?”
鄭太安懶散的蹲在旁邊,嘴里咬著一根草,自嘲的說:“建功立業(yè)保衛(wèi)山河有那些大將軍呢,哪里還用得著我們這些嘍啰?”
秦淺輕笑,心道倒是挺有自知之明。
“你不是想跟你大哥在一起嗎?如果我跟你說他以后會上戰(zhàn)場,成為讓敵人聞風喪膽的大將軍,只要跟著他,你也能建功立業(yè),受百姓愛戴,你信嗎?”
鄭太安歪著腦袋看了她一會兒,然后嘿嘿笑了,“你這個人怎么比我還會做美夢?”
秦淺白了他一眼,“你愛信不信,如果你真的有一天想離開山寨,我建議你往西南方向去,在那里你肯定能遇到你大哥?!?p> 看她篤定的樣子,鄭太安又忍不住笑。
“你這人真有意思?!?p> 秦淺懶得搭理這個傻貨了,給了他一個白眼進了屋子。
吃過午飯溫時澹就過來了,馬車已經(jīng)準備好,就等著她上車出發(fā)。
鄭太安在溫時澹旁邊說著什么,看樣子依舊不放棄說服溫時澹留下來。
可惜溫時澹一個眼神都沒給他,看著秦淺走過來,扶著秦淺上了馬車。
坐好之后秦淺推開馬車車窗看著外面的兩人。
臨到快出發(fā)了,溫時澹才終于正眼看鄭太安。
只是溫時澹涼薄的眼神真的落在身上時,鄭太安瞬間又心慌了。
他突然想起來了前幾天這個人單槍匹馬上山,單挑了他們一個山寨,那場景真嚇人,到現(xiàn)在想起來鄭太安都后怕,好在他慫的快,不然這會兒可能還躺在床上起不來呢。
“大哥,你……”
“我說過,等離開是會跟你算清楚之前的賬。”
鄭太安有一股不好的感覺,“什么,什么賬?”
“你說什么賬。”
話落,溫時澹揚起拳頭揮向了鄭太安。
他的速度太快了,鄭太安根本就沒反應(yīng)過來,等被一拳砸的往后退了幾步之后他才回神。
然后就是鉆心的疼痛。
他吐了一口血水,一顆牙也跟著吐了出來。
鄭太安瑟縮了一下肩膀,畏懼的瞪大雙眼看向溫時澹,“大,大哥?!?p> 溫時澹冷冷看著他,“以后把你的眼睛擦亮了,不是什么人都是你能綁的。”
說完溫時澹沒再看他,坐上了馬車出發(fā)了。
秦淺趴在車窗上看著還沒回神的鄭太安,笑瞇瞇的不要太高興,還對著那傻貨揮了揮手。
直到走出寨子,秦淺在馬車里發(fā)出了一聲低低的笑聲。
坐在車廂外面的溫時澹聽著背后傳來的聲音,揚了一下唇角。
他們一路下了山,在天黑前進了城。
這是一個縣城,因為通往著幾個重要的軍機署,這屬于太平的中心,所以城鎮(zhèn)挺大,而且軍事部署也很有規(guī)模。
城門處沒有搜查的的人,侯府的人應(yīng)該是沒有追到這里,所以他們找了一家客棧安心住了下來。
主要的是,在山上時,秦淺聽他們說這個縣城里有一位名醫(yī),她想著帶溫時澹去看看。
只是這位名醫(yī)行蹤不定,秦淺和溫時澹找過去時對方的家門緊閉,問了鄰居之后才得知這位名醫(yī)出門了,恐怕要幾天之后才回來。
“我們再等幾天?”回客棧的路上秦淺詢問溫時澹。
溫時澹配合著她的速度,平淡的“嗯”了一聲。
街道上人來人往,秦淺側(cè)身躲過一個路人,嘆了一口氣對溫時澹說:“你知道嗎?你沒失憶以前,跟我還是有很多話說的。”
溫時澹瞥了她一眼,“你不是說我們兩人水火不容嗎?”
“對啊,大多數(shù)時間我們兩個人就是互相問候?qū)Ψ阶孀谑舜?,當然,你罵不過我?!?p> 溫時澹想象了那個畫面,難以相信。
他覺得自己不可能對一個女人罵的出口。
“所以你現(xiàn)在沉默寡言、彬彬有禮我還很難適應(yīng)。”
前面有一群玩鬧的小孩兒跑過來,溫時澹上前兩步側(cè)過身子給秦淺擋住了迎面撞上來的一個小孩兒。
那小孩兒道歉之后繼續(xù)玩鬧著跑遠了。
溫時??聪蚯販\,“我這樣不好嗎?”
秦淺哼笑,“好個屁,你這樣耽擱了我好多事情?!?p> 說著秦淺看了他一眼,繼續(xù)說:“我們兩個現(xiàn)在能和平相處是因為你沒了之前的記憶,對于我來說就像是一個全新的人,但是你要知道,我們兩個是仇人,恨不得對方去死的那種仇人?!?p> 她把想說的和不想說的都表達的很明顯了。
她在警告他不要被兩人現(xiàn)在和平相處的氛圍迷糊了雙眼。
也在提醒著他,等他回復記憶之后他們兩人大抵要分道揚鑣了,繼續(xù)做回以前的仇人。
她在跟他拉開關(guān)系。
秦淺繼續(xù)往前走,溫時澹緊抿著唇盯了她片刻之后抬腳跟上,不緊不慢的跟在她身側(cè),偶爾替她擋住那些快要撞到她身上的行人。
之后回去一路上兩人都沒說話,到了客棧之后秦淺累的不想上樓,在一樓找了一個位置坐下叫午餐。
溫時澹在她旁邊坐下,讓小二上了一壺茶。
秦淺杵著下巴看著外面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行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跟溫時澹說著話,當然,溫時澹只是冷淡的回復她一個嗯或者點點頭。
他們點了餐,在等菜上桌的時間里外面突然傳來一陣騷動,秦淺注意力被吸引了過去。
是有人當街縱馬,秦淺看著遠處那抹紅色的身影越來越近,她看清了坐在馬背上的人。
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穿著一身紅色衣裙,完全不顧及街上的百姓,張揚肆意的在街上橫沖直撞。
秦淺嘖了一聲,“比本縣主還要過分?!?p> 溫時澹像是沒聽到她說的話,視線追隨著街上那抹紅色。
腦海里里面有一個身影慢慢和這個背影重合。
那人縱馬疾馳,揮動著手里的馬球桿,馬球進洞,那人坐在馬上回頭,赫然是秦淺的臉,她揚眉一笑,表情明艷張揚,也不知道驚了多少人的眼。
這記憶在溫時澹腦海里一閃而過,等街上那人跑遠了之后他回神,聽到旁人議論。
“呦,守將家的千金這是又出來禍害人了?!?p> “真是,將軍英明,怎么就養(yǎng)出了如此驕縱蠻橫的女兒啊?!?p> 溫時澹看向秦淺,她饒有趣味的聽著八卦,感受到他的視線看過來。
“有事?”
溫時澹嘴唇動了動,猶豫了一下還是搖頭,“沒什么。”
他移開了視線,秦淺不悅的撇嘴繼續(xù)撐著下巴聽旁人說的八卦。
溫時澹盯著桌面,剛剛那句沒被他說出來的話在喉間滾燙。
——你穿紅衣很漂亮。
這句話最終被他磨爛了咽回了肚子里。
他們之間似乎不該說這種話。
瑜清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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