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媽跟我說,在我之前,還懷過一個男孩兒。但因為生不逢時,便去醫(yī)院打了胎。
輪到我的時候,醫(yī)生說這個孩子有缺陷,我媽不信。我爸信了,我爸就說墮胎吧。后來我外婆去廟里問了問,大師說,這孩子不會有什么大問題,生吧。
然后我就出生了,在我們鄉(xiāng)鎮(zhèn)的一個小醫(yī)院,凌晨三點。后來的許多時候,我爸都指著我說,那師傅算的不準,我挺大問題的。
小的時候剛斷奶,父母便把我扔給外公外婆照料。他們要去外面打工。外公跟我講過很多次,他們在廣東打拼,房間很小。我去的話,住不下,所以把我留下了。等生活好了,就接我去和他們一起生活。我有時候鬧小情緒,外公就會嚇唬我。我要不聽話,爸爸媽媽過年就不回來了,就不會接你走了。似乎這句話得到了我的積極反饋。所以家里的親戚時常把這話掛嘴邊。但凡我一點不聽話,他們便提及起來。你不乖的話,你爸可就不回來接你了。我那是覺得這絕對是世界上最殘酷的懲罰。
后來妹妹出生了,我得知這一消息時,興奮了好久。我擅自以為生活變好了,我可以去廣東和他們一起住了。就滿心期盼的等著父母回來接我。當時距新年還有半年多,那段時間里,我乖巧的不行。外公外婆一度以為我像換了個人。其實是我心里怕,萬一我哪一個不聽話,他們就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