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淺淺從悄悄透過手指縫看了看,確認(rèn)真的沒有惡意后她放下了手,露出嬌美的臉龐。
車夫松了一口氣,將匕首歸入劍鞘,自覺退到一邊。
“姑娘,別怕?!笔徰岳氖肿叩桨傩盏拿媲?,“他們只是來賠禮的?!?p> “是呀,縣主。”
“縣主就收下我們的賠罪禮吧?!?p> ……
百姓的聲音再次響起,面對他們,蘇淺淺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曾經(jīng)他們受了蒙蔽,對于他們是連看一眼都得嘲諷幾句,現(xiàn)如今……
若是如今還沒有真相大白,他們是否還會像如今這般費力討好,估計唾沫都要淹沒她了吧。
或許人就是這樣吧,淪落的時候不忘嘲諷幾句,發(fā)達(dá)的時候就個個都湊上來。
蘇淺淺的本意是上山祭祖,見他們堅持要將東西留下,便吩咐車夫收下后,一句話也不說就抬步離去。
留下一群不知所措的百姓。
距離上次上山清掃,已然過去了大半年,當(dāng)蘇淺淺來到自家墳?zāi)姑媲?,雜草已經(jīng)幾乎遍地都是。
接過蕪言手里的耙子,她親力親為開始除草。
蕪言則跑去不遠(yuǎn)處的小竹屋內(nèi)打掃,那是上次慕修蒂走時吩咐人建造,為的就是掃墓方便些。
大約打掃了一個半時辰,蘇淺淺抹掉滿臉的汗水,摸著硬邦邦的墓碑,雙眸氤氳水汽。
“爹娘,祖父母,孩兒替你們報仇了,幕后主使余紹安死了,被孩兒親手殺死的,本想著將他的頭顱拿來獻(xiàn)祭你們,但還是沒能這么做?!碧K淺淺伸手拂過墓碑上刻字的地方,“此仇得報,孩兒之后定好好照顧沐之,好好照顧自己。”
話落,脖子上懸掛著的七彩石閃了閃,蘇淺淺忙激動起身:“我就知道你們聽得見,我……”
她還沒說完,脖子上的石頭突然暗淡下去,再無光亮。
“姑娘。”蕪言從不遠(yuǎn)處走過來,手里端著一杯水遞給她,“喝杯水?!?p> 蘇淺淺吹了吹冒著熱氣的水,一飲而盡:“蕪言,你說人死后,能聽見人說話嗎?”
“世間有靈性,奴婢覺得應(yīng)該是能聽見的吧?!笔徰韵肓讼?,很認(rèn)真的道。
蘇淺淺抿了抿嘴:“但愿如此吧?!?p> 再次回頭看了一眼整整齊齊的四塊墓碑,她深吸一口氣,朝竹屋走去。
竹屋被打掃得可謂是一塵不染,蘇淺淺一進(jìn)門就忍不住贊嘆,搞得蕪言被夸得紅了雙頰。
很快就到了正午,蕪言推開竹屋的門就要去燒火做飯,接過冷不丁跟人撞了個滿懷。
“誰呀!”蕪言怒斥,一抬眼,她手上動作一頓,“怎么是你們?”
蘇淺淺聽到動靜,也探出頭來看,一看差點沒把她嚇?biāo)溃骸澳銈儊碜鍪裁???p> 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早上堵在她家門口的那群百姓,幾百號人,站在竹屋門口,再次把門口堵住了。
一名百姓羞澀繞了繞頭:“不好意思縣主,我們就是商量著縣主上山掃墓不太方便,便做了幾道菜給縣主當(dāng)午飯?!?p> “縣主吃午飯沒?”另一個人好奇的問道。
蘇淺淺擺手,頭也不回進(jìn)了竹屋,甚至合上了門。
蕪言會意,開始趕人:“你們快回去吧,縣主吃過了?!?p> “啊?”有人不高興了,“那真是好可惜啊……”
“要不縣主再嘗嘗我們做的,味道鮮美,就當(dāng)點心可好?”有人接過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