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果然是你！
找人這事太難！
茫茫兵卒三萬，加上后勤輜重的腳力，還有一些諸如史官，司馬一些戰(zhàn)事編外人員，共計下來不止五萬。
在這地方尋人，無異于泥牛入海。
李閑倒是有了主意，趁著全軍整備之時，和程處默掛上明晃晃的腰牌，就去各個兵種營地轉(zhuǎn)悠。
兩位都是站直萬眾矚目的封將臺上亮過相的人物，走到哪里都會是一條靚麗的風(fēng)景線。
凡是兵卒中又躲躲閃閃的，多少都有些問題！
人海中找尋人難，可茫茫人海中無故躲避兩人的定然沒有幾個。
兩人一拍即合，收拾妥當(dāng)，并肩大搖大擺的閑逛。
效果果然明顯，那金燦燦的御賜腰牌就是亮眼，抱著碗和稀粥的士卒們見兩人晃蕩，一個個艷羨的瞅著，交頭接耳起來。
“喲~那不就是程副將和禮軍參嗎？陛下親自敕封，著實威風(fēng)了的?！?p> “大早上的掛著兩個碩大的牌子，這是來巡營來了？也未曾聽校尉提及啊。”
“你懂個屁，這八成是來顯擺，瞧兩人那樣，嘖嘖?！?p> “嘿！要是俺也有這牌子，俺都不掛腰上，太過低調(diào)。俺直接綁腦袋上，走哪都能讓你們看個清楚?！?p> 穿行在人群，聽著周遭形形色色的言語，程處默都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湊近立下耳畔。
“咱們這樣是不是有些欠妥？”
“被圍觀成猴一樣，不知曉待會兒會不會被群毆……”
李閑背著手，閑庭信步的走著，余光卻在人群之中穿梭，鎮(zhèn)定的開口。
“挨不挨打我不知曉，按目前這回頭率，咱們定能找到?！?p> “秦懷道能背著胡國公偷偷離府參軍，定然不會腳力這一行，定然在這些士卒之中。”
“咱們挨著兵種逐一找，還愁找尋不見？”
聽這么一說，程處默也放下心中的顧慮，挺直了腰桿。
“說的對！”
步履落去步兵營地，除了嘻嘻哈哈的吵鬧，和一個個士卒將鐵皮盾牌拍的砰砰作響外，一無所獲。
“這步兵營乃是阻擋鐵騎的先鋒，懷道那小身子骨怕是不行?！?p> “就算是扎下盾牌，恐怕也會被蠻騎連人帶盾撞飛！”
程處默細(xì)細(xì)的分析上片刻，又去往毗鄰的弓箭營。
“掩護(hù)破城的器械兵，乃是立頭功的大好兵種。懷道的箭術(shù)不差，理應(yīng)加入這種相對輕松的兵種才對??！”
走上一圈無果，程處默擰著眉頭，有些泄氣。
“會不會是我……看岔了？”
走過嘈雜，來到兩營相接間的空地，李閑拍拍程處默肩膀安慰起來。
“無妨。”
“權(quán)當(dāng)是膳后消食，倘若真是你看錯，咱們也能心安?！?p> 隱隱看著轅門內(nèi)整齊練兵的身影，和陣陣‘嘿哈’呼喝，李閑泛起好奇。
“現(xiàn)在乃是吃食早膳時刻，這怎么還早起練兵？就不怕行軍中脫力？”
“走，去哪里看看?！?p> 嘿嘿嘿。
程處默一陣傻笑，連連擺手。
“李兄啊，這可是咱們大唐軍營中的精英，陌刀營?！?p> “這可是直面蠻夷，號稱騎兵殺手的軍卒。體魄要求極難不說，還要足夠勇。”
“你可知曉光是那陌刀就二十斤，非身強力壯不可用，懷道那體魄就是入了營，也耍不轉(zhuǎn)！”
穿過轅門，兩人立在門下朝著正在訓(xùn)練的方陣細(xì)細(xì)查看。
方陣為首手執(zhí)三角白旗的將領(lǐng)，用力揮舞手中旗幟，數(shù)百名陌刀手奮力翻動手中重刀，破空聲中硬是帶起一抹一抹煙塵。
隨著旗幟落下，整個隊伍中霎時間舞刀頻率加快，連柄帶刀身近一人高的陌刀在這些陌刀手中如同棍棒，舞的虎虎生風(fēng)。
刷！
白旗驟然一揚，穩(wěn)穩(wěn)停滯半空。
下方陌刀手雙手握刀，齊齊狠狠劈下，在距離地面一指寬處穩(wěn)穩(wěn)停下，如金石崩裂般的暴喝聲驟然齊齊喊出。
“殺！”
雄渾嗓門如金石崩裂般炸響，將兩個看的癡迷的人影頓時驚了一跳，胳膊上不由自主冒起一陣雞皮疙瘩。
彌漫煙塵散去，露出一個個汗流浹背的身影，整齊劃一的定格當(dāng)場，距離拿捏如水面一樣平整。
“好！”
程處默禁不住鼓掌稱贊。
為首的將領(lǐng)掃過一眼兩人，咧嘴一笑，揮下令旗。
“散！”
李閑可是一點沒忘記此行目的，余光一掃散開的人群，定格在一個遮面轉(zhuǎn)身的人影身上，欣喜呼喝。
“懷道！”
正欲開溜的人影聽聞背后呼喝，提著陌刀，不好意思的轉(zhuǎn)身走來。
“你們怎么來了？”
李閑上去指節(jié)就敲在秦懷道腦袋上，掐過脖子脖子，將人影按在石塊壘砌的歇腳處。
“果然是你這小子！”
“怎么著？嫌我兩給你丟人？扭頭就走？”
反手拉過后腦勺的手臂，秦懷道將李閑扯著坐上身旁，撲打這褲腿上的泥灰，悄聲道。
“我乃是偷偷跑了出來，應(yīng)征入伍報了名，充當(dāng)押運輜重的腳力?！?p> “好在陌刀營的校尉乃是我阿爹先前的部下，我才偷偷讓他改了個名額。”
“這不是怕你倆認(rèn)出來，才悄悄隱藏起來嘛！”
說罷，秦懷道搭上身側(cè)兩人的肩膀搖了搖。
“這是你們的替我保密，好不容易行軍到這里，我可不想被揪出來遣送回去?！?p> “阿爹那脾氣程兄是知曉的，要是我此番回去，只怕今后連府門都不能出?！?p> 程處默乃是典型的武癡，對這兵刃武器也情有獨鐘，似乎完全沒有聽見秦懷道的話語一般，伸手拿起秦懷道圈在臂彎的陌刀。
入手頗沉，刃鋒鋒銳，帶著寒光，程處默用手掂掂，古銅色的的面頰上泛起了笑容。
“小子！可以?。 ?p> “幾日沒見倒是玩起了重刀，這玩意在大唐可是稀罕物，能捏上這兵刃的不多?！?p> “想不到你這瘦弱的身子骨還是有幾分力道，如若不然，這玩意舞耍一天，定讓你明日癱在床上?！?p> 秦懷玉揚起臉龐，靦腆的笑容之中帶著幾分驕傲。
“你當(dāng)我在皇城消失的那段時日在干嘛？演武場可成了我的寢室，除了睡覺，其余時辰都在?！?p> “好在阿爹數(shù)載前就不用演武場，倒是沒多少人注意到我?！?p> “嘿嘿，這近兩月的時辰，終是有些起色，至少能和你們一樣，入了這西征隊伍?！?p> 嘖嘖嘖。
程處默拄著刀柄插去泥地，豎起了拇指。
“不錯不錯！有我當(dāng)年風(fēng)范?！?p> 嗨！
李閑看著攀談的有來有回的兩人，擰起了眉頭。
“說正事呢，他娘的你倆倒是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