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燒十里
坐在望江閣上等消息的州府卻突然站了起來,幾步?jīng)_到窗邊!
在他眼前,火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鋪開、延綿十里!河面突然著火,這是所有人都無法想象的!
水是滅火的東西,有什么火,是能在水上燃燒的?
這一定是妖術(shù)!
瞬間,這各種看戲的水匪們頓時驚慌起來,他們提起船錨就想離開這片火海!
但船上貨物太多吃水太重,倉惶逃竄之下,好幾條船撞在一起,登時人仰馬翻,哀聲漫天!
船只撞擊后,有人從甲板上掉進了河里。
他們雖不怕水,可恐怖的是,那些浮在水面上的火除了會粘在船上,還會黏在人身上,水潑不滅,如跗骨之蛆!
這讓掉進水里的人一個個驚恐不已,慘叫起來!
眼看那些善水的人接二連三被水吞沒,船上的人更加惶惶,幾乎崩潰般喊道。
“這火會吃人!”
“不能下水!這是鬼火!”
在這種恐慌的渲染下,場面變得更加混亂,不少人奮力去劃船,企圖沖出火海!
但因為河道狹窄,所有的船都朝一個方向擠,結(jié)果可想而知。
文涂被后面的船撞得回神后,大聲喝令叫下屬冷靜,但沒有一個人聽他的,而且此時阻止也已經(jīng)晚了,船全堵在了一起,更多的人掉進水里...
那場面,就跟煉獄一樣!
究竟要有怎樣翻天覆地的本領(lǐng),才能讓水起火,點燃十里長河?
無怪他們會這樣驚慌,試問誰在火海里可以保持冷靜?
不,還是有人冷靜的。
池卿站在一片火海之中,抬頭笑吟吟的看著這一切。
她腳下扁舟也被火吞噬了,可她站在上面,絲毫不懼。
池卿可沒管身后之人的想法,她拿起竹竿準備撐船而去時,一道咬牙切齒的聲音傳來。
“白...水??!”
終于知道自己控制不了局面的文涂瘋了!
他沒法不瘋,這女人不知用了什么妖術(shù),頃刻之間就將他多年累積的勢力付之一炬!
只見他幾步?jīng)_到船頭,瞪著池卿的眼神仿佛要生啖其肉!
但他不敢下水,便抓著一把弓對準他們,嘴里瘋狂的喊道:“你去死去死!”
在他持弓的一瞬間,池卿就已經(jīng)拿起手里的竹竿,用力的在文涂的船上頂了一下。
憑借著強大的反沖力,她這一葉扁舟就好像離弦的箭一般飛速往后退去!
一箭射空!
文涂再想拔箭,池卿的船已經(jīng)走遠了。
眼看她的船快要馬上就要沖出火海,文涂目眥欲裂,尖聲喊道:“你今日不殺我,我一定會讓你后悔的!我一定會殺了你,將你碎尸萬段!”
池卿聞言,回頭頭,玩味的說道:“后悔?你會后悔放過一只螞蟻,怕自己被螞蟻殺掉嗎?”
她的聲音夾雜著淡漠。
“我能隨手放了你,也能輕易抹殺你,這次你要是活下來了,不是你運氣好,而是因為我仁慈,強者的仁慈也是強勢的,就比如我現(xiàn)在對你慈悲,而你別無選擇,只能承受!”
“你!”文涂氣得雙目充血,突然就吐出一口血來!
見他這么不經(jīng)氣,池卿有些遺憾的搖了搖頭,手里的竹竿再一撐,小船就徹底從火海里沖了出來。
而水道狹窄,又被這二三十艘船擠得滿滿當當,油自然會圍著他們燒,有他們擋著,她要脫身很容易。
雙鶴已經(jīng)完全傻掉了,事情發(fā)生得太快,他們還處在河水燃燒的震驚中,那邊池卿就已經(jīng)脫身了……
他雖然早有所料,但也不如實際來的震撼人心。
整個過程簡直不要太輕松,太從容,太瀟灑……
這還是人嗎?
這一手放火橫燒十里的,那是神仙吧?!
見池卿脫離火海后,船身上附著的火焰已經(jīng)漸漸熄了,雙鶴這才回神,雙鶴面上難言的激動。
這是他的公子,神一般的公子啊。
暗處的墨五,墨六也是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沫,太震撼了。
看著那些擁堵的船,以及燃燒的大火。
這火燒起來有股很刺鼻的味道,聞久了便覺得頭疼,更不用說那些還在火海里掙扎的人了。
再這么燒下去,這一千多人就算沒有被燒死,也會被熏死,就算有僥幸逃脫的,人數(shù)也不會太多……
也就是說,池卿這一手,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就覆滅了一千多人。
二人齊齊對視一眼后,悄然離去了。
陸府府邸
正廳。
慎西支著臉,懶洋洋的倚靠在主位上,長腿擱在一個美人兒跪成的凳子上。
而墨五墨六正立在其身后,神色嚴肅。
他們一回來就將所見如匯報給主子,可主子卻似乎…沒有多大的反應(yīng)?
而下方,則是一眾身穿官服的人,正兢兢戰(zhàn)戰(zhàn)的坐著,他們一開始不知道怎么回事。
當他們收到陸家的傳訊過來后,就成眼下的局面了。
此時,他們心里可謂是恨極了陸家。
他們不是不知道秦帝和墨王之間的那些東西,可是他們不想?yún)⑴c,只想從中獲取一點利益罷了。
他們以為慎西叫他們過來是為了拉攏他們的。
正當他們思索如何推辭的時候,就聽到一道幽涼的聲音響起:“你說,她是怎么辦到的?”
距離最近的官員一愣,他抬頭,就看到慎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后,睨了他一眼,那一眼,趨勢骨髓,他當即一個激靈,就接話:“下官不知道墨王指的是….”
只不過,話還沒說完,他就忽然覺得一道勁風襲來,瞬間將他摔倒在一旁,口吐鮮血,只聽見那人輕笑,聲音微沙:“既然不知道,那你就去死吧?!?p> 見狀,其他官員眼中都露出了恐懼的神色,他們沒想到慎西竟然如此就殺人。
“你們呢?”他嘆了一聲,掃了眼周圍傻愣愣得官員:“罷了,我親自去問好了,至于你們…?!?p> 一干官員并排著看著慎西,尤其是他臉上的表情滿是輕蔑,不是哪種浮于面前的輕蔑,而是一種完全當他們是空氣,視而不見的輕蔑。
“墨王,你不能這樣做,下官乃是當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