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下的火車上實在太無聊,周欣怡的兩個保鏢冷冰冰的坐在不遠(yuǎn)處,看的極不自在。
師叔不知道從哪兒拿出一幅撲克。
“青圖,欣怡,我們打牌吧?”
周欣怡在擺弄著電腦上的文件,看了看師叔,又看了我一眼。我其實也特別無聊,但又不知道周欣怡什么想法,只好試探的說。
“欣怡忙,我們兩個玩吧?”
師叔看看我,意思好像是:我們兩個?你沒搞錯吧?兩個人怎么打牌?
“師叔,我們每次分出去一疊,剩下的我們兩個人玩,五局三勝,誰輸了,下車時的行李誰負(fù)責(zé),怎么樣?”
這倒是讓師叔非常興奮:“那可就這么說好了,愿賭服輸?!?p> 手氣實在太差,竟然連輸兩局,師叔得意的說:“青圖,你再不發(fā)力,可就剩最后一局了?!?p> 怎么辦?玩牌還真是概率問題,看來不發(fā)力,靠運氣是真的不行了,幻術(shù)是時候該用上了。
在我連贏了兩局之后,師叔終于發(fā)現(xiàn)了問題,最后一局打到一半,突然把扣下的牌打開。
“我就知道你有問題!”
“師叔,你太小看我了,打牌,還不至于玩手段?!蔽倚χ憩F(xiàn)的非常鎮(zhèn)定,因為整副牌并沒有變化,只是用手法換牌而已,所以并不怕看牌。
師叔一臉茫然的看著打開的牌。
“炸彈!我出完了,多謝師叔承讓,師叔向來是一言九鼎的人,那下車的行李我就不分擔(dān)了,免得拖師叔的后退。”
“你小子,剛剛使詐,算我認(rèn)倒霉,沒看出來?!?p> 這是周欣怡合上電腦,加入進來。
游戲的時間就是過的快,不覺間已經(jīng)傍晚?;疖囎哌M一些山間隧道,車廂內(nèi)忽明忽暗。
剛吃過飯,就聽到廣播里傳來急促的聲音:“各位旅客大家好,現(xiàn)在廣播求助,3號車廂有人暈倒,需要一位醫(yī)生?!?p> 怎么這種事情總被我趕上,我猶豫了一下,因為這里和3號車廂還隔著兩節(jié)車廂,說不定有醫(yī)生,過了兩分鐘廣播里接著傳來播報聲。
我意識到問題嚴(yán)重性,特殊狀況最寶貴的可能最初的幾分鐘,雖然我尚不知道是否在我的能力范圍內(nèi),此刻周欣怡也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仿佛對我充滿了期待。
“你們稍等一下,我去看看就回來?!?p> 穿過擁擠的車廂,來到3號車廂時,這里圍了很多人,一微胖的中年人正平躺在位置上,旁邊站著兩個列車員,正焦急的等待著。
“你好,我略懂一些傳統(tǒng)醫(yī)術(shù),可以給我看看么?”
列車員仿佛找到了救星一樣。
“謝謝謝謝!快快!大家讓一下!”
人群分開,我過去俯身仔細(xì)端詳一下,分開眼睛看了看瞳孔。
手按扶寸關(guān)尺,脈象散亂,浮大無力,中取漸空,重按欲絕無根,且節(jié)律不整,至數(shù)快慢不均,真是散似楊花散漫飛,去來無定至難齊,此為二十八病脈中的散脈。
觸摸手心發(fā)涼,把鞋子拿掉,撫之腳心發(fā)熱。
“這可能是急性房顫導(dǎo)致的心臟射血不足引起的昏厥,應(yīng)該是老毛病,問題不大,我需要先下針,讓他恢復(fù)意識?!?p> 房顫簡單說就是心律失常。
我拿出隨身攜帶的銀針,取內(nèi)關(guān)穴、膻中穴,此有寬胸散結(jié)、寧心止悸的作用,待到癥狀緩解,又取心靈三穴、手解、土水、靈骨、大白、重魁、通天、通關(guān)、通山、四花穴輔助。
漸漸的中年人醒來,車廂上爆發(fā)出雷鳴般的掌聲。
其實我也知道,我只是懂些皮毛但在這過份崇拜的掌聲里,我迷失了。
準(zhǔn)備起身離開,被列車員拉著:“這里離下一站還有兩個小時的車程,這列車沒有醫(yī)生,能不能麻煩您幫忙照看一下,我們會給你換到臥鋪車廂,下一站我們會安排送醫(yī)?!?p> 中年人雖然清醒,但神志卻有些遲鈍,我跟著列車員扶進了一間空置的臥鋪間。
將他放下來,列車員離開,我舒了口氣,掏出手機打算告訴師叔我的位置。
“謝謝你!”他竟然迷迷糊糊地說話了。
“不客氣,舉手之勞,出門在外嘛,好好歇息!”
“我這會兒感覺心口疼,胸悶氣短,像壓了一塊巨石?!闭f著臉上出現(xiàn)扭曲的痛苦表情。
這倒是讓我始料不及,難道有其他并發(fā)癥?我倒是驚出一起冷汗,我已經(jīng)開始想如果真出了事,該如何善后。
慌忙起身再次把脈,讓我震驚的是他的脈搏與常人無異,應(yīng)指有力,有神有根,氣能充盈,且能感受到一股游走的能量,這是我們這些習(xí)武才有的。
略遲疑,就見他臉上開始浮現(xiàn)出淫邪的笑,剛想閃身,腿上隱隱感覺一麻,大腦一片空白。
再醒來時,就感覺師叔拼命的的晃著我的頭。
“師叔,你別晃了,頭都快被你晃掉了!”
“你這是嘛情況?找了你大半個車廂,怎么在這兒躺著?”
我睜開眼,才想起,中招了,迅速坐起。
慌亂中摸索身上的安息令,早已不翼而飛。
我兩手一攤:“完了!”
沒想到大風(fēng)大浪都過來,卻在小河溝里翻了船,這人的確太厲害,竟然能夠控制自己的脈象,功力遠(yuǎn)在我之上。
師叔說:“什么完了!一幅垂頭喪氣,霜打的茄子一樣,你怎么躺在這里?”
我把經(jīng)過詳細(xì)的說了一遍。
“你已經(jīng)躺了幾個小時,車已經(jīng)過了兩站,可能早已經(jīng)下車,追是不可能的了。”師叔說著。
我摸了下胸前:“還好安息玦在,只要有玉玦在,相信他還會回來的,也幸好五音符在你身上,要不這下就真的完了!”
“那就好,福禍相依,失之東隅,收之桑榆,說不定丟了安息令,我們會尋得寶藏圖,就像你說的,只要有安息玦在,就不怕找不回來?!睅熓褰又f到。
我知道師叔說的都是安慰的話,我對拿回來并沒有多大的信心。我更納悶的是,可能此人并不熟悉安息令。
“師叔,周欣怡呢?你怎么把她一個人留下了?這路上并不安全?!?p> “沒關(guān)系,她有兩個保鏢跟著,我試探過,都是頂尖伸手?!睅熓逭f。
“這件事先不要告訴周欣怡,出這樣的事,蠻丟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