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錦這一覺直睡了一天又一夜,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三天的早上了!
肚子餓得咕咕直叫,睜眼房里全無一人!
“我這是又被遺棄了嗎?”
她咕噥著坐起身,視線落在兩只胳膊上,藥浴過后留下了淡淡的草藥味道不說,連皮膚都變了顏色,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消退。
不過好在這古代的衣裳倒也不必露胳膊,她自己梳洗一下后就出了門。
青山正在忙碌著,見她出來忙道:“薛姑娘,我們準備走了!”
文錦一怔:“小王爺已經(jīng)沒事了嗎?”
“柳大夫說,已經(jīng)基本沒有大礙了,只是得回去每日泡藥浴。”青山說著看了一眼院子外面,又道:“柳大夫開的方子里有不少珍稀藥材,這鳳城不好找。”
文錦明白了!
其實藥浴不藥浴的不是重點,重點是可以借著柳大夫的這個說法完美地離開這里??辞嗌降臉幼?,想必他們的目的也已經(jīng)達到。
文錦吃過了飯,馬車早就已經(jīng)準備好,只是比來的時候多出了好幾輛。
“什么情況?”她好奇地問青山。
霍青山朝旁邊努嘴,“蘇四姑娘要跟我們一起進京?!?p> “???”文錦一愣,隨后八卦的心又冒了出來,她壓低聲音賊兮兮地問道:“是以什么身份?”
青山抽了抽嘴角,“薛姑娘,你別想多了,蘇四姑娘是進京去蘇大老爺家小住,又不是回王府。”
“哦——”
文錦有些失望,原來沒有八卦可看。
秦晏上馬車的時候不知怎的看了她一眼,文錦瞧見他臉色似乎還是有些蒼白,一副大病初愈的樣子。
她愣了一下,想起自己丫環(huán)的身份,連忙跑過去扶住他:“小王爺,您小心腳下,慢點兒……再慢點兒……”
秦晏嘴角微抽,等上了馬車他才道:“本王還沒有到七老八十的地步!”
“嘿嘿!這不是擔(dān)心您嘛!”文錦訕笑著退到一旁。
既然有這么多輛車,那她是不是可以找一輛沒人的,或者是裝行李的馬車上去好好睡上一覺?
“上來!”
不容質(zhì)疑的聲音在馬車里響起。
文錦一怔,卻是下意識看向青山,然后又看看柳大夫。
柳大夫沖她眨眨眼,“快上去吧,好好服侍王爺!”
文錦動了動唇想要吐槽他兩句,想了想又放棄了!
她可沒有給人當(dāng)小妾的想法,這柳大夫多半是想歪了。不過,眼下她怎么解釋這柳大夫怕是也不會相信,那便只好由著他去吧!
文錦上了馬車,找了處角落坐了下來。
遠處,蘇四小姐瞧見了這一慕,忍不住心頭有些犯酸。
蘇夫人在她身旁瞧見,不由得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娘昨晚跟你說的話你怎么又忘了?你是什么身份?她又是什么身份?你犯得著跟她計較這些嗎?”
“……女兒知道了!”
蘇夫人一臉欣慰:“這就對了!等以后你得償所愿了,這樣的人還不是拿捏在你的手心里?你呀,越大度男人就越喜歡,至于背地里的事情,誰又弄得清楚呢?”
蘇四小姐被反反復(fù)復(fù)地教導(dǎo)了這么久,自然懂得其中的道理,只是眼睛看見又入了心里的又豈是一兩句話就能化解的了的?
不過,她倒是沒有反駁,只乖順地點點頭。
蘇夫人見狀,很是滿意。
她轉(zhuǎn)頭又交待了跟去的婆子幾句,但催她們快些走,“記住我的話,快去吧,別讓小王爺久等了!”
蘇四小姐上了馬車,看著自家的府門口越來越遠,心頭不由得一陣輕松。
雖說離家多少還是有些不舍,但想想以后的日子沒有爹娘的嘮叨,她竟有種脫離苦海的錯覺!
馬車搖搖晃晃的,文錦開始犯困,不過想起自己的職責(zé),她還是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問道:“小王爺,您需要休息一下嗎?”
秦晏原本正在閉目養(yǎng)神,聞言睜眼看了看她,隨手從暗格中抽出一張紙來遞給她。
“這是什么?”
她下意識接過來。
“對于你的懷疑所查到的結(jié)果?!?p> 文錦一怔,連忙仔細看去。
紙上的字并不多,而且有部分是繁體字,好在她學(xué)問也不差,倒是全都認得。她仔仔細細地看了兩遍,這才一臉愕然地抬頭望著秦晏。
“這些都是真的嗎?”
秦晏眉頭一皺,“我的人辦事自然不會出錯!”
“所以說,當(dāng)年我出生的時候永安伯和李氏還很是歡喜,并大肆辦了滿月宴,可自從帶著我去臥龍寺祈福之后態(tài)度就變了!這么說,難不成他們說的是真的?”文錦皺著眉毛一臉不解。
秦晏望著她,“他們?是誰?”
“杜嬤嬤說的,說當(dāng)初李氏帶著我去臥龍寺祈福,中途遇到一位道人,那道人說我天生克母,所以……其實這話我小時候在府里也下人悄悄說起過,只是……”她想了想,道:“只是若當(dāng)真是克母,為何李氏一點兒事兒也沒有?”
憶起原主從小到大的記憶,薛如錦本尊倒是大病過幾回,但關(guān)于李氏生病的記憶還真是少之又少。
“當(dāng)年并無道士在臥龍寺出入?!鼻仃毯龅馈?p> 文錦眨眨眼,“你怎么這么肯定?”
如果說現(xiàn)代的話,還可以追查歷史記錄什么的,可如今是古代且又時隔十幾年,當(dāng)年臥龍寺外有沒有道人誰知道?
秦晏蒼白的臉上忽然露出一絲難得一見的淺笑:“薛姑娘有所不知,大燕國自古僧道不睦已久,僧人不進道觀,道士不入寺廟。是以她們所說的話自然是為了糊弄于你!”
文錦恍然!
“可是,她們?yōu)槭裁匆遥俊?p> “自然是因為你在去臥龍寺的時候還是她的孩子,可從臥龍寺回去的時候就已經(jīng)不是她的孩子了!”
“啊——”
文錦愣住。
可很快的她就明白過來這聽起來雖然有些拗口的話里的真正意思。
“可是,為什么呢?”
紙上說的清清楚楚,是喜添千金,而不是喜得貴子。既然都是女孩子,為什么要換掉?再說了,既然換都換了,為什么又對自己這般的嫌棄?
想來想去,文錦總覺得肯定李氏那會兒腦子抽風(fēng)了,不然也沒法解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