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燃燒的稻金鎮(zhèn)
鎮(zhèn)長大廳的鐘樓鐘聲不斷地響起,一聲緊過一聲。
伴著蟲族執(zhí)行者們飛行的聲音和居民的慘叫聲,形成一幅地獄畫卷。
執(zhí)行者們用巨大的鐮刀型前肢,破開門窗,掀開屋頂,不斷地追逐獵殺著居民。驚慌失措的居民,有的打翻了油燈,有的扔下了手中的火把。這些火焰與組織抵抗的民兵騎士的火把一起,照亮了這座本該寧靜的邊陲小鎮(zhèn)。
火焰熊熊燃燒。
有一半的居民撤到了鎮(zhèn)長大廳內。
大廳內所有人都瑟瑟發(fā)抖,女人和孩子的啜泣聲此起彼伏。不時傳來希希索索的祈禱聲。偶爾還有孩子大聲哭嚎,隨后便被母親用手捂住,轉而成為嗚咽聲。桌椅和木條封堵的窗戶映襯著大廳外跳動的火光。忽遠忽近的嗡鳴聲,讓所有人的神經(jīng)緊繃。
鎮(zhèn)長大廳是整個鎮(zhèn)子人們處理日常糾紛、聚會、結婚、喪禮以及禱告的場所,是整個鎮(zhèn)子的政治宗教中心。它有著極高的象征地位。
因此這里是整個鎮(zhèn)子最堅固的建筑物。這也是為什么居民來這里避難的原因。
鎮(zhèn)長大廳外,民兵和騎士們用桌椅板凳建立起的掩體,成為他們最后一道防線。
除了薩拉羅在小時候與蟲族作戰(zhàn)過,其他人都是第一次見到這種生物。
蟲族祭司帶和一眾執(zhí)行者們飛到鎮(zhèn)長大廳外。他們將一具具居民和牲畜的尸體,摔在民兵和騎士們構成的防線前。
濃重的血腥氣息嗆得民兵開始干嘔起來。有的民兵甚至腳下一軟,癱在地上,腥臭的液體從褲襠中流出。
蟲族祭司瞇著眼,仿佛很享受這樣的場景。
他很從容,沒有安排執(zhí)行者仔細排查鎮(zhèn)中藏匿的居民,也沒有著急進攻。對于他來說,狩獵的這個行為,本身就是一種享受。
除了昨天的那個哥布林村莊……
沒關系,現(xiàn)在可以好好享受了……
“二號陣型!防御!”薩拉羅命令道:“不要動搖!”
國王騎士們雖然大多數(shù)都是官二代,但是他們的專業(yè)素養(yǎng)卻是一等一的。幾個呼吸之間,便列成了一個緊湊的防御陣型。
祭司向前揮了揮手,幾只執(zhí)行者沖向薩拉羅。
“舉盾!”
薩拉羅見執(zhí)行者已經(jīng)進入攻擊范圍,命令道:
“預備!放!”
后排的騎士從身下掏弓箭。箭的尾端綁有繩網(wǎng)。
只見弓箭帶著網(wǎng)兜,射向飛過來的執(zhí)行者。有兩只執(zhí)行者來不及躲閃,被網(wǎng)纏住,失衡地落在地面。
另外的執(zhí)行者們則與騎士的大盾結結實實地撞在一起。盾上面閃爍著乳白色的光暈,這是國王騎士盾牌上的防御附魔抵消了部分沖擊力。
“快去攻擊他們的頭部!”薩拉羅命令道。
落地的執(zhí)行者瘋狂掙扎,民兵們哪見過這樣的陣仗,一時之間沒有人趕上前。
這時,突然身后傳來民兵的慘叫聲。
薩拉羅趕忙回身看:
被網(wǎng)起來的蟲族竟然傷了一名民兵!眼看著就要掙脫繩網(wǎng)了!
趁著薩拉羅這一分神,祭司雙手張開,伴隨著一聲悶響,一道沖擊波擊中薩拉羅面前的騎士,將薩拉羅撞翻。隨后一只執(zhí)行者揮舞著鐮刀沖向薩拉羅。
薩拉羅堪堪將盾牌護住頭和胸,巨大的沖擊便接踵而至。
巨大的鐮刀形前肢向薩拉羅進行一次又一次的鑿擊。隨著薩拉羅盾牌上乳白色的光暈逐漸暗淡,薩拉羅要承受的沖擊力越來越強。
又兩次鑿擊之后,盾牌徹底變得暗淡無光!
薩拉羅現(xiàn)在雙臂酸脹,胸口憋悶,已經(jīng)沒有力氣接住下一次攻擊了!
完蛋!要死了!
他知道,下一次攻擊,自己會死!
他的腦海里像走馬燈一樣走過自己的人生。
自己出生在一個很平常的家庭,有著一個很平常的父親和母親。要不是遇見老師,自己可能也會跟他們一樣平凡下去吧。自從跟隨老師學習之后,也已經(jīng)好久好久沒有和父母一起生活了。每次回家也都是匆匆見面,隨后便又開始工作。他們的樣子在記憶里面也都是模糊不清。
自從遇見老師之后,開始隨著老師在全國游歷,后來在老師的推薦下,當上了國王騎士。也遇見了她……自己一生的最愛——安娜……
安娜……說好的等我回去就結婚……
看來不能實現(xiàn)了……
安娜……對不起。
我,真的要死了嗎?
突然,薩拉羅感覺手上一輕。一個有些刺耳的聲音從耳邊傳來:
“別愣神!”楚轅用人類語說道。
楚轅用長劍死死地插進執(zhí)行者的口器里面。這把長劍是楚轅在趕過來的路上撿到的,不知道是哪個民兵遺棄的。隨后,他用全身的力量旋轉,攪碎了這只執(zhí)行者的大腦。
之前明明用手臂的力量就能攪碎的。果然沒有靈魂連接的加持,連自己的力量都減弱了不少。
“我們是來幫你們的?!背@對滿眼震驚的薩拉羅點了點頭。
然后楚轅從執(zhí)行者身下鉆過,干凈利落地將執(zhí)行者的腹部剖開。
“補刀這種事,我們做,最在行了?!彼局噶酥噶硪贿叄绮剂謧冋犹婷癖?,處理被抓下來的執(zhí)行者。
薩拉羅掃視一周,陣地一片狼藉。剛才自己的陣地分明是被撕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一群哥布林將倒地的騎士和民兵扶起來,他們嘴里嘰嘰喳喳地重復著:“我們是來幫你們的”。除此之外,陣地上又多了幾具執(zhí)行者的尸體。
尸體旁邊幾只執(zhí)行者被哥布林們熟練地補刀。
祭司看到哥布林們偷襲而去世的執(zhí)行者,他倒吸了一口冷氣。要知道,這次出來已經(jīng)損失掉很多執(zhí)行者了。再這樣下去的話,自己在蟲巢……
這時他眼睛閃過一道兇光,他看到了楚轅!
“我不去找你,你還敢回來?”
“我當然是回來砍你狗頭的?!背@笑嘻嘻地回答。
——
幾分鐘前,趕來的路上。
里紅度突然拉住楚轅說:“我能感受到元素的力量了?!?p> 感受元素力量?還有這個設定呢?
楚轅到底也沒弄明白這個元素力量到底是個什么感覺。
主要是里紅度能感受元素力量就離譜,不是說自己和里紅度一起參加了靈魂儀式的嘛?怎么自己啥也沒感受到。
“什么時候?”
“就在剛才,看到蟲族的時候?!崩锛t度組織語言繼續(xù)說道:“這種感覺說不出來,就像是突然能聽到世界中各種元素的聲音?!?p> 突然聽到各種聲音?
那怕不是給孩子嚇幻聽了。
里紅度:“而且我掌握了一個法術。我清楚知道這個法術的效果,就好像這個法術一直在我腦子里一樣?!?p> 伴生法術?!
大長老給楚轅看的卷軸里面,記載了在成為薩滿的時候,每個薩滿都會掌握一種伴生法術。這種伴生法術什么種類都有,五花八門沒有規(guī)律。
“什么法術?”
“嗜血術!”
楚轅大笑道:“這次,我們能正面硬上他們!”
——
薩拉羅從震驚中緩過來。
這一天什么怪事都趕到一起了。
從王國建立起來到現(xiàn)在,稻金鎮(zhèn)第一次遭到蟲族襲擊。
還遇見了只會說人類通用語的哥布林。
哥布林甚至還要和自己聯(lián)手抵御蟲族。
跟誰說誰能信吶!
“哥布林……呃……”薩拉羅一時之間不知道怎么稱呼。
“叫我楚轅就行。”楚轅握緊手中的長劍,說道:“現(xiàn)在不是寒暄的時候,他們又來了!”
除了護衛(wèi)祭司的五只執(zhí)行者外,其余的執(zhí)行者對著眾人又發(fā)動了一次俯沖。這次執(zhí)行者分成了兩個波次。第一波次在即將與騎士們相撞的時候突然提升高度,以一個L形飛離戰(zhàn)場,躲開了弓箭和網(wǎng)繩。第二波次藏在第一波次后面,在第一波次的掩護下,從兩翼包抄,直接繞過正面防線,一瞬間便掠走五個民兵!
“可惡!這么打下去完全沒有勝算。”薩拉羅看見民兵被掠走,表情有些痛苦,說道:“楚轅,這么下去的話,我們遲早會被耗死!”
楚轅點了點頭,獨自走出戰(zhàn)陣,指著天上的祭司,清了清嗓子。
然后便開始親切地慰問他全家。
以下省略300字,直到問候到這句話:
“汝之母,千人騎萬人壓也。”
誒?好像沒什么反應。
“汝之母將亡乎?”
誒?好像很生氣。
“汝之母,千人騎萬人壓也?!?p> 嗯?咋又沒反應了?
楚轅驚了,這家伙不是承認了吧!
令堂!好爛的褲襠!
蟲族祭司看透了楚轅的小把戲,冷笑道:“不管你說什么,你都死定了。喜歡逞英雄是不是?那就讓你看著你的族人和這些人類一個一個的死吧!”
PS:其實蟲族與螞蟻和蜜蜂一樣,所有蟲族都是由蟲后生下來的。對應著蟲后,則有著許許多多的雄蟲作為蟲后的面首,供其驅使。而“汝之母,千人騎萬人壓也?!边@句話,對于蟲族來說,其實是一句稱贊母親的話,形容母親身體健康,種群繁榮昌盛。
比如說蟲A對蟲B說:“汝之母,千人騎萬人壓也。”
B會很欣喜地回答:“彼此彼此,汝母也是,汝母也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