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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鐸之罪域迷型

第一章(4)

詭鐸之罪域迷型 易泗0707 3773 2021-07-10 18:09:59

  4:

  六月初,是普北城特別舒服的日子,這座靠海的城市,在六月份的時候,已經(jīng)是綠意盎然。白天的時候不會太熱,晚上的時候又不會很涼,海風吹過,大半個城市都能聞到海洋的味道。和其他很多城市一樣,在六月初這種季節(jié)交替的時候,有人已經(jīng)提前過起了夏天,穿著短褲短裙逛街,有人還在過春天,甚至是冬天,在夜里的時候還要套上長袖,有些在晚上擺攤的小販,還會套上羽絨服。

  張文鐸自幼在這座城市長大,聞慣了海風的味道,也幾乎熟悉城里的每一條主要街道。張文鐸退伍后回到老家,先幫著他媽打理了半年的店鋪,同時也在備考公務員。張文鐸的夢想就是當警察,高考的時候填報的也是相關院校,可惜成績相差較大,未能被入取。張文鐸的高考成績,夠上三本,但他覺得沒有意義,又在街道主任和母親的連番思想工作下,報名參軍。在部隊待了五年后,復原回到老家。報考了一次公務員,同樣是因為成績較差,未能如愿。張文鐸想著邊找工作邊繼續(xù)備考,張母不知道從哪兒得到的消息,得知街道正在招聘輔警。張母便再次找到街道主任,了解了當輔警的各種福利待遇后,勸張文鐸去當輔警。張文鐸想著當輔警或許可以為自己將來當警察積累經(jīng)驗,便去街道報名。張文鐸經(jīng)過筆試、面試及體能測試后,正式成為了一名輔警。到六月初的時候,剛上班還不到不到半年,還在試用期。

  張文鐸“因公負傷”,雖然傷得不重,但也想多休息兩天,向所長請示,很快得到了批準。雖然休息,張文鐸也沒閑著,先去醫(yī)院看了老王,老王受傷比張文鐸重,還得在醫(yī)院康復一段時間。張文鐸隨后又來到武連勝所在的醫(yī)院,見到了在醫(yī)院ICU門口守候著的武連勝的父母和親戚,打聽到武連勝還未脫離生命危險,但情況已經(jīng)有所好轉(zhuǎn),生命體征基本平穩(wěn),但人還處于昏迷狀態(tài)。得知武連勝情況好轉(zhuǎn),張文鐸心情輕松了些。張文鐸安慰了武連勝父母一番,在聊天中得知武連勝父母,目前并不知道武連勝是為了救他才被蛇咬了。這事,張文鐸只對老王提起過,想來老王也沒有向上級匯報,也沒對旁人說起。張文鐸想跟武連勝父母說武連勝是為了救他才被蛇咬傷的,幾次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不是不敢承認,而是還沒想好承認了后,該怎樣面對武連勝的父母。雖說武連勝已經(jīng)暫時脫離生命危險,但見到哭紅眼圈的武連勝父母,張文鐸心里還是不是滋味。張文鐸心情低落,想留下來陪著武連勝父母,但又不敢多留,接到所里打來的電話,讓張文鐸回派出所,刑警隊要提取他的足跡做比對。張文鐸讓武連勝父母有事就給他打電話,之后就匆匆離去?;氐剿铮袃擅靻柫藦埼蔫I一些問題,張文鐸如實回答,之后又提取了張文鐸的鞋印。

  配合完刑警隊提取足跡,張文鐸跟指導員打了聲招呼,便騎著電動車回家了。張文鐸家就在他上班的派出所的轄區(qū)里,騎電動車十分鐘左右就到了小區(qū)。先到小區(qū)臨街的鋪面,跟正忙乎的母親打個招呼。張文鐸在十幾歲的時候,父親因公死亡,是母親陳敏霞獨自將張文鐸拉扯成人。陳敏霞之前在工廠上班,跟著師父學了裁縫的手藝,下崗后,租賃了小區(qū)臨街的一家商鋪,開了一家干洗店,日常也就是陳敏霞和張文鐸的舅媽徐娟倆人在忙活。除了洗衣服,陳敏霞還接一些扦褲腳,縫紉床單被罩,換里襯、改衣服等縫紉活。由于手藝好,小店在社區(qū)里頗受歡迎,開了十幾年,周圍的商家換了幾岔,陳敏霞的干洗店卻一直在開著。

  張文鐸在母親的店門口停好車,沖著里面喊:“媽,晚上吃啥?”

  正在做縫紉活的陳敏霞抬起頭來,沖著外面吼:“吃吃吃,一天到晚就知道吃,我這忙活的連水都沒時間喝,你這浪完回來了,啥也幫不上,一天到晚還就知道吃,你看我能吃不?你吃了我得了?!?p>  母子二人相依為命十幾年,陳敏霞性格較為潑辣,在張文鐸居住的小區(qū)和她的手藝一樣,都頗有名聲。張文鐸卻知道,母親的潑辣三分之一是與生俱來,三分之一是開店十幾年磨煉的,還是三分之一是偽裝的。女人開店做生意,不潑一些,辣一些,會被閑人欺負。陳敏霞開了十幾年干洗店,也會和一些胡攪蠻纏的客人發(fā)生沖突。有理的時候,陳敏霞分毫不讓;沒理的時候,裝出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最后只為少賠些錢。

  張文鐸又問:“那你晚上吃啥?”

  陳敏霞說:“你自己愛買點啥就買點啥吧,我和你舅媽也就對付一口中午的剩飯?!?p>  張文鐸說:“沒錢?!?p>  陳敏霞吼著:“沒錢就餓著。”

  張文鐸知道母親并未做飯,便發(fā)動摩托車離去,張家的房子在小區(qū)里,張文鐸先騎著摩托車,到超市買了幾瓶啤酒,拎著啤酒上樓,打開冰箱瞅了瞅,見還有昨天吃剩下的香腸和醬雞架,張文鐸拿出香腸和雞架,也沒加熱,放在茶幾上,坐在沙發(fā)上,打開電視,邊看電視邊喝著啤酒,啃著雞架,借酒消愁。喝了幾口酒,忽然想起一事,翻箱倒柜,找出一本相冊,翻了半天,翻到一張合影,盯著合影看了半天,之后又拿出手機,給朋友發(fā)信息:老魏,你記不記得,初中我班有個叫易玲的女孩?

  又等了好一會兒,老魏才回:有點印象,長得一般,家里有錢,當時就有好幾個人追她,后來轉(zhuǎn)學走了。你見到她了?

  張文鐸回復:好多年沒見了,變化挺大,不敢肯定是不是,就是聽人家叫她易玲,姓易的人不多,又在一個城市,就覺得或許是吧?剛才找出我班的大合影比對了一下,看不出來。

  老魏回復:那你沒過去問問?

  張文鐸回復:辦案子呢,沒來得及。

  又等了會兒,老魏回復:有聯(lián)系方式嗎?先確定一下,如果是,哪天約出來,喝點酒,聚聚。

  張文鐸回復:就算是易玲,……人家是富二代,能愿意跟咱聚嘛?

  老魏長時間未回復,張文鐸猜測老魏是在忙,也就沒再問這事??措娨暤酵砩鲜c,陳敏霞才回來,到家之后又是沖著張文鐸一通吵,說張文鐸一天到晚就知道喝酒,屋里亂也不知道收拾,這么老大個人了,連個對象都沒有。張文鐸不愿聽母親的訓斥,去衛(wèi)生間洗了個澡,就回屋躺著去了。打了會游戲,猛然想起一事,來到書架前,看著書架上的幾本書,想著該拿哪本。張文鐸書架上擺著三排書,都是跟“刑偵”有關的書籍,有《法醫(yī)昆蟲學》、《刑事偵查學》、《足跡學》、《法醫(yī)鑒定實用全書》、《FBI案件分析》、《犯罪心理》、《心理學》、《變態(tài)心理學》、《邏輯學》等等。張文鐸自幼就有當警察的夢想,復原回來后,想著通過“考公務員”的機會,成為警察。想著當上警察后,萬一碰上案子,不能讓人笑話,便利用業(yè)余時間,沒事的時候就翻幾頁。像“法醫(yī)類”和化學類的書籍,涉及到很多專業(yè)名詞和分析實驗,張文鐸既看不懂,也沒有專研的決心,只是抱著了解的心態(tài),大概知道遇見類似的問題,該怎么做。

  張文鐸回想今天的案件,想著查一查武連勝是被哪種毒蛇咬傷的,翻了半天書,沒找到確切的答案,又上網(wǎng)查了會資料,各種說法都有,也沒找到準確的答復。在網(wǎng)上無意見看到了一個帖子,說是東南亞一帶,有一種習俗,家里會在門上掛一種鏤空的風鈴,風鈴里是特制的香料,用來驅(qū)趕蚊蟲和各種蛇類。張文鐸猛然想起,父親留給他的那個鈴鐺,翻箱倒柜的找了一番,在柜子里找出父親留給他的鈴鐺。

  張文鐸的父親張偉鐸在張文鐸十二歲的時候去世,生前是一家工廠的保衛(wèi)科長。在工作中身亡,算是工傷。張文鐸小時候就時常見有時是爺爺,有時是父親,搖起這個鈴鐺。張文鐸爺爺還活著的時候,曾跟張文鐸說起過這個鈴鐺是先秦的,是祖上傳下來的,并告訴張文鐸,張家世代都做著“偵緝”、“探案”之類的工作,在漢朝的時候做過“司隸校尉”、在唐朝的時候做過“不良人”、在宋朝的時候做過“皇城司”、在明朝的時候做過“錦衣衛(wèi)”、在清朝的時候,甚至還在“粘桿處”任職。張文鐸的爺爺張云鐸說這個鈴鐺,有一種神奇的功能,每當他陷入困惑,理不清案件的頭緒的時候,搖起這個鈴鐺,鈴鐺略顯沉悶的聲響,都會給他帶來破案的思路。鈴鐺在古代,也被稱為“鐸”,張家人名字中世代都有個“鐸”字,也是來源于此。

  張文鐸覺得爺爺所說,與其是鈴鐺的作用,倒不如是心理作用。張云鐸還說這個鈴鐺,有驅(qū)散邪祟的作用,很是靈驗。對于驅(qū)鬼辟邪之所,張文鐸小時候是信的,隨著年齡漸長,“信”的程度越低。張云鐸還活著的時候,常會坐在搖椅上,讓張文鐸給他捶腿,代價是跟張文鐸講他年輕時辦過的案子,有民國時期的,有日偽時期的,也有建國后的。有的案件在張云鐸口中說出,頗為“靈異”,張云鐸說起過他在民國的時候,曾在一個山區(qū)的縣城里見過能夠飛的狗和長著六條胳膊的人等等,張文鐸覺得是無稽之談,懷疑他爺爺年輕的時候可能是“說書”的。張文鐸并不愿意聽爺爺講故事,更想出去玩,可在爺爺活著的時候,如果不聽爺爺?shù)脑挘謺獾礁改傅挠柍?,無奈之下,只好硬著頭皮聽爺爺講故事。常常是講著講著,爺孫二人都睡著了,爺孫二人彼此的呼嚕聲將對方吵醒,都是睡眼稀松地看著對方,問:講到哪兒了?

  張文鐸也陷入困惑,也學著父親的樣子,搖起了鈴鐺,鈴鐺十厘米左右的高度,幾厘米的寬度,倒是頗適合被握在手里。略顯沉悶的“鐺鐺”聲,并未給張文鐸帶來新的思路或靈感,反倒是讓張文鐸有些心煩。張文鐸又打量了這個鈴鐺幾眼,見鈴鐺上面雕刻著精美的花紋,四個方向分別鐫刻著每排四字,共十六字的篆書,分別是:驅(qū)邪避兇、鎮(zhèn)妖伏魔、鬼祟勿近、福禍相依。張文鐸看不懂篆書,這幾個字是父親告訴他的。他還知道,這鈴鐺的里面,也鐫刻著“篆書”,不過他父親就不知道里面的篆書寫的是啥,他自然也就不知道。鈴鐺通體成墨綠色,由于時常被把玩,鈴鐺上面還有了些許的包漿,使得鈴鐺本身的光澤又暗淡了許多。張文鐸并不信牛鬼神蛇之說,想著如果結婚的時候彩禮不夠,就把這鈴鐺賣了換錢。張文鐸搖了會兒鈴鐺,困意來襲,就躺在床上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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