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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文鐸坐在汽車后座,捂著流血不止的大腿,忍著傷痛。由于開的是警車,警車內(nèi)的手臺不時收到總臺發(fā)來的呼叫。張文鐸也想知道黃麗澄等人是否趕到工廠,是否抓到了那伙人,便跟米樂商量:“讓我回個信兒,我問問情況,那伙人抓到?jīng)]有?!?p> 米樂依舊用槍指著張文鐸,說:“少廢話!”
張文鐸說:“這是警車,車內(nèi)有定位,你跑不掉的。我要是不回話,警方會判斷我是否有危險,如果判斷我有危險,會立刻下令封鎖,你就更難逃走了!”
米樂想了想,瞥見一旁有一片樹林,而此地又比較偏僻,便讓白毛靠邊停車。白毛將車停好,米樂用槍指著二人,讓二人下車,二人從車上下來,米樂又讓二人進樹林。張文鐸站著不動,說:“有本事就開槍,我不信你敢開槍!”
米樂用槍在張文鐸眼前晃了晃,隨后將槍插在后腰,先是一腳踢在張文鐸的膝窩處,隨后拽住張文鐸的衣領(lǐng),將張文鐸往樹林里拖。張文鐸掙扎了幾下,因為腿部受傷,使不上力氣,只能被米樂拖拽著進了樹林,米樂瞥了眼白毛,說:“愣著干嘛呢?趕緊走,我不打他,不代表不打你!”說著話,又晃了晃手中的槍。白毛想了想,便也走進了樹林。
張文鐸便掙扎,邊說:“米樂,你只是被通緝,涉嫌販毒,向警方自首,坐幾年牢就沒事了,……你現(xiàn)在是挾持警察,我還受了傷,我要是出事兒,你麻煩可就大了!”
米樂拖著張文德向前走,說:“少忽悠我,你是警察嘛?”
張文鐸爭辯道:“輔警也是警察!”
米樂說:“你這人還挺講究的,就是廢話太多!”
張文鐸說:“我要是不去醫(yī)院,流血過多,真的會死的!”
米樂說:“那就算你倒霉了!”
張文鐸無奈地嘆了口氣,又問:“那伙人為什么要殺你?”
米樂說:“我也想知道,——這幫癟犢子跟了我半個月了,上次險些著了他們的道兒,幸虧我跑的快,但還是掛彩了!”
張文鐸問:“你身上的傷,就是他們弄的?”
米樂說:“這幾個孫子,都挺能打,居然還有槍!”
張文鐸說:“看他們那架勢,也都是受過訓(xùn)練的,——你又得罪什么人了吧?”
米樂說:“我哪兒知道,——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張文鐸說:“那就不用你管了!”
米樂略帶輕蔑地笑著說:“你不說我也知道,是白毛當(dāng)了你的線人吧?”
白毛說:“米哥,我就是被他找來開車的。”
米樂說:“一個輔警,找一個吸毒的開警車往廢棄工廠跑,你當(dāng)我是傻子???”
張文鐸問:“別管我是怎么找到你的,他們是怎么找到你的?”
米樂晃了晃手中的槍,說:“我要是知道,我就不回來了?!?p> 白毛見距離差不多了,就讓二人停下,隨后讓二人脫衣服,白毛看了看米樂,說:“米哥,我就是玩點兒粉,溜個冰,不好這口!”
米樂說:“讓你脫你就脫,哪兒那么多廢話!”
白毛想了想,就要脫衣服,張文鐸卻站著不動,米樂用槍在張文鐸眼前晃了晃,說:“你杵著干嘛呢?”
張文鐸說:“我受傷了,我要去醫(yī)院,……少拿那玩意兒嚇唬我,我不信你會開槍?!?p> 米樂說:“看在你救我的份兒上,今兒就繞了你?!鳖D了頓又說:“你是輔警,也算是警察,我再免費告訴你個消息,保準(zhǔn)你能立功受獎?!?p> 張文鐸反問:“什么?”
米樂說:“去查查易玲?!?p> 張文鐸疑問:“有什么問題?”
米樂說:“你見到的易玲,并不是我的前女友易玲。雖然二人有著幾乎一模一樣的面貌,但我能肯定,你見到的易玲,是冒充的。”
張文鐸疑問:“冒充的,……”
米樂十分篤定地說:“他們騙得了別人,但騙不了我,我是易玲的男朋友,易玲從泰國回來后,打電話給我說分手,我就感覺到不對勁,去她家找過她兩次,小區(qū)保安攔著不讓我進,但我還是進去了,我翻入易玲家的別墅,見到了易玲。跟她聊了幾句,感覺她不是易玲?!?p> 張文鐸說:“感覺?你的感覺靠譜嘛?”
米樂說:“所以才需要你去查查,并且我懷疑,易北鳴的死,也跟易玲有關(guān),還有追殺我的這些人,很可能也與易玲有關(guān)?!?p> 張文鐸皺著眉頭,思忖半晌,問:“你懷疑是易北鳴的死跟易玲有關(guān),有什么證據(jù)嘛?”
米樂說:“有證據(jù),我就不跟你廢話了。我打電話向公安局舉報過,也沒有消息,那個假冒的易玲還好好的,還能跟她的相好約會,不知道刑警隊都是干嘛吃的。”
張文鐸說:“刑警隊要查的案子多著呢,要是收到線索就去查,那得累死。刑警隊辦案,也是講證據(jù)的,不是憑感覺辦案的?!?p> 米樂說:“我也想找到證據(jù),后來又去了幾次易玲的小區(qū),在小區(qū)外還撞見了她和她的相好約會,想問清楚的,還被你給攪和了,后來又去了幾次,發(fā)現(xiàn)易玲家別墅外,多了幾名保安。一直想再找易玲問問,一直沒找到機會?!?p> 張文鐸說:“是我提醒易玲多加派保安的,……如果按你所說,我見到的易玲是冒充的,那她冒充易玲,……又謀殺掉易北鳴,……就可以繼承易北鳴幾乎全部的資產(chǎn)?!?p> 米樂點了點頭,說:“終于開竅了,我也是這么想的。易北鳴公司股權(quán)股票加起來,有一百多億的資產(chǎn),換做是我,我也愿意冒充易玲,博一下。一百多個億啊,是值得用命去賭一把的?!?p> 張文鐸不太敢相信自己的推理,搖了搖頭,說:“一個人去冒充另外一個人,這中間的環(huán)節(jié)太多了,稍有疏漏,計劃就不會成功。”
米樂說“所以,我覺得這事兒,不是一兩個人能干的,而是一個團伙,那個假易玲和她的相好,都是這個團伙的成員,包括追殺我的那幾人。并且,這個團伙的勢力很大,不然不會那么容易的就能搞到槍。我懷疑那幾人追殺我的目的,就是滅口?!?p> 張文鐸說:“你說的雖然有道理,但都是你的懷疑和感覺,警方辦案是講證據(jù)的,……沒有證據(jù),這些就都只是你的揣測?!?p> 米樂說:“去驗?zāi)莻€易玲的DNA,去驗她的指紋,這都不用我教你吧?還有,我女朋友易玲的身高是1.65米,而現(xiàn)在住在別墅里的那個易玲,身高至少1.67,這么明顯的差別,應(yīng)該很好驗證的吧?”
米樂看了眼手機,之后讓白毛繼續(xù)脫衣服,白毛脫光了之后,米樂瞥了瞥白毛的下身,說:“還真是白毛啊!”
白毛捂著下身,說:“哥,我真不好這口!”
米樂又讓白毛脫張文鐸衣服,張文鐸反抗,米樂上前,用手掌重?fù)魪埼蔫I的頸部,張文鐸覺得眼前一黑,晃了晃,昏死過去。米樂讓白毛脫光張文鐸的衣服,隨后又用二人的衣褲,將二人的手腳捆在一起,之后對白毛說:“等看不見我了,你就喊人?!?p> 米樂說完,便轉(zhuǎn)身向樹林深處走去,白毛頗為聽話的,直到看不到米樂的身影,才開始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