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張文鐸感到臉上有絲絲的涼意,便緩緩的睜開了眼,先是看到眼前有個模糊的身影,想揉揉眼睛,卻發(fā)覺雙手被捆在身后。張文鐸輕輕地掙了幾下,判斷短時間無法掙脫,便晃了晃頭,試圖讓自己清醒些,眼前的人影也逐漸清晰,又看到了那個令他厭惡的笑容。
眼前那人說:“別掙了,是勒死驢扣,你掙不開的,就算掙開了,你覺得你能打得過我嘛?”
張文鐸說:“米樂,你這是襲警,可是重罪!”
米樂笑著說:“你是輔警?!?p> 張文鐸說:“輔警也是警察?!?p> 米樂似笑非笑的打量著張文鐸,張文鐸瞪視著米樂,同時觀察著周圍,根據(jù)建筑的結(jié)構(gòu)和高矮,張文鐸判斷出自己是在一處廢棄的民房內(nèi),窗戶上有玻璃,周圍是一些垃圾,外面的光線照射進來,
米樂說:“怎么哪兒都有你?上次在樹林里,要不是你搗亂,我早就抓著那個假冒的易玲了。這次又是你壞了我的好事,我跟了易玲半個月了,好不容易才找著機會,要把那個冒牌貨抓了,又是你好死不死的,又壞了我的事兒?!?p> 從米樂的言語中,張文鐸判斷米樂并未抓到易玲,張文鐸于是說:“我是警察,你是通緝犯,你不僅襲警,還試圖綁架,現(xiàn)在滿大街都是監(jiān)控,警方很快就會根據(jù)監(jiān)控找到這里。”
米樂說:“你當(dāng)我是傻子嘛?我當(dāng)然知道滿大街都是監(jiān)控,既然帶你來這里,我當(dāng)然就知道怎么避開監(jiān)控?!?p> 張文鐸想了想,問:“你和易玲,不就是分手嘛?要不要搞的那么嚴重,又是監(jiān)視,又是跟蹤,居然還想到要綁架?!?p> 米樂說:“我和易玲,不只是分手那么簡單?!?p> 張文鐸問:“那你為什么一直盯著易玲不放?”
米樂說:“我有必要告訴你嘛?現(xiàn)在是我問你,不是你問我?!?p> 張文鐸輕蔑地笑了笑,說:“愛情的事,你要是覺得它簡單,那它就簡單,你要是覺得它復(fù)雜,那它就復(fù)雜?!?p> 米樂揮手給了張文鐸一記耳光,張文鐸想反抗,掙了兩下,沒能掙脫開繩子,坐在地上踢了米樂兩腳,距離較近,米樂有防備,也沒能躲開,被踢中腹部,坐在了地上,張文鐸說:“有本事你把我放開,咱倆單練!”
米樂站起身,又給了張文鐸一記耳光,手上加了力氣,張文鐸只覺得腦袋一陣“嗡嗡”作響,嘴里一陣酸麻,判斷可能是牙床被打出血了,憤憤不平地:“有本事你就把我放開!”
米樂說:“就像我把你放開,你就能打得過我似的?!闭f著話,猛然皺起了眉頭,隨后用手捂著腹部,張文鐸看到,米樂捂著的地方,滲出血來。
張文鐸問:“你受傷了?”
米樂說:“你碎嘴子,腦子也不太好,現(xiàn)在也瞎了嘛?”
張文鐸說:“看樣子,傷口應(yīng)該不小,我建議去正規(guī)醫(yī)院,小診所縫針的技術(shù)不行,現(xiàn)在是夏天,容易感染。感染了,可就不好弄了,要是因為感染死了,那你可太冤了。”
米樂揮手又給張文鐸一記耳光,說:“閉上你那臭嘴,老老實實的回答我?guī)讉€問題,我就放你走?!?p> 張文鐸想了想,問:“什么問題?”
米樂說:“刑警隊查易玲的案子,進行到什么程度了?”
張文鐸說:“你也知道,我是輔警,不是刑警?!?p> 米樂皺著眉頭想了想,又問:“醫(yī)院死了個韓國人,是誰?是那個假易玲的姘頭嘛?”
張文鐸說:“我再給你說一遍,我是輔警,不是刑警?!?p> 米樂說:“城里都傳遍了,你和陸家的大小姐,赤身裸體,在山里的集裝箱里被發(fā)現(xiàn)。王家睦追一個韓國人,那韓國人被車撞死了?!?p> 張文鐸說:“你知道的還不少啊?!?p> 米樂說:“我還知道,是胡三給你提供的線索,那個胡三喝麻了,好不容易才搶救過來,現(xiàn)在說話不利索?!?p> 張文鐸瞥了眼米樂,不再說話,將頭轉(zhuǎn)向一邊。
米樂笑了笑,說:“你家是住在安樂街同康小區(qū)吧,你媽媽在小區(qū)里開了一家干洗店。”
張文鐸緊張起來,問:“你要干嘛?”
米樂笑著說:“沒事,我這有幾件衣服埋汰了,咱倆也算認識,就去照顧照顧你媽媽的生意?!?p> 張文鐸當(dāng)然明白,米樂所說的“照顧生意”是什么意思,嗔怒著說:“你敢!”
米樂抓著張文鐸的頭發(fā),說:“我都被警方通緝了,還有什么不敢的?”
張文鐸瞪視著米樂,米樂拍了拍張文鐸的臉,說:“你要是老老實實的回答我的問題,我就不會去找你媽洗衣服,你也能少吃點苦頭。你爸死的早,你媽就你一個兒子,不為你自己著想,你也得為你媽想想,你要是有點啥事,缺胳膊少腿的,你讓你媽怎么活?”
張文鐸想了想,問:“你想知道什么?”
米樂說:“警方的偵查,進行到什么地步了?還有那個韓國人的事。”
張文鐸說:“我之前都告訴你了,警方檢驗了易玲的DNA、指紋、聲紋、筆跡,經(jīng)過鑒定,都符合。我不再刑警隊,真的不知道警方現(xiàn)在進行到哪一步了。死的那個韓國人,叫李福生,韓國安山市人,曾在韓國某海軍陸戰(zhàn)隊服役?!?p> 米樂說:“就這些了?”
張文鐸說:“我是輔警,真的就只知道這些了?!?p> 米樂說:“你要是敢騙我,后果你知道?!?p> 米樂站起身,向外走去,走到門口,又轉(zhuǎn)過身來,說:“怎么說,你也算救過我,我提醒你一句,小心王家睦。我不會弄死你,王家睦可就不一定了。道兒上都流傳,他追陸家大小姐很多年了,還沒到手,卻被你給睡了。”
張文鐸說:“我和陸小溪之間,什么都沒有?!?p> 米樂說:“都赤身裸體了,還什么都沒有?有沒有的,你別跟我說,你跟王家睦說去。”
米樂出去后,拿著水和面包進來,給張文鐸喂了些水和面包,之后便又出去了,張文鐸被綁在柱子上,雙手被繩子綁住,在米樂出去后,便開始磨繩子,磨了一會兒,有個戴著頭套的男人,拿著灌啤酒來到張文鐸對面,坐了下來。
張文鐸停止磨繩子,問:“你是米樂找來的幫手?”
男人喝了口啤酒,并不搭話,張文鐸又問:“你知不知道,米樂是通緝犯,你幫通緝犯,你幫通緝犯,也是犯罪。將來米樂被抓,為了減刑,肯定會把你供出來,……”又壓低聲音說:“我是警察,你把我放了,我算你有立功表現(xiàn)?!?p> 男人喝了口啤酒,說:“米哥說你話多,跟唐僧似的,讓我過來看著你。”說著話,脫了鞋,之后又脫了襪子,在張文鐸眼前晃了晃,說:“你要是再廢話,我就塞你嘴里?!?p> 張文鐸看了看襪子,咽了口吐沫,不再言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