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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鐸之罪域迷型

第四章 舊怨 (7)

詭鐸之罪域迷型 易泗0707 7016 2023-01-30 03:14:51

  第四章舊怨(7)

  張文鐸住了幾天院后,經(jīng)檢查已無大礙,由于案件還在偵辦中,張文鐸身上仍有疑點,便被送往看守所羈押。與此同時,警方連開了幾次案情分析會。韓鋒犧牲,刑警隊眾人都很難過,都想著盡快破案,抓獲導(dǎo)致韓鋒死亡的幕后真兇,破案并替韓鋒報仇。市局領(lǐng)導(dǎo)經(jīng)過商量,將一個派出所的副所長呂向前調(diào)到了分局刑警隊,接替韓鋒的位置,代理分局刑警隊隊長。對于此次調(diào)任,市局內(nèi)部爭議很大。呂向前之前就出任過另一分局的刑警隊隊長,屢破大案,屢獲嘉獎,業(yè)務(wù)能力上沒問題,有問題的是其“生活作風(fēng)”。呂向前在一年前辦理一起案件時,和案件嫌疑人一家酒店的女老板有了“不正當”的男女關(guān)系,被呂妻舉報,不僅舉報到了市局,還舉報到了“紀委”、“檢委”,甚至還捅到了媒體。呂向前因此被停職,呂妻也與其離婚,“紀委”、“檢委”查了半年,呂向前承認他和女老板有“男女關(guān)系”,除此之外,既沒查到其貪腐,也沒以權(quán)謀私,也沒有影響到警方對案件的偵破。查了半年后,警方認為呂向前屬于“生活作風(fēng)”問題,不屬于“職務(wù)犯罪”,恢復(fù)了呂向前的警察身份,但將其調(diào)離刑警隊,將其調(diào)任到派出所當了副所長。市局領(lǐng)導(dǎo)認可呂向前的辦案能力,但因為呂妻對他的舉報,給警局的形象造成了一定的不良影響,市局對啟用呂向前當代理刑警隊長頗有疑慮,最終是副局長黃中林力排眾議,堅定支持呂向前,呂向前方才被調(diào)到分局刑警隊,出任代刑警隊長,同時也是專案組的副組長。由于那伙外籍疑犯的再次出現(xiàn),專案組也再次組建,仍有桂兆蒞擔(dān)任組長,呂向前擔(dān)任副組長。

  呂向前在看過此案的卷宗,大概了解了案情后,就召開了案情分析會。會上,眾刑警也將剛搜集到的線索,逐一向呂向前匯報。刑警老邊先說:“我和老韓剛開完會,在回分局的路上,老韓接到下面派出所打來的電話,下面派出所警員在蹲守一名強奸犯的時候,在村里看到兩輛面包車去了爛尾樓,覺得可疑就跟了上去,遠遠的看到十多個人上樓,還有人被戴著黑頭套,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情況,便打電話向分局請求支援。老韓在車上,以為就是普通的刑事案件,打架、敲詐勒索、威脅恐嚇之類的,就沒叫特警,打電話叫幾個在家沒出外勤的刑警前往爛尾樓。”

  白瑞雨說:“陽龍一伙人在市郊劫走張文鐸和林猛后,采用換車,變換路線等方式,到了那棟爛尾樓,我們到達之后,當時那樓里就傳來槍聲,韓鋒請求特警支援,但特警到爛尾樓還需要時間,韓鋒擔(dān)心情況有變,便帶著我們攻了進去。我們這邊,韓鋒和刑警趙玉峰犧牲,還有兩名警員受傷。那伙人中被擊斃三人,擊傷二人,至少還有一人逃跑。陽龍一伙人死了三人,受傷三人。經(jīng)過對被擊傷的疑犯的審問,疑犯交待他們都是外籍,是被尚坤雇傭,乘船偷渡入境,潛伏下來幾天后,尚坤接到一個電話,告訴他們行動,他們才去了爛尾樓,先是和陽龍一伙交火,隨后又和警方交火。據(jù)尚坤的同伙交待,尚坤也去了爛尾樓,他們一伙一共去了七個人,但我們在現(xiàn)場未見到尚坤的尸體,打傷的人里也沒有尚坤,推測尚坤應(yīng)該是趁亂逃了?!?p>  呂向前問:“之前警車遇襲,另一起案件的嫌疑人易玲被流彈擊中,成了植物人,我看卷宗顯示,也是這個尚坤帶人干的,……兩起案件,相差了幾個月,卷宗上寫尚坤的同伙交待他們是在上周偷渡入境,偷渡船查了嘛?尚坤肯定是受到指派才會去爛尾樓,是誰指派的他們?尚坤是被雇傭,這次雇傭尚坤的人和上次雇傭尚坤的人,是否是同一個人或是同一伙人?尚坤去爛尾樓的目的是什么?如果也是為了那個U盤,那么就說明U盤里,有雇傭尚坤的人想要的東西,或許和陸正業(yè)一樣,是那個人某種犯罪的證據(jù)?,F(xiàn)在的首要目標,除了抓住外逃的尚坤,還要找到那個U盤。如果能找到那個U盤,或許就能順藤摸瓜,找到幕后指使尚坤的人?!?p>  白瑞雨說:“尚坤手下,死的三人中有一人能夠核查的信息,另外二人在指紋庫中比對不到任何信息,估計是境外人士。受傷的尚坤的手下,一人是境內(nèi),已經(jīng)聯(lián)系了其老家的警方,正在詳細核查其戶籍和社會關(guān)系,另外一人是境外人士,也聯(lián)系了該匪徒的所在國警方,正等著對方將具體的資料傳過來。尚坤的同伙交待,他們是先乘坐外籍船舶到達公海,然后又換了一艘船到達我市,船舷上的漁船編號,被遮住了,尚坤同伙不知道具體的漁船編號。這倆人都說他們是尚坤在境外招募,和上次被抓的人供述基本一致,都說偷渡入境,入境后就被收走手機,去爛尾樓的路上,尚坤才告訴他們要做什么?!?p>  黃麗澄說:“我覺得尚坤一伙人的目的,也是為了U盤?!?p>  何沖說:“我們控制住現(xiàn)場后,救護車也來了,我們將傷者送上救護車,封鎖了現(xiàn)場。當時并不知道U盤的事情,是陽龍的手下被救治醒了后,才說了U盤的事情。我們返回現(xiàn)場,對現(xiàn)場進行了仔細搜索,未能找到U盤?!?p>  黃麗澄補充說:“被送到醫(yī)院的幾名傷者,我們也進行了仔細搜查,也沒能在他們身上找到U盤。”

  呂向前說:“送人上救護車之前,你們沒有搜身?”

  黃麗澄說:“當時,……當時韓隊受傷了,現(xiàn)場很亂,我們不知道還有沒有疑犯躲在樓里,我們就想著救韓隊,想著把傷者送上救護車盡早得到救護,想著去樓里搜索,就沒搜身。”

  呂向前問:“從你們將人送上救護車,到你們?nèi)メt(yī)院搜查,中間隔了幾個小時?”

  白瑞雨說:“陽龍的一個手下受傷并不嚴重,經(jīng)過簡單的包扎,我們就對他進行了問詢,知道了U盤的事,那時距離我們送傷者上救護車,過了兩小時二十三分。送人上救護車的時候我看了時間?!?p>  呂向前說:“也就是說在這段時間里,如果傷者身上有U盤,且受傷并不嚴重的話,是有可能趁機將U盤藏匿在醫(yī)院或救護車上?!?p>  刑警老邊說:“不排除這種可能,但當我們知道U盤的事后,就對醫(yī)院的傷者進行了仔細的搜查,沒找到U盤。”

  呂向前說:“搜救護車,參與救護的每個人,都要問詢。再組織人,對醫(yī)院進行一次地毯式的搜查。人手不夠的話,我去協(xié)調(diào)派出所的警力?!焙攘丝诓杷又f:“尚坤的同伙交待,尚坤是接到一個電話才去的爛尾樓,這個電話是誰打的?怎么能知道爛尾樓的確切信息?卷宗上這個電話的事寫得不夠詳細,只要這兩個號碼是國內(nèi)的,就一定能查出來他們之間的聯(lián)系?!?p>  白瑞雨說:“尚坤的同伙交待,他們來到中國后就被收走了手機,被安置在城郊結(jié)合部的一座農(nóng)村自建別墅里,有人按時給他們送飯送水和生活物資。在中國期間,他們一直待在別墅里,沒出去過。我們已經(jīng)查過了,自建別墅的房主說他是將房子出租給了一個姓趙的,租期半年。房主還留了租房子那人的身份證復(fù)印件,經(jīng)過我們調(diào)查,房東沒問題,身份證復(fù)印件上的人我們也核實了,與這起案件無關(guān),應(yīng)該是有人拿著真實的證件信息冒充證件上的人而租下了房子。技術(shù)部門調(diào)取了相關(guān)監(jiān)控,監(jiān)控畫面拍到了給尚坤等人送生活物資的人,與證件信息上的人十分相像,懷疑是進行了化妝,冒充證件信息上的人。技術(shù)部門正在調(diào)取更多監(jiān)控,從這人去別墅的沿途查起,爭取盡快的找到這人的出發(fā)地和落腳點。尚坤的同伙不知道尚坤接電話的手機號碼,只是交待尚坤接了個電話,然后就讓他們?nèi)€尾樓?!?p>  呂向前說:“聯(lián)系通訊公司,查尚坤手下供述出的別墅附近,方圓一公里以內(nèi)在那個時間段,所有接聽的電話的信息。然后在進行排查,找到尚坤的手機號碼和撥打尚坤電話的號碼,然后再根據(jù)這兩個號碼,擴大摸排范圍,找到跟這兩個號碼有過通話記錄的號碼,再進行核查。”

  白瑞雨想了想,說:“需要時間?!?p>  呂向前說:“要抓住尚坤,要替你們的韓隊長報仇,你就要盡快。還有那個U盤,嫌疑人張文鐸和陽龍一伙人,應(yīng)該都是奔著那個U盤去的。陽龍是劉遠最信得過的手下,張文鐸在和陸正業(yè)的女兒陸小溪談戀愛,卷宗里說張文鐸交待,是陸正業(yè)收到林猛的勒索郵件,才讓陸小溪和張文鐸來查這事,張文鐸先找到了林猛,出賓館后又被陽龍劫走,那U盤里是否有關(guān)于劉遠的犯罪內(nèi)容?”

  刑警老邊說:“陽龍醒來,能接受問詢后,我第一時間對陽龍進行了問詢。陽龍說U盤里是他的裸照,是林猛用裸照勒索他,如果不給錢,就把裸照發(fā)給他的家人,不管我怎么問,他都是這么說?!?p>  呂向前將卷宗放在桌子上,說:“裸照?這話估計騙鬼,鬼都不信。陽龍被公安機關(guān)打擊過多次,有較強的反偵察反問詢能力,我估計攻破防線,撬開他的嘴很難。但就算他不說,也幾乎可以肯定是劉遠讓陽龍去的?!?p>  老邊說:“我再去試試,我就不信撬不開他的嘴?!?p>  呂向前想了想,說:“陸正業(yè)和劉遠都是怎么說的?”

  黃麗澄說:“劉遠說什么都不知道,不管我們怎么問,都說不知道。陸正業(yè)則承認他接到了林猛的勒索電話并讓陸小溪和張文鐸處理這件事。我們搜查了陸正業(yè)的辦公電腦和個人電腦,未發(fā)現(xiàn)勒索視頻。陸正業(yè)說被他刪了,說是電腦中了病毒,為了不使視頻流出而影響到金帆集團的聲譽,就將視頻刪了?!?p>  呂向前眉頭微蹙,又看了看卷宗,問:“筆錄上說張文鐸說他只聽了部分音頻?”

  黃麗澄說:“張文鐸說他只打開了音頻,但陸正業(yè)說他接到的郵件里面是視頻。二人的說法在此處雖不一致,但我覺得對案件的影響不大,無論是視頻,還是音頻,應(yīng)該都是能夠給他們定罪的證據(jù)?!?p>  呂向前說:“我就不信他真的刪了。再查,找技術(shù)專家再查查陸正業(yè)的電腦,就算是刪了,技術(shù)專家也能恢復(fù)?!?p>  白瑞雨說:“技術(shù)大隊的王隊長說,陸正業(yè)的電腦他已經(jīng)檢查過了,被技術(shù)處理過了,刪掉的內(nèi)容,無法恢復(fù)。”

  呂向前思忖著說:“那也就是說,令陸正業(yè)和劉遠忌憚的東西,甚至是他們的犯罪的證據(jù),都在那個U盤上?”

  老邊說:“還有雇傭尚坤一伙外籍疑犯的線索,也應(yīng)該在那個U盤上?!?p>  黃麗澄說:“要不要先把劉遠和陸正業(yè)拘了?”

  呂向前問:“有證據(jù)嘛?他們兩個,掌控多家上市公司,資產(chǎn)加起來至少百億以上,在市里方方面面也都有很多關(guān)系。拘劉遠還有理由,陽龍參與了爛尾樓的槍戰(zhàn),陽龍是劉遠的頭馬,拘陸正業(yè)有什么理由?沒有實質(zhì)性的證據(jù),只是懷疑的話,報到局里,局里也不會批,檢查院就更不會批了?!?p>  黃麗澄不死心地說:“證據(jù)嘛,挖一挖,總會有的。沒有這個案子的證據(jù),那就挖別的案子的,偷稅漏稅,強買強賣,欺行霸市,非法采礦,偷工減料,……先把他們拘起來,我們再慢慢查這個案子,不然放他們在外面,他們很有可能會采取相應(yīng)的措施,毀滅他們曾經(jīng)犯罪的證據(jù)?!?p>  呂向前擺了擺手,說:“我說過了,他們兩個在市里有很大的影響力,想要拘他們,必須得有實質(zhì)的證據(jù),不然局里會承受很大的壓力。況且,他們二人的影響力,就算在看守所,也一樣可以遙控外面的人做事,所以把他們拘起來,意義不大?!?p>  老邊接過話來,說:“我也覺得現(xiàn)在拘陸正業(yè)和劉遠意義不大,以他們的影響力,我們拘了他們,反倒是會對接下來的偵辦,帶來不利的影響?!?p>  呂向前看著卷宗,說:“卷宗上說林猛的死,符合高墜傷,……在林猛身上,還能挖出些什么嘛?”

  何沖說:“我們在爛尾樓下發(fā)現(xiàn)了林猛的尸體,陽龍的同伙說按照陽龍的吩咐,將張文鐸和林猛扣押在爛尾樓不同的樓層。林猛在車上就昏死過去,是被人抬上樓的。尚坤一伙人攻上來后,他們顧著逃命和與尚坤一伙對戰(zhàn),沒注意林猛。大概率是林猛不知什么時候醒來,趁機逃脫,之后很可能是失足從樓上跌落。我們查過了,林猛身上除了跌落傷,沒有其他外傷。至于是失足從樓上跌落,還是被人從樓上推下來的,還需要進一步勘查。林猛的家人我們也問過了,并不知道林猛勒索陸正業(yè)的事情。根據(jù)張文鐸和陸正業(yè)的口供,陸正業(yè)說他收到的是視頻,張文鐸說他只打開了音頻,除此之外,二人的口供能夠相互印證,但不排除他們事先已經(jīng)有了預(yù)案。”

  呂向前嘆了口氣,說:“無論是音頻,還是視頻,現(xiàn)在都沒了。林猛勒索陸正業(yè)和劉遠,這么大的事情,我覺得不太可能是他自己一個人干的。”

  黃麗澄接過話來,說:“我也懷疑林猛還有同伙,查了林猛的通訊記錄,以及林猛的手機,手機APP上的聊天記錄和通訊記錄,均未發(fā)現(xiàn)疑點。”

  呂向前思忖半晌,說:“林猛或許還有另外一部手機,……”

  黃麗澄說:“我們仔細搜查了賓館林猛居住的房間,未發(fā)現(xiàn)其他通訊工具。”

  老邊說:“林猛已死,就算他有同伙,以我們目前掌握的線索,很難在短時間內(nèi)偵查到。如果把人手投入在這上,或許會有突破,但也不一定。但把人手投入在這條線上,會影響其他線的偵查,我覺得這條線還是應(yīng)該先放一放,把案件的重點放在抓那伙外籍人和找林猛那個U盤上?!?p>  呂向前看著卷宗上張文鐸的名字,沉吟良久,方才說:“案件的突破點,很可能在這個張文鐸身上,據(jù)陽龍的手下供述,陽龍中槍后,張文鐸接觸過陽龍?!?p>  黃麗澄說:“他說是在給陽龍急救。我想到他可能會藏匿U盤,讓人搜了救護車,沒找到。懷疑張文鐸有可能將U盤吞了,拍了X光片,也沒有。病房和他去的衛(wèi)生間也讓人仔細搜查了,也沒有。”

  呂向前將卷宗仍在桌子上,仰頭望向天花板,半晌之后才說:“陽龍胡編,張文鐸半真半假,劉遠什么都不知道,陸正業(yè)刪了視頻,……我們要抓人,就需要證據(jù),可現(xiàn)在什么物證都沒有,就算陸正業(yè)和劉遠都承認犯罪了,可只憑口供,又不能定罪?!庇挚嘈χf:“都是高手??!”

  黃麗澄說:“陸小溪請了律師,已經(jīng)找了我們警局很多次了,要為張文鐸辦理保釋?!?p>  呂向前說:“我向局里申請,繼續(xù)拘他?!?p>  黃麗澄說:“從目前的情況看,張文鐸只是挾持了林猛,而林猛已經(jīng)死亡,且死亡原因與張文鐸無關(guān)?!?p>  呂向前說:“我現(xiàn)在懷疑林猛是被張文鐸從樓上推下去的,會以此向檢察院提請逮捕?!?p>  黃麗澄想說什么,看了看周圍,又咽下去沒說。會議結(jié)束后,警方向檢察院提請逮捕,因證據(jù)不足,被檢察院駁回,未予批準。警方補充了些證據(jù),再次向檢察院提請逮捕,在此期間,呂向前前往看守所,在看守所的審訊室里,見了張文鐸。呂向前問了一些之前刑警問了幾遍的問題,張文鐸按照他的預(yù)案,一一作答。呂向前靠在椅子上,瞇著眼,打量著張文鐸,半晌之后才又問:“你叫張文鐸,……張偉鐸跟你是什么關(guān)系?”

  張文鐸遲疑著說:“我爸叫張偉鐸?!?p>  呂向前又問:“你爸是不是已經(jīng)死了,被火燒死的,死之前是印刷廠的保安科長?!?p>  張文鐸疑惑著問:“你怎么知道?你認識我爸?”

  呂向前說:“認識,……也不算認識。”

  張文鐸問:“到底認不認識???”

  呂向前說:“我認識你爸的尸體,看過你爸活著的時候的照片,問訊過那場大火的相關(guān)當事人,除此之外,跟你父親沒有交集?!?p>  張文鐸想了想,問:“我爸的案子,是你辦的?”

  呂向前笑了笑,說:“你爸當年的案子,我是經(jīng)辦警員之一。那是我辦的第一個失火案,所以有印象?!?p>  張文鐸想了想,問:“我爸到底是怎么死的?是被火燒死的嘛?”

  呂向前說:“我只能告訴你,你爸確實是被火燒死的,但是,……”

  張文鐸緊張起來,問:“但是什么?你能不能把話說完?!?p>  呂向前說:“但那場火是意外,還是有人故意放的,你爸爸在那間倉庫里又經(jīng)歷了什么,當時因為種種原因,雖然有疑點,警方也進行了調(diào)查,但沒有結(jié)果?!?p>  張文鐸反問:“你是說我爸的死不是意外,而可能是被謀殺?”

  呂向前說:“這是你說的,警方判定案件的標準,不是個人推斷,而是證據(jù)。當時警方收集到的證據(jù),不足以支持謀殺的認定,就當做意外失火處理的。”

  張文鐸探身向前,問:“你還知道什么?”

  呂向前說:“我昨天又把那起案件的卷宗調(diào)出來看了看,知道的挺多,可以告訴你,但,……你也得告訴我點什么?!?p>  張文鐸問:“你要知道什么?”

  呂向前說:“在那個U盤里,你都看到了什么?那個U盤在哪兒?你告訴我,我就告訴你?!?p>  張文鐸想了想,說:“我都跟你們的人說了幾百遍了,我就聽了幾段音頻。”

  呂向前笑了笑,說:“我是來跟你談合作或是交換的,你爸的那起案子很多細節(jié),卷宗里寫得也不夠詳細,我現(xiàn)在還記得挺多,或許過兩天有可能就忘了。如果你告訴我我想知道的,我就告訴你你想知道的。如果你拒絕,我也不逼你,但我希望你好好想想。是不確定的愛情重要,還是查清你父親到底是怎么死的重要?!?p>  張文鐸說:“卑鄙!”

  呂向前不以為意的笑了笑,說:“辱警是犯法的!”

  張文鐸不屑地說:“那就繼續(xù)拘我唄,就在看守所一起執(zhí)行吧,換到拘留所還耽誤你們警方的車錢油錢。”

  呂向前又說:“為了表示我的誠意,我先告訴你一件事,那個著火的倉庫,你猜是誰的?”

  張文鐸問:“不是印刷廠的倉庫嘛?”

  呂向前說:“是印刷廠的,但那時已經(jīng)租出去了?!?p>  張文鐸問:“租給了誰?”

  呂向前說:“陸正業(yè),當時還只是一個小商人,現(xiàn)在的金帆集團董事長,你女朋友陸小溪的養(yǎng)父,你要保護的那個人?!?p>  張文鐸錯愕良久,回想起與陸正業(yè)吃飯時陸正業(yè)對自己的盤問,當時就覺得可疑,但并未放在心上,記得當時自己還問過陸正業(yè),是否認識自己的父親,陸正業(yè)沒有回答,而是岔開了話題。聽呂向前這么說,那陸正業(yè)很可能是認識父親的,那他跟父親的死,是否有關(guān)系?想到這里,便問:“陸正業(yè)跟我爸的死有關(guān)嘛?”

  呂向前說:“有沒有關(guān)系,不是我說了算的,是證據(jù)說了算的。如果有證據(jù),你覺得陸正業(yè)還會成為金帆集團的董事長嘛?”

  呂向前讓張文鐸好好想想,是否與他合作,之后就走了。張文鐸回到監(jiān)室,躺在床上,再次陷入兩難的境地。與呂向前合作,就意外著要將自己知道的告訴警方,結(jié)果很可能導(dǎo)致陸正業(yè)坐牢。雖然是陸正業(yè)罪有應(yīng)得,但陸小溪肯定會懷疑到他,無論他怎么解釋,都難以洗脫嫌疑,他們之間的愛情很可能也就會畫上句號。張文鐸舍不得,舍不得剛剛到來的愛情。不與呂向前合作,如呂向前所說,當年那起案件的細節(jié)只有他清楚的話,想要查清父親之死的真相,就愈發(fā)困難。張文鐸躺在監(jiān)室的床上,輾轉(zhuǎn)反復(fù),直到天明,也沒理清頭緒,沒想出能夠兩全其美的辦法。張文鐸在看守所期間,陸小溪聘請的律師又多次前往警局,要為張文鐸辦理保釋,警方再次向檢察院提請逮捕,仍被檢察院以證據(jù)不足為由駁回,警方一時找不到繼續(xù)拘押張文鐸的理由,只能將張文鐸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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