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罪域(12)
王家睦在山里的別墅住了兩天,打了幾個電話,不斷催促電話那頭的周武盡快安排他離開,周武告訴王家睦,老板已經(jīng)在安排,現(xiàn)在的情況是王家睦被韓國警方通緝,為了能抓到王家睦,韓國方面還動用了“秘密警察”部隊。老板安插在韓國警方內(nèi)部的“臥底”,也有兩人被韓國警方發(fā)現(xiàn)破綻,被韓國警方抓獲。幸好二人對老板的事知道的不多,王家睦現(xiàn)在還安全,但也叮囑王家睦老老實實的在別墅里待著,不要外出,聽老板的安排。
又過了一天,到晚上的時候,阿斌來找王家睦,說是剛接到周武的電話,老板安排了一家專業(yè)的醫(yī)療機構(gòu),可以對吳雨河進行甄別。王家睦讓尚坤留下來看家,和阿斌押著吳雨河,還有另外兩名手下,乘坐越野車前往市區(qū)。吳雨河坐在車上,望著窗外的景色,問:“王總,咱們這是去哪兒?”
王家睦說:“去醫(yī)院,——看看你到底是誰!”
吳雨河想說什么,囁嚅了一番又咽了回去,望著窗外的夜色,沉默良久,方才說著:“王總,咱現(xiàn)在去城里,會不會有危險???”
王家睦一直用眼角的余光,觀察著陸正業(yè)的神色,捕捉到了陸正業(yè)臉上稍縱即逝的慌亂,說:“我都安排好了,——你看上去很緊張?。俊?p> 吳雨河說:“我是擔(dān)心路上碰到警察?!?p> 王家睦說:“是嘛?”
吳雨河說:“現(xiàn)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碰到警察可就全遭了。”
王家睦笑了笑,說:“放心,就算碰到警察了,也不會讓你死。留著你,還有大用處呢!”
汽車駛?cè)胧袇^(qū),司機在一個十字路口處停了下來,阿斌跟司機用韓語聊了幾句,回頭跟王家睦說:“過了這個路口就到了?!?p> 阿斌望著馬路對面的小巷,忽然發(fā)現(xiàn)了異常,未來得及判斷,汽車已經(jīng)啟動,阿斌對司機說:“慢點開,開過去,不要停。”
司機點了點頭,放慢車速,在一棟亮著幾盞燈光的大樓前駛過,開過去兩個路口,阿斌讓司機看看后面有沒有“尾巴”,車內(nèi)的人都緊張起來。變速通過兩個路口,又等了個紅燈,阿斌通過后視鏡,確定沒被跟蹤,才讓加快車速,沿著道路繞圈。
王家睦問:“你發(fā)現(xiàn)什么了?”
阿斌說:“等紅燈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我們要去的那個大樓底下的巷子里,有個人影在外面一晃,好像是在看我們,之后又縮了回去?!?p> 王家睦想了想,問:“你看清楚了嗎?”
阿斌說:“沒看清楚,所以才讓德才慢點開,經(jīng)過那個巷子的時候,我往巷子里看了,沒人,只有幾輛車?!?p> 王家睦猶豫著問:“你覺得是有警察在蹲坑?”
阿斌說:“這個節(jié)骨眼上,不得不防。我大概看到有輛車停的位置有問題,距離前車和后車的距離都太大了。”
王家睦想了想,說:“方便開出來跟蹤?”
阿斌讓司機找個隱秘的地方停車,隨后又對王家睦說:“你在車上看著他,我?guī)У苄秩タ纯础6昼姾?,沒有收到我的信息,就趕緊走。”
王家睦想提示阿斌小心,但又想到阿斌的背叛和僭越,又有嗔怒在心底升騰,冒出了希望阿斌和警方拼個魚死網(wǎng)破的念頭,但又想到他和阿斌現(xiàn)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誰都跑不了,雖有怒氣,也暫時放下,說:“如果你被抓了,知道該說什么吧?”
阿斌冷笑著說:“王大少教我的,我還沒忘?!?p> 阿斌對坐在后排的一名王家睦的手下說了幾句韓語,那人拉開車門下車,阿斌也從前面下車,二人很快消失在夜色中。王家睦坐在后排,擺弄著手機,忐忑的等待著,等待的同時,仍在觀察著身旁的吳雨河,擔(dān)心被發(fā)現(xiàn),沒敢開燈,借著路燈透進來的光亮,看到吳雨河的臉色隨著幽暗的燈光轉(zhuǎn)變,忽明忽暗。等了二十分鐘,收到阿斌發(fā)來的信息,只有一個字:等!
阿斌跟了王家睦多年,王家睦雖然嫉恨阿斌的背叛,但對阿斌的能力還是放心的,便接著等待,又等了接近二十分鐘,阿斌才從黑暗里走出,拉開車門上車,讓司機趕緊開車,走別的路出城回山里,汽車發(fā)動后才對王家睦說:“車確實不對勁,車底冒白煙,應(yīng)該是開了空調(diào)。車里沒開燈,我換了幾個角度,大概看到車里有倆人。車內(nèi)冒出過紅色光亮,應(yīng)該是有人在抽煙。車內(nèi)還閃過一陣光亮,我推測是有人在看手機?!?p> 王家睦笑了笑,說:“真沒白養(yǎng)你!”
車輛駛出市區(qū)后,王家睦撥打電話,未能打通,對阿斌說:“周武不接電話。”
阿斌說:“不管我猜測的對不對,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咱們今天還是先回去吧?!?p> 車輛駛出市區(qū)后,回到別墅,王家睦讓手下帶吳雨河回去休息,仍是叮囑手下一定要看好吳雨河。王家睦回到房間,不祥的預(yù)感更加強烈,為了壓抑內(nèi)心的惶恐,喝了些酒,又在窗前坐了許久,思前想后,撥打了國內(nèi)女友小秋的電話。小秋在國內(nèi),正在車上,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一個年輕英俊的男人在開車。小秋看著手機的號碼,見是境外的號碼,便掛斷了電話。王家睦再次撥打電話,小秋還是掛斷。王家睦再次撥打,小秋思忖良久,想到了掛電話的人可能是王家睦,對身旁的男人做了個息聲的手勢,隨后接了電話。
小秋問:“誰?。俊?p> 王家睦沉默著,想說什么,又不知該說什么。
小秋在電話里問:“是家睦嘛?”
王家睦問:“你在國內(nèi)怎么樣?”
小秋說:“挺好,前天警察找我問話,問我關(guān)于你的事?!?p> 王家睦有些忐忑的問:“你怎么說的?”
小秋說:“還能怎么說,實話實說唄,說你是個變態(tài),暴力狂,除了打我就是打我,我身上的內(nèi)傷外傷都是你打的。”
聽小秋如此說,王家睦倒是有些放心了,小秋是跟王家睦最久的女人,若不是對她的了解,王家睦是不會讓她在自己身旁這么久的,想了想,說:“我國內(nèi)還有一些錢,這兩天你把錢取出來,算是,……給你治傷的錢吧?!?p> 小秋冷笑著說:“什么意思?不回來了?交待遺囑還是托孤?”
王家睦罵了幾句“騷貨”、“婊子”后,又頗為鄭重地說:“如果警察再找你,你就說對我的事,什么都不知道?!?p> 小秋說:“我本來也不知道啊!”
王家睦說:“我讓老周他們,把我賬戶的信息發(fā)給你。”
小秋說:“你有那么好心?讓我去取錢?讓我去送死吧?你個人的賬戶,你公司的賬戶,都被警方盯著呢,我去取錢,怕是還沒等從銀行出來呢,就得去警察局。老周老鄭,那幾個你直屬的手下,現(xiàn)在還在警察局呢,他們或許都指望著把你賣了,然后換取減刑呢?!?p> 王家睦沉默良久,沒想到自己會淪落到今天如此的地步,他清楚做鯨吞“易家”和“陸家”的資產(chǎn)會有危險,要付出代價,雖有準備,但沒想到代價會如此之大,到了他無法掌控,完全任人擺布的地步。
王家睦又罵了幾句之后,叮囑小秋洗干凈身子在家等著他,不要將他給她打電話的事情告訴警方。小秋仍舊是冷笑著說:“我還沒那么傻,這個時候找警方,不是自找麻煩嘛!”
小秋坐在車上,沉默良久之后,讓男青年將車開到海邊,小秋佇立海邊,望著波濤洶涌的海面,愛意恨意一時間都如同海浪般拍打在她的心頭。在她心里,王家睦既是壞人,又不是壞人。畢竟,王家睦除了打罵,也給了她足以滿足她虛榮心和向閨蜜姐妹們炫耀的生活和物質(zhì)。她看上他的錢,他看上她的色,靠她的身體排解苦悶和滿足欲望,算是某種交易。既然是交易,她也拿到了她想要的,所以她不恨王家睦??缮眢w的傷痛和心里的屈辱,又像眼前的大海,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王家睦還是靠酒精助眠,醒來吃過早飯后,再次撥打周武的電話,電話打通,在電話里埋怨周武為什么昨晚不接電話,周武則說他在做什么,不用向王家睦匯報。王家睦清楚自己的命運掌握在對方手中,雖有嗔怒,但也不得不咽下。王家睦跟周武說了昨晚的事,周武聽完后,讓王家睦等他的電話。等了倆小時后,周武打來電話,說是已經(jīng)打探過了,韓國警方預(yù)計到會有人到醫(yī)療機構(gòu)進行甄別,派警力控制了附近幾個城市有甄別能力的醫(yī)療機構(gòu)。幸好王家睦沒走入醫(yī)療機構(gòu),不然便很可能是有去無回。王家睦讓周武再安排別的地方,周武說既然韓國警方已經(jīng)對醫(yī)療機構(gòu)進行蹲守,再去甄別,風(fēng)險太大。周武告訴王家睦,老板已經(jīng)替他安排了私人飛機,兩天后就會起飛,飛往東南亞某國。護照的問題也已經(jīng)安排好,會派人送去,王家睦在兩天后帶著身邊的不管是陸正業(yè)還是吳雨河,前往機場。王家睦問掉入河中的尸體是否找到?周武說老板已經(jīng)安排妥當(dāng),王家睦只要帶著人去機場就行。
掛斷電話,王家睦心里既喜又悲。喜的是如果能夠逃離,他就不用坐牢;悲的是他恐怕要失去國內(nèi)的一切,后半輩子恐怕要在惶恐中茍延殘喘的活著。正在王家睦悲喜交加之際,他在國內(nèi)的手下打來電話,說是已經(jīng)冒著風(fēng)險,搞到了陸正業(yè)的一些字跡。王家睦思忖一番,讓國內(nèi)的手下將陸正業(yè)的字跡拍照,發(fā)到他在韓國剛剛注冊的秘密郵箱里。等了一個小時后,王家睦才收到手下發(fā)來的郵件,見是陸正業(yè)參加公司會議時,在筆記本上寫下的發(fā)展部署和人事安排。
王家睦思忖一番后,將郵箱里的照片傳到手機上,讓手下找來紙筆,隨后來到吳雨河的房間,給吳雨河看了手機上的照片,讓吳雨河照著手機上的照片的文字,在紙上寫下同樣的文字,并說:“不用模仿陸正業(yè),用你之前寫字的筆順寫?!?p> 吳雨河想了想,拿著筆,對著手機,顫顫巍巍的寫下了照片上同樣的文字,具體的文字上雖有差異,但王家睦仍能看出與照片上的字跡,頗為相似,皺著眉頭問:“這是你的字嘛?”
吳雨河撓了撓頭,說:“王總,我在那個地下室里,被逼著學(xué)了兩年陸正業(yè)寫字。你也知道,寫字這種東西,寫著寫著就習(xí)慣了。我想按照我之前的筆順寫,可我自己都忘了我之前寫的字是啥樣的了。寫著寫著,就成現(xiàn)在這個樣了?!?p> 王家睦雖有疑惑,但也找不出明顯的破綻,讓人接著看好陸正業(yè),悻悻的走了。晚上的時候,阿斌找到王家睦,跟王家睦說他剛知道的一件事,就是陸正業(yè)和吳雨河,在山里的養(yǎng)殖場,曾相處過一天一夜的時間,那時候他們從海鮮養(yǎng)殖場撤離又到市里劫走陸正業(yè),又要躲避警方的追捕,情況危急并混亂,王家睦和阿斌都不在養(yǎng)殖場,養(yǎng)殖場的事情由尚坤負責(zé),養(yǎng)殖場能關(guān)人的地方有限,尚坤沒想那么多,就把二人和另外幾人關(guān)在了一起,直到第二天才意識到可能會出事,才把二人分開,分別關(guān)押。
王家睦皺著眉頭問:“這么說,那個吳雨河的背景,陸正業(yè)是有可能知道的,……”
阿斌說:“不排除這種可能?!?p> 王家睦罵了句娘,接著又說:“你怎么不早說?”
阿斌說:“我也才知道,尚坤才跟我說。說他見我們懷疑這個吳雨河,覺得事情有可能出問題,才說的?!?p> 王家睦拿起茶幾上的槍,別在后腰,說:“跟我走!”
王家睦和阿斌來到關(guān)著陸正業(yè)的房間外,讓守衛(wèi)打開門,進門之后見吳雨河正坐在床上看電視,一把將吳雨河推倒,從腰里拔出槍來,用槍指著吳雨河的頭,惡狠狠地說:“說,——你到底是誰?”
吳雨河顫顫巍巍地說:“我是吳雨河??!”
王家睦拉動槍栓,說:“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說,——你到底是誰?”
吳雨河仍舊顫顫巍巍地說:“我真的是吳雨河?。 ?p> 王家睦向后退了兩步,仍舊用槍指著吳雨河,問:“陸總,都這個時候,你還在演,不合適吧?阿斌跟我說,你和吳雨河曾被關(guān)在一起,之前我就覺得你的氣場,雖然在隱藏,但也不可能是個窮光蛋的氣場!”
吳雨河從床上站起來,之后“撲通”一聲,給王家睦跪了下來,一時間聲淚俱下,說:“王總,我真的是吳雨河啊,我是跟那個陸正業(yè)被關(guān)在了一起,但那個時候,都只想活命,他啥也沒問我啊?!?p> 王家睦想了想,沖著吳雨河扣動扳機,子彈打在吳雨河身旁,接著說:“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如果你是陸正業(yè),那就就對我還有用,我還能留著你的命。如果你是那個姓吳的,我留著你干嘛?”
吳雨河跪在地上,雙手合十祈饒,說:“我真的是吳雨河啊,是這幾年,我一直在演陸正業(yè),演了這么多年了,可能就是越演越像了吧,……”
王家睦再次扣動扳機,子彈再次落在吳雨河身旁,王家睦見吳雨河身下涌出一灘液體,不禁笑了笑,說:“這就尿了?演的不像啊,就你這個慫樣,將來被警察抓著了,警方對你上手段,不得把我們?nèi)塘税。俊?p> 吳雨河跪在地上,沖著王家睦磕頭,并不住地祈饒,說:“求您繞了我吧,我真的吳雨河,我在老家還上有老下有小的,您讓我干什么都行,我都配合您,……求您饒了我吧,……”說完話抬頭看著王家睦,王家睦也在盯著吳雨河,剎那間,覺得吳雨河目光中“精光”閃現(xiàn),有種凜然之氣,但只是一剎那,眨眼便逝。
王家睦思忖半晌,笑了笑,彎腰用手拍了拍吳雨河的臉,又抓住他的頭發(fā),在他耳邊說:“好,那你就給我接著演,演好了,命就保住了?!闭f完話轉(zhuǎn)身向外走,走到門口,略一駐足,又折返回來,再次在陸正業(yè)耳邊輕聲說:“我知道你是陸正業(yè),我不會殺你,想要活著,你就接著演。”說完話再次轉(zhuǎn)身,走出門去,阿斌也跟著出去。見門被關(guān)上,吳雨河才癱坐在地上,捂著臉痛哭。王家睦回到房間,一時睡不著,腦子里吳雨河那一剎那精光閃現(xiàn)的眼神,令他難以忘懷,反復(fù)思量,疑竇叢生。腹誹著當(dāng)下的狀況,他已經(jīng)幾乎成了沒用的“棄子”,而老板覬覦陸正業(yè)的財富,在老板看來,陸正業(yè)肯定比他有用,所以當(dāng)前的狀況,那個叫吳雨河的,不管是不是陸正業(yè),他都不能殺他。相反,他還要靠他保命。如果他是陸正業(yè),留著他可以逼迫他轉(zhuǎn)移金帆集團在國內(nèi)的資產(chǎn);如果他不是陸正業(yè),那掉河里的那個就是陸正業(yè),如果真的陸正業(yè)死了,那假的吳雨河,在老板的操作之下,完全可能替代掉陸正業(yè),掌管金帆集團。王家睦又想起一句詩:假作真時真亦假。他念書不多,只在腦中閃過這半句,無奈地苦笑,想著一個月前他還是前呼后擁的王總,現(xiàn)在卻要躲在這山間的別墅,還要面對被通緝的厄運,感慨命運的無常。
王家睦喝了些,還是睡不著,思來想去拎著酒瓶來到陸小溪的房門外,猶豫半晌,還是敲門,屋內(nèi)仍舊傳來陸小溪的拒絕。王家睦喝了一大口酒,想到自己即將茍活的后半生和前半生對陸小溪傾注的愛意,頓感挫敗,同時在酒精的助力下,欲望也在心底升騰,想到了船艙里陸小溪皎潔的身體,推了兩下沒能推開門,便用肩撞,撞了兩下之后將門撞開。進門之后就將陸小溪站在窗前,地上一個摔碎的花瓶,陸小溪手里則拿著玻璃碎片,對著自己的頸動脈。王家睦當(dāng)然明白陸小溪的意思,略一頓足,來到陸小溪身前。二人都不說話,彼此對視著。半晌之后,王家睦又喝了口酒,說:“是不是想著如果我強奸你,你就割脖子?”陸小溪依舊不說話,瞪視著王家睦。
王家睦笑了笑,說:“動手啊?我不信你會動手!咱倆認識那么多年,我還是了解你的,——你要是想死,早就動手了?!?p> 說著話,王家睦伸手,想要從陸小溪手中搶下玻璃碎片,陸小溪劇烈的掙扎并拼命的呼喊,雖然知道呼救沒用,但出于本能,還是聲嘶力竭的呼救著,還用玻璃碎片劃傷王家睦的胳膊和肚腹,王家睦看著身上的鮮血淋漓,鮮血更加刺激了他的欲望和獸性,猛地上前,將陸小溪撲倒在地,并撕扯陸小溪的衣服。陸小溪雙腿亂蹬,雙手亂抓,還是沒能讓王家睦停下,自己的衣褲也被王家睦扯下。
王家睦欲火焚身,邊動手邊說著:“姓張的那個小子,跟你才認識幾天,他都可以,我們認識這么久了,為什么我就不可以,……”發(fā)覺自己無法抵抗,陸小溪索性放棄了抵抗,像是泄了氣的玩偶,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王家睦抱著陸小溪的臉頰瘋狂的親吻,正在情濃之際,瞥見身旁有個人影,抬頭見是阿斌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身旁。阿斌并未阻止,只是站在一旁看著,王家睦罵著:“滾,沒見過???”
阿斌笑了笑,說:“是沒見過這樣的陸大小姐,……”
王家睦沖著阿斌吼著說:“聽不懂人話嘛?我讓你滾!”
阿斌想了想,搬了把椅子坐了下來,仍舊笑著看著地上的二人。王家睦憤懣地站起身,來到阿斌身前,抓住阿斌的衣領(lǐng),說:“別以為你是老板的人,我就得也跟你一樣,像狗似的,什么都得看主人的臉色?!?p> 阿斌白了王家睦一眼說:“需要幫忙嘛?王總要是想留紀念,我?guī)湍闩恼?。?p> 王家睦愣了愣,一時想不明白阿斌的用意,阿斌則嘲諷著說:“都這個時候了,難得王總還有這個興致,也對,……過兩天就要走了,之后還會去哪兒,還能不能見到陸大小姐,都是未知,趁這個時候,滿足你這么多年的愿望,也是人之常情。”
王家睦瞪視著阿斌,說:“那你還在這杵著干嘛?”
阿斌站起身,在王家睦耳邊輕聲說:“老板囑咐過,不讓你碰她?!?p> 王家睦疑惑地看著阿斌,阿斌站起身,沖著王家睦勾了勾手,之后向外走,王家睦想了想,跟了出去,阿斌來到走廊,王家睦跟著到了走廊,阿斌突然出手,一拳將王家睦打倒,王家睦要反抗,卻又被阿斌打了兩拳,癱倒在地,阿斌騎在王家睦身上,抓著王家睦的衣領(lǐng),說:“疼嗎?”
王家睦想要將被阿斌打出的嘴里的血吐向阿斌,又想了想,將血吐到了一邊,說:“你還想怎樣?”又鄙夷地笑著說:“這么護著陸大小姐,你也看上她了?可惜啊,她看上的是姓張的那小子?!?p> 阿斌騎在王家睦身上,又打了王家睦一拳,說:“你要是再不知好歹,我就把這邊的事如實跟老板說,看老板怎么收拾你?!?p> 王家睦瞪視著阿斌,目光洶洶,似能噴出火來。阿斌接著說:“疼嗎?疼也給我忍著,就像我忍著你。看在你曾給過我的錢的份兒上,我就再幫你這一次。陸家的事兒還沒完,咱們手里的陸正業(yè),畢竟是假的,要用他辦事,需要配合,如果陸大小姐肯配合,事情就會好辦得多。這也是老板為什么一定要我們帶上陸大小姐的原因。她在我們手上,是砧板上的肉,想吃了她,不急于一時。等我們徹底安全了,你在慢慢吃她,不比這舒服?你這著急忙慌的,品不出味兒,也容易嗆著噎著。你現(xiàn)在把陸大小姐逼得急了,她要是真做出啥事,真死在這兒了,你怎么跟老板交代?老板多年的計劃,要是因為陸小溪的死而毀于一旦,你猜他會怎么收拾你?”
阿斌說完松開手,站起身,說:“該說的我已經(jīng)都說了,你要是還想干,我不攔著你?!?p> 王家睦擦去嘴角的血,站起身,晃晃悠悠的進了屋,見陸小溪還躺在地上,王家睦感到傷口的疼痛,撿起地上的酒瓶,喝了一口,然后撿起地上的衣服,扔在陸小溪身上,囁嚅著說了一句“對不起”,隨后也轉(zhuǎn)身出去了,并將門關(guān)好。陸小溪躺在地上,屈辱、羞恥、驚嚇等多種情感像是一塊塊巨石,壓在她瘦弱的身體上,使得她無法起身,無法動彈,就只是這樣躺著,沒有一絲的力氣反抗。
窗外寒風(fēng)嗚咽,寒風(fēng)透過窗戶的縫隙滲透進來,陸小溪覺得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