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再次觀畫

　　歌德把東西交給格雷德姆保管，黎明互助會的事情，歌德打算到此為止，不再主動調(diào)查下去。

　　起初歌德去調(diào)查污染，是因為他認為污染可能都是同源，都來自他這條途徑的終點，他想調(diào)查自己的途徑，才去調(diào)查污染，順帶查到黎明互助會。

　　但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從格雷德姆那里，知曉了污染的本質(zhì)。

　　一切污染都來自非凡。

　　任何非凡者晉升失敗或因變失控，都會導致體內(nèi)的生命結(jié)構(gòu)失去平衡，然后從體內(nèi)制造出污染。

　　得知真相后，歌德沒有繼續(xù)調(diào)查黎明互助會的必要，因為沒有任何收益，剛才這幾個互助會底層成員，身上沒幾個錢，百十鎊的收益不值得未來號繼續(xù)調(diào)查。

　　如果格雷德姆感興趣，想調(diào)查出個結(jié)果，給自己那段慘痛的經(jīng)歷報仇，那就讓他自己查吧，他一個人也足夠。

　　歌德會給予他鼓勵。

　　他想怎么查就怎么查，臥底進黎明互助會，成為黎明互助會成員也沒關(guān)系，歌德非常支持。

　　……

　　歌德在達斯島住了兩天，每天在達斯島上隨意轉(zhuǎn)轉(zhuǎn)，但沒有其他發(fā)現(xiàn)，只等莫諾托回來就返回恩斯港。

　　未來號停在附近海面，莫諾托和戈斯去了海盜島，說是要在交易會結(jié)束前，幫歌德買到香水和煙草。

　　這天清早，歌德收到來自莫諾托的聯(lián)絡(luò)請求，莫諾托說他搞定了香水和煙草，未來號可以啟航出海。

　　于是歌德返回未來號，瑟姆尤恩下達命令，面朝著一望無際的大海，未來號再次揚帆起航。

　　在頂層房間。

　　歌德帶著格雷德姆，把上次那副‘成年人與十二嬰兒’的油畫拿出。

　　這幅畫歌德讓瑟姆尤恩和戈斯看過，但他們同樣沒有足夠知識，不知道畫里的人是誰，只感覺有些恐懼感。

　　格雷德姆有些記憶殘留，所以歌德帶他來觀畫，看看他是否能看出什么。

　　二人一起把油布摘下，將油畫立在墻邊，歌德對格雷德姆開口詢問：

　　“你覺得這幅畫怎么樣？”

　　格雷德姆眉頭皺起，沒有第一時間回答，沉默許久后才開口：

　　“主人，我能問問它的來歷嗎？這副畫很奇怪，有一些詭異?！?p>　　“來歷簡單，恩斯港皇后街三十號，我和莫諾托在尋找……”

　　歌德簡單介紹事情經(jīng)過。

　　“主人您的意思是，這個皇后街三十號的主人，在接觸過車夫霍亞夫后，選擇立刻出售房屋離開恩斯港，只拿走了衣物，甚至沒有帶走這幅油畫?！?p>　　格雷德姆做出總結(jié)。

　　“是的?！?p>　　歌德微微點頭。

　　轉(zhuǎn)移視線不再看著這幅讓人感覺非常不適的油畫，這種藝術(shù)太過超前，這個畫家應該是個先鋒藝術(shù)家。

　　“那它的主人可能是個非凡者，在察覺到霍亞夫身上的污染后，意識到恩斯港有大事要發(fā)生，于是立刻逃走?！?p>　　格雷德姆做出合理推測。

　　“可能吧?！?p>　　歌德看了格雷德姆干瘦的身影一眼，然后隨口詢問：

　　“莫諾托說你是個血族，你需要喝血嗎，是不是多喝點就能把血補回？下次狩獵海盜時，給你留幾個？”

　　“喝是要喝，但不需要天天喝，而且海盜的血我也不喜歡，我喜歡那種從小到大都生活優(yōu)渥的貴族大小姐，主人，我年輕時，曾經(jīng)在克頓達克擁有很多貴族情婦，我會先成為她們兒子的朋友，然后以此接近她們，最終俘獲她們的心?！?p>　　格雷德姆微笑開口，他笑得紳士得體，語氣輕松，沒有絲毫吹噓的感覺，他能獲得嘗試晉升序列2的機會，就是因為他也曾是血族優(yōu)秀的年輕人。

　　同時他發(fā)自內(nèi)心地喜歡未來號這種，從不用謎語加密的溝通方式，主人聽說他是血族，就直接關(guān)懷他喝血補血的問題，讓人心里非常溫暖。

　　歌德頓了一下，覺得格雷德姆的話似乎有點矛盾：“貴族大小姐兒子的朋友？你擅長和小孩子交流？”

　　“不，不是小孩子?！?p>　　格雷德姆微微搖頭，然后陶醉開口：“血液和紅酒一樣，是需要年份的，年份起碼要在……”

　　“別說了，看畫吧?！?p>　　歌德打斷了他的話，他已經(jīng)不想繼續(xù)聽下去，也不想知道他喜歡什么年份的血液，只希望那個數(shù)字不在五十以上。

　　“這幅畫似乎是件非凡物品，這種非凡物品需要特殊的方式使用，在不使用時，沒有非凡力量流露?！?p>　　格雷德姆給出他的答案。

　　歌德看著畫沉默片刻，接著伸手指向畫中的成年人：“你知道他是誰嗎？”

　　“我不知道，但一個成年人和十二個行為反常的嬰兒，讓我覺得這應該是一種隱喻，可能和正神隕落有關(guān)?！?p>　　格雷德姆走到畫前仔細打量，還伸手輕輕在油畫表面輕輕撫摸，可依然沒有找到任何異常。

　　歌德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拿著水杯的手順勢指向油畫，非常隨意地開口：

　　“如果這些嬰兒，隱喻的是十二位正神，那么這個成年人應該是誰？”

　　這是歌德真正的問題。

　　他并不在意油畫是不是什么非凡物品，也不需要知道油畫隱喻的到底是什么，他只需要這副油畫所表現(xiàn)的，這個關(guān)于背叛的故事。

　　這個故事的隱喻，會隨著角色身份的變化，而產(chǎn)生巨大的不同。

　　“……”

　　格雷德姆回頭看向歌德，歌德隨意地拿著水杯，隨意地指著油畫，英俊的臉上沒有任何一絲表情。

　　謎語終究還是來了。

　　這句話里隱含的信息量過大，觸及的位格高得難以想象，實在是太晦澀難懂，讓他完全無法理解這是什么意思。

　　“知道就知道，不知道就不知道，這只是一個猜測?！备璧峦ㄟ^格雷德姆的表情，已經(jīng)知道了他的答案。

　　“我不知道，主人，血族雖然存在的年代久遠，但不算是顯赫的家族，非凡知識的儲備也不足，莫諾托的家族比血族要強大，我曾聽說過莫諾托家族，似乎曾是一個古老帝國的皇室家族，現(xiàn)在可能已經(jīng)不存于世上，或許我們可以去他們家族的遺產(chǎn)中尋找答案?！?p>　　格雷德姆提出建議。

　　這個建議提得非常合理，幾乎讓人感受不到他有額外的目的。

　　歌德仔細看了格雷德姆一眼，有點想笑又有些頭疼，這個格雷德姆，應該就是想去挖莫諾托的祖墳。

　　對此歌德只能強行解釋。

　　這是因為莫諾托和格雷德姆，從第一次見面開始到現(xiàn)在，相處的太過友好，都不把彼此當外人，所以才有這種想法。